冰晶法器掠过忘川河面时,松豆豆手中的瑶光剑突然剧烈震颤,剑刃映出河面上漂浮的万千盏鬼火——每盏鬼火中都倒映着一张惊恐的面孔,正是玄霄派历代弟子的阴魂。林羽袖中冰刃自发斩出一道寒流,却见鬼火被剑光劈开后,竟化作黑色曼陀罗沉入水底,花瓣上刻着与噬灵纹相同的咒印。
“这些阴魂被种下了魔种。”松豆豆按住灵珠,珠子里的玉衡剑心碎片正与忘川深处产生共鸣,“玄霄真人当年兵解时,将部分剑意封入忘川,试图用冥河之气镇压魔尊残魂。”她话音未落,河面突然裂开,无数缠着锁链的手臂破土而出,指尖长着锋利的倒刺,正是被魔气污染的冥河鬼差。
林羽冰盾骤起,却见鬼差手中锁链缠上冰盾后迅速腐蚀,露出里面裹着的命牌残片——正是对应天权星的“开阳残片”。松豆豆挥戟斩落鬼差,戟芒触及残片的瞬间,鬼差们齐声发出玄霄剑诀的吟诵声,竟组成了一道无形的音波屏障。
“是玄霄派的‘剑吟镇魂曲’!”林羽认出了声波中的剑意,“这些鬼差被剑意困在忘川,却又被魔气侵蚀,形成了双重桎梏。”他指尖凝出冰系灵力,与松豆豆的瑶光剑共鸣,两人同时挥出剑诀,剑光与冰刃在空中交织成北斗图案,竟将鬼差们身上的魔气与剑意同时震散。
鬼差们化作光点消散前,锁链纷纷飞向松豆豆,开阳残片自动嵌入她掌心的命牌残片组。灵珠突然爆发出强光,照亮了忘川尽头的奈何桥——桥身由无数断剑拼成,中央立着一块模糊的石碑,碑后隐约可见一座被锁链缠绕的青铜门,门上刻着“玄霄冥殿”四个血字。
“那扇门后应该就是第四块剑心碎片的所在地。”林羽望着奈何桥上的剑痕,发现每道痕迹都对应着玄霄剑诀的一个招式,“要通过奈何桥,必须完整使出七十二式剑诀,缺一不可。”他话音刚落,桥面突然浮现出无数剑奴虚影,手持与虚影生前相同的兵器,正是玄霄派历代陨落的弟子。
松豆豆握紧瑶光剑,首当其冲的是一名使棍的弟子虚影。她挥剑使出“瑶光初现”,却见棍影竟化作医针形态,刺向她的膻中穴——原来这些虚影融合了玄医门的 healing 术与玄霄派的剑术,形成了独特的攻防体系。林羽冰刃出鞘,与她并肩作战,两人心意相通,剑光与冰刃竟渐渐合二为一,形成了如同双生剑般的合击招式。
当第七十二式“北斗归墟”使出时,奈何桥剧烈震动,石碑上的雾气散去,露出碑面刻着的血誓:“吾以剑心镇冥河,以医心渡亡魂,若违此誓,神魂俱灭。”松豆豆突然想起玄霄真人的记忆,原来当年他兵解后,医心转世为初代玄医门主,而剑心则化身为守护忘川的冥君,两者共同维系着人魔两界的平衡。
青铜门缓缓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魔气,而是清澈的剑意。门内是座巨大的宫殿,殿中央摆放着一座冰晶棺椁,棺中躺着一名身着玄霄道袍的男子,面容与林羽七分相似,正是剑心转世的第一任冥君。他怀中抱着一块命牌——开阳星“摇光残片”,胸口插着半把断剑,正是瑶光剑的剑柄部分。
“那是...你的前世。”松豆豆轻声道,灵珠与剑柄共鸣,竟自动修复了瑶光剑的残缺。林羽伸手触碰棺椁,冰系灵力与冥君体内的剑意产生共鸣,棺椁突然碎裂,冥君化作光点融入他的眉心,与此同时,识海中浮现出一段被封印的记忆:千年前,剑心与医心分离时,剑心曾立下血誓,若医心转世陷入危险,他愿放弃轮回,永镇忘川。
宫殿四壁突然亮起,显现出玄霄真人留下的壁画——魔尊心脏被斩碎后,其残魂躲入忘川,附身在冥河源头的彼岸花上,以阴魂为食,逐渐凝聚形体。松豆豆望向瑶光剑,发现剑身此刻已完整无缺,剑脊上刻着的“斩念”二字正在滴血,那是玄霄真人斩去自身执念时留下的剑意。
“小心!彼岸花在吸收阴魂!”林羽冰刃指向宫殿后方,那里有一片血色花海,每朵花中都囚禁着一个阴魂,花心正是魔尊残魂的面孔。松豆豆挥剑斩向花海,却见花瓣被剑光斩碎后,竟化作她与林羽的幻影,持剑相向。
“是执念具现化!”林羽冰刃挡开“自己”的攻击,却见幻影眼中闪过挣扎,“这些幻影是玄霄真人分离出的七情执念,我们必须直面它们,才能唤醒最后一块剑心碎片。”松豆豆点头,挥剑斩向“自己”的幻影,却在剑刃相交时,看到了幻影眼中的恐惧——那是她潜意识里对失去林羽的担忧。
“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林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冰刃与她的剑光同时刺入幻影心口,“双生剑心,本就该同生共死。”话音未落,七情幻影同时崩解,化作七色光芒融入瑶光剑。宫殿中央的祭坛升起,最后一块命牌——开阳星“天枢残片”悬浮其上,与松豆豆手中的六块残片产生共鸣。
当七块残片合一的瞬间,瑶光剑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光芒,忘川河水被剑气蒸腾,露出河底镇压的魔尊残魂——那是一朵巨大的血色彼岸花,花蕊中包裹着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松豆豆握紧剑柄,却在此时,体内突然传来噬灵蛊的异动——原来那丝潜藏的黑影,竟借着双生剑心的共鸣,悄悄与魔尊残魂建立了联系。
“豆豆,用剑心斩碎我的同命契!”林羽察觉到异样,冰刃抵住自己咽喉,“黑影在借我攻击你,只有斩断联系,才能破除诡计!”松豆豆摇头,挥剑斩向自己心口的同命契印记,却见剑光在触及皮肤时自动转向,反而斩断了魔尊与黑影的联系。
“双生剑心,心意相通,岂是尔等可破?”松豆豆高举瑶光剑,剑心与医心之力在体内交融,形成了全新的“太极剑诀”。剑光落下的瞬间,血色彼岸花应声碎裂,魔尊残魂发出不甘的怒吼,化作黑烟消散在剑意中。忘川河水恢复清澈,万千阴魂终于得以解脱,朝着往生门飞去。
林羽接住虚弱的松豆豆,发现她掌心的命牌残片已化作七颗剑心星石,悬浮在灵珠周围,形成了微型的北斗七星阵。瑶光剑自动飞回剑冢,剑柄上多了一道刻痕,正是松豆豆与他交握的双手形状。
“剩下的两块剑心碎片,应该在玄医门禁地和极北冰原。”松豆豆望着天际重新明亮的北斗七星,天枢星与开阳星已恢复正常,唯有摇光星还残留着一丝黑影,“但我感觉到,黑影的源头不在那里...而是在我们的灵脉深处。”
林羽点头,冰刃在掌心凝结出一朵莲花,莲花中心躺着半枚黑色剑形蛊虫——那是刚才斩断联系时逼出的残片。他将蛊虫封入冰棱,望向奈何桥尽头重新闭合的青铜门:“或许,最后的真相,藏在玄霄真人兵解时最不想面对的记忆里。而我们,必须在黑影彻底苏醒前,找到第七块剑心碎片。”
冰晶法器再次升空,朝着玄医门方向飞去。松豆豆怀中的灵珠闪烁着七色光芒,每颗星石都对应着一段执念、一份回忆、一次成长。她知道,前方的路或许更加艰险,但只要握着林羽的手,只要双生剑心依旧共鸣,就没有跨越不了的鸿沟。
而在他们身后的忘川河底,被斩碎的魔尊残魂中,一缕黑烟悄悄混入林羽封入冰棱的蛊虫碎片。那黑烟形似瑶光剑,却带着松豆豆的混沌气息,在阴影中裂开嘴角,露出了属于玄霄真人的、复杂难辨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