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可以自己洗澡。”
我对莉莉说。
“你确定吗?会不会还是有些危险,我可以帮你。”
莉莉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我,我知道,她是怕我做什么傻事。
就冲我刚才拿过剪刀三两下把头发剪了个精光的劲头,我拿起剪刀给自己来一下子也不是不可能。
我笑了笑,将剪刀递给了莉莉。
莉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剪刀。
“我就在外面,你随时叫我,好吗?”
她走到浴室的门口,再三嘱咐我。我只是扶着洗手池,轻轻点头。
在蒸腾的热气中,我将水的温度调到最热。滚烫的水浇在我的皮肤上,使我的皮肤很快就变的通红。我看着自己手背上还未痊愈的伤痕,那伤痕清晰的组成了一个个单词。
我看着那些字母,突然就感受到了嫌恶和屈辱。
我这是在报复乌姆里奇吗?但是她明明根本不会从中受到任何伤害,受到侮辱和伤害的只有我自己。我开始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些行为产生了质疑。
我匆忙地冲洗掉了头发上和身上的泡沫,然后走出了浴缸。换上莉莉给我准备好的睡衣,我在镜子里重新审视自己。
尖尖的下巴,棱角分明的下颌,单眼皮和高鼻梁。面色上确实有几分斯莱特林的刻薄与无情。近乎皮包骨头的身材,带有各种各样细小的,尚未痊愈或者不会痊愈了的伤疤。
短发让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轻了很多,脖子上的压力也减少了。或许我应该更早一些剪掉那些累赘的长发?
我再次将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看着那白色的疤痕。我几乎想要把自己的这只手砍掉。
我掏出了魔杖,对着自己的手背开始小声地念咒。手臂上的皮肤连带着那些疤痕开始消失,鲜血渗出,疼痛感深深的刺激着我的神经。血顺着指尖一滴滴的落下,我终于感受到了开心,和情绪的释放。
我怎么才明白呢。
「嗵!」
浴室的门被查理用肩膀给撞开了,大家明明都是巫师,阿拉霍洞开不会用吗?
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而查理根本不顾别的,拿起手边的浴巾,用力的捂在了我的伤口上。
“斯内普教授!”
他大喊。
“小点声,吵死了。”
我在查理的耳边说,但是查理看我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失望与愤怒。我有些被吓到了。
斯内普冲了进来,查理移开了已经被浸透了的浴巾。
他们俩同时发出了「嘶」地一声。
斯内普将一整瓶白鲜倒在我的手上,顿时白烟四起。然后他捏着我的脸颊让我张开嘴,其实他不这么做我也会张开嘴的。他往我的嘴里灌了一瓶药剂,这浓重的薰衣草气息,是安定药剂没错了。
我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断片儿了。
再次最先醒来的是我的听觉,我的耳朵听到了四周的人小声议论的声音。要不是我坚定的知道我还活着,我可能会觉得这是不是我的葬礼?大家围在我的棺木旁悼念我什么的。
然后醒来的是触觉,手背有些火烧火燎的疼,但是可以忍受。我的手指可以抚摸到滑溜溜的床单。
再然后,我才得以睁开眼睛。
一张张人脸挤进我的视线,查理的脸比较大,所以第一个就能看到他。然后是韦斯莱夫妇,邓布利多还有卢平。斯内普远远的站在我的衣柜旁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莉莉则守在我的另一边,保护着我的手。小天狼星这个死鬼去哪了,怎么不来看我。
“大家好。”
我抬起另一只胳膊挥了挥。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或许明天就可以回学校去了。”
我对邓布利多说,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微笑了一下。
韦斯莱夫人走过来亲吻了我的额头,然后带着韦斯莱先生和查理离开了我的房间。
斯内普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走了过来。
“张嘴,吃药。”
还是那么的冷酷无情,也不知道这种时候在这儿耍帅给谁看呢。
我配合的张开嘴,斯内普一股脑把一整瓶药倒进了我的嘴里。我咂了咂嘴,这个味道有些陌生。
然后斯内普拉着莉莉的手也离开了我的房间,只留下了卢平和邓布利多教授。
“要不要我先给你读几封信吧?”
邓布利多拿起了我床头的那一打信件。
“先读哈利的怎么样,我知道你一定最挂念他。”
邓布利多从中抽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亲爱的小姑姑,
知道你生病了,我觉得一定有蹊跷。普通的传染病怎么会难得倒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教授。等你方便的时候,一定要写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会帮你的,尽我的全力。
对了,乌姆里奇每晚还是会罚我去她那里抄字。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我还是不想去麻烦邓布利多教授。魔法部这样给他施压,他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但是赫敏和罗恩一直坚持认为我应该至少告诉麦格教授,不然受伤的学生只会越来越多。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建议。
斯内普教授最近看起来焦虑极了,每天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的病情有关。
弗雷德和乔治也在四处给乌姆里奇找麻烦,她定校规的速度简直已经有些疯狂了。但是很少会有学生遵守,她也没有办法随时抓大家的现行。
我们真的很需要你,希望你能快点回到我们的身边来。
爱你的,
哈利。」
邓布利多读完了哈利的信,将信纸折了起来递给了我。
“现在我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了。”
邓布利多笑着说。
“下一封,读马法尔达的信吧。”
我指了指那个淡紫色带闪粉的信封,只有马法尔达会用这种华而不实的美丽物件儿。
“好。”
邓布利多抽出了那封信。
“马法尔达小姐真是写了一手好字呢。”
他说。
「亲爱的蒂娅,
西卡我照顾的很好,你尽管放心。
你拜托我做的事也已经做到了,最近斯莱特林学院里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有些话甚至都不是我传出去的,他们胡编乱造的能力也是不差。
我在宿舍里伪造了一封我父亲写给我的信,被Lisa她们偷走去看了。我甚至没做什么,就已经让他们感到恐慌了。原本那些准备追随乌姆里奇的学生,也开始犹豫,现在大部分斯莱特林学生对乌姆里奇都抱有敌意和怀疑。他们坚信,乌姆里奇就是被派入学校来自魔法部探查伏地魔消息的奸细。什么教学质量都是幌子。
我这边很顺利,但是我也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尽早康复。
或者说,尽早的回到我的身边来。
没有你,上课简直度日如年。
最最最最爱你的,
马法尔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