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阳光犹如一把金色的画笔,斜斜地洒在庭院中,满园的青翠绿意在阳光下跳跃,仿佛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生机勃勃的光芒。
卿晚一袭淡紫色轻纱裙,缓缓走出室内,她步履轻盈,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如同仙子一般优雅灵动。
院中时雨身穿一袭黑色轻装,正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尖所指,似有无形之敌立于眼前,每一次剑尖触碰空气,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凌厉之气。
卿晚立在房檐下暗中运气,气如暗涌之海,在无形中浮动,随着一掌缓缓划向前方花坛中盛开的鲜花,那一瞬间的动与静在无声中交织着。
那花,在她的气压之下轻轻腾起,只见她手掌稍稍用力,原本轻盈的花瓣立刻展现出一种凌厉之势,直奔时雨而去。
这一刹那,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那花瓣瞬间便到达了时雨的身旁,时雨将剑立与胸前,挡下飞来的花瓣,那花瓣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在挑衅时雨的防线,但她的剑却如铁壁般坚固,亦无破绽。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气压从四面八方涌来,如同山洪爆发般猛烈,时雨感受着这股强烈的压力在不断增长,虽然脚下已有些不稳,但她依旧将背脊挺的笔直,将那股压力化为动力,紧紧握住胸前的剑,全身的重量落在剑尖之上,气压的压力令剑尖弯曲了些许,时雨身躯微微震动,握剑的手青筋蹙起指尖泛白,终是不敌那股强劲,被震退了几步,手中的剑顺力掉在了地上。
卿晚瞬间收回内力,花瓣飘飘然然的落在了地上,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
时雨正正身体,柔柔有些酸胀的肩膀,捡起地上的佩剑,有些颓废的走至卿晚身前,躬身说道:“少主,时雨无用!”
卿晚轻笑着,抬手温柔的拍拍她的肩膀,说道:“如今能挡下我五成内力,已是很好的,我家时雨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的小丫头了!往后我便放心了!”
“少主…”时雨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闪过一丝疑惑,听着卿晚的言语之间的意思,似是要与自己分开一般,她抬起头望着卿晚,刚想问出心中的疑惑时,便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郡主!”
时雨转身只见长公主身边的郑嬷嬷,面带笑意,迎面而来。
郑嬷嬷距离卿晚一丈远的地方停住脚步,福身恭敬的行礼道:“郡主金安,殿下让老奴来同郡主说一声,江太傅清晨命人送来了几尾鲜鱼,殿下看着那鱼甚好,便命人做成了郡主最爱吃的水煮鱼,让郡主午时去玉华轩用饭!”
卿晚微笑着点了点头,眸中流露出亲切之意:“好,等会儿我便过去,劳郑嬷嬷费心了。”她的声音如春风拂面,温暖悦耳。
郑嬷嬷闻言,忙不迭地摆手,同时微微福了福身子,谦恭地说道:“郡主言重了,折煞老奴了,老奴先告退了,不打扰郡主了!”
卿晚颔首,望着郑嬷嬷出了落雁居后,对着时雨吩咐道:“通知紫绡,让她看看近日可有南尘来北天的玉器商队,找一个灵活点的混到商队里,到了之后让他将落脚点递给如烟!”
“郡主是想请君入瓮,这样会不会有些犯险,毕竟真的玉佩还未寻到!”时雨问道
“无碍,这戏,唱的人越多才越有意思!”卿晚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眼眸如同千年寒池般,深邃清澈,静谧中透出一种让人窒息的幽深。
午饭时分,卿晚乖顺的坐在长公主主身旁,桌子上菜肴丰富,色香味俱佳,长公主不时地给卿晚夹菜,关心地问她是否喜欢,口感如何!
一顿饭便在这浓浓的爱意里用完了,卿晚轻轻放下碗筷,道:“母亲,今日天色晴好,我想与您一同去街上逛逛。”
长公主闻言,面露悦色,欣然的答应了:“好呀,你每次回来都闷在府里,娘喊你出去走走,你总是诸多借口,今日难得你来了兴致,娘便陪你把这圣京城逛个遍!”
卿晚闻言展颜一笑,温婉的回道:“是,母亲!”
“莲香!等会出门多带些金叶子!”长公主对着身旁的莲馨吩咐着
“是,殿下!”莲香福身嘴角含笑恭敬的应下。
圣京城内,街市繁华,人声鼎沸,卿晚轻轻掀开马车一侧的车帘,只见沿途的风景如画,人们熙熙攘攘,叫卖声、谈笑声不绝于耳,两边的摊位,贩卖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风中飘荡着食物的香气,偶尔还能听到戏台上传来阵阵的丝竹之声和清唱的曲调。
“停一下!”卿晚叫停了车夫,又转头望向长公主:“母亲,那可是江南织造司明家经营的天运坊分号?”
长公主将头微微侧倾,看清牌匾上的大字后,缓缓道:“正是,明家的天运坊,每年会在特定时间上贡一批贡丝,这商铺开在街市上,东西定是不如圣君那里的好,明儿个我让郑嬷嬷拿着令牌去宫中挑一挑,给你做些新衣裳!”
“谢母亲,可是晚儿想去里边逛逛,不如母亲先去前边的醉香楼用些茶水,刚好我也想吃荷叶鸡了,我去逛逛便来!可好?”
“好好,你愿意逛便随便逛去,看上什么了,当个玩意儿,尽管买了就是,莲香把金叶子给郡主!时雨照顾好你家郡主!”长公主透过窗口吩咐着车外的二人。
莲香应是,将身上的荷包取下,交给身侧的时雨,时雨接过荷包,侧身对着马车恭敬的躬身应道:“是,殿下!”
卿晚心中欢喜,她莞尔一笑,她伸手从身后轻轻的搂上长公主的腰身,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着说道:“谢母亲,母亲真好!”
“好了快去吧,别逛太久了,荷叶鸡凉了可就不好吃了!”长公主慈爱地抚摸着卿晚的手,眼中满是宠溺。
“是,母亲!”卿晚应声而起,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轻轻提裙,步态轻盈的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