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找对人,给足好处,自然有人愿意帮忙。”
谋士想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大燕朝廷里,当官的不少,可能真心帮陛下的,怕是……”
大燕那些当官的,个个都精得很,想收买他们,哪那么容易?
梁煜城笑了笑,眼睛里闪过一道光,“真心?呵……”
“不过是好处不够罢了,只要价钱够高,总有人会动心的。”
谋士琢磨了一会儿,“陛下说的是,只是,这人选,您心里有数了吗?”
梁煜城摇摇头,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自是没有,正因如此,才要去燕国走一趟。”
谋士眉头微蹙,“陛下,要去燕国,总得有个由头,不如,就说去看看七公主,顺便探探燕国的情况?”
“这借口不错。”
梁煜城慢慢说道。
既然这样,他就亲自去燕京走一趟。
顺便,看看他那个可怜的妹妹。
提到梁清歌,梁煜城眼里没有半分温情。
在他眼里,梁清歌说白了就是两国交情里的一颗棋子,没什么分量。
他不需要没用的东西。
谋士见梁煜城答应了,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又拱手道:“陛下,燕国那边,可不太平,您亲自去,怕是不妥当。”
梁煜城摆摆手,不无碍,朕心里有数。”
“此次前去,切记动静小点,别打草惊蛇。”
谋士看皇上主意已定,也不再多说,拱手应道:“是,臣这就去安排。”
一段时日后。
肃国公府里。
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沈时鸢坐在马车里,纱帘轻薄,能看见外面鲜红的喜字,嘴角忍不住冷笑。
柳儿如愿嫁进了肃国公府,做了应云骁的妾室。
应夫人原本瞧不上柳儿的出身。
毕竟只是个婢女,爬到妾室的位置,算她走运。
要不是柳儿带来的嫁妆实在丰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应夫人心里那点不痛快,还真消不下去。
谁跟银子过不去呢?
那些首饰,应夫人看着都眼热。
何况,应云骁对柳儿的态度,也让应夫人收敛了些。
沈纤月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没想到,柳儿竟然真进了肃国公府的门。
敬茶那天,沈纤月坐在正厅主位上,脸阴沉得要滴水。
柳儿捧着茶,慢慢走到沈纤月跟前,盈盈一拜,声音又娇又柔,“请夫人用茶。”
沈纤月盯着柳儿,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把茶碗砸柳儿脸上。
正发呆是,一道冷光突从一旁看来。
沈纤月循着感觉看去,恰好与应云骁四目相对。
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是偏向柳儿的!
她接过茶碗,声音僵硬,“有心了。”
柳儿抬起头,眼底闪过得意,却装作谦卑,“夫人客气,往后还请夫人多关照。”
沈纤月握着茶碗的手背青筋都起来了,差点把茶碗捏碎。
“进了府,就是自家人,安分守己,没人为难你。”
柳儿笑了笑,“夫人说的是,妾身记住了。”
这下,沈纤月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发作,借口不舒服,拂袖走了。
怒气冲冲回房,一进门就把茶盏狠狠摔地上。
她咬牙切齿地骂道:“贱人,青楼出来的也敢在我面前摆谱,她算什么东西!”
想起柳儿那张狐媚脸,还有她假装可怜,暗地里挑衅的笑,沈纤月就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撕烂她。
翡翠赶紧上前劝:“夫人息怒,您是正室夫人,柳儿不过是个妾,她再得宠,也翻不了天。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沈纤月冷笑一声,“正室夫人?呵,你看应云骁的心,哪儿还顾得上我这个夫人?他眼里心里,都是那个贱人!”
她说着,手轻轻摸了摸后背,眼神里是不甘和恐惧。
翡翠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自从上次被仗责后,她后背就留了疤,用了很多好药,也没用。
从那以后,应云骁就没碰过她,连院子都不来了。
翡翠看着沈纤月落寞的样子,也替她委屈。
她轻声劝道:“夫人,姑爷就是一时被柳儿那狐狸精迷了眼,等新鲜劲儿过了,自然会回到您身边的。”
沈纤月冷笑一声,几秒后,她猛地转身,眼里闪着狠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柳儿早晚爬到她头上。
要是柳儿先生了孩子,她这个正妻的位置,恐怕真保不住了。
到时候,她就成了整个肃国公府的笑话!
想到这,沈纤月看向翡翠,急切地说:“你悄悄去打听,京城里有没有能治疤的大夫。花多少银子都行,我都要治好这疤!”
翡翠点点头,认真地说:“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从那天起,沈纤月像是变了个人,频繁外出成了家常便饭。
借口身体不适,或去寺庙祈福,实则是为了寻找能治愈伤疤的大夫。
沈纤月几乎跑遍了京城所有的医馆。
然而,那些大夫看过伤疤后,要么摇头叹息,表示无能为力。
要么开一些毫无用处的药方,敷衍了事。
沈纤月心情愈发焦躁,每从外面回来,脸色都阴沉得可怕。
翡翠看也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柳儿的日子却过得舒心。
自嫁入肃国公府后,应云骁日日都宿在她院子里。
柳儿也乐得清静,趁着沈纤月忙于寻找大夫的时机,偶尔给沈时鸢写信,告知沈纤月的一举一动。
然而,她也清楚,应云骁的宠爱并非全然真心,时不时会试探她的嫁妆。
柳儿心中冷笑,每次都能巧妙应付过去。
其实,她的嫁妆中有一部分是假的。
那些看似珍贵的珠宝首饰,不过精心仿制的赝品。
一日,应云骁又来了柳儿的院子。
他手里拿着个镯子,玉色碧绿,一看就是好东西。
“柳儿,看这是何物?”
应云骁笑着走过去,把镯子递到她眼前,“前几日在外头弄来的,听人说你喜欢玉,特意给你拿来的。”
柳儿接过镯子,仔细瞧了瞧,质地细腻,雕工也好。
她抬头看看应云骁,柔声说:“将军真有心,这镯子颜色真好,柳儿很喜欢。”
应云骁心中得意,又装作随便问道:“过几日有个宴会,我想带你一起去。”
柳儿脸上迟疑了一下。
“将军,我只是个妾,身份低,怕是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