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流走,回不去了。”如梦带着哀伤的眼神看着成岭,“哥,我已经决定了,不管前面有刀山火海,我都上。”
“???”成岭清浅的眼中露出震惊,“哪怕是付出生命?”
如梦点点头,“嗯,我愿意!算是我和他相识相知一场。”
“你这又何必呢?”
“哥,我想好了!我愿意和他成亲,如果我有事,算是我报答他的相遇之恩; 如果没事,我会按照初衷报答你的恩情。”
“不行!我不能置你于不顾。”成岭走过来,拉着如梦的手,眼神中透着纠结和痛苦,似乎正要说他绝不想失去她时,柳嫂在大门口招手,“成公子,先生已在书房等你们了。”
两人的谈话就此结束。
来到乔春生的书房,乔春生面色虽沉重,但仍然能如沐春风般地和他们打招呼。
乔墨琛一改平时的散漫,面色有些凝重,见如梦进来,直接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如梦第一次来乔春生的书房,尽管书房里珍藏着琳琅满目的古玩玉石,名书名画,古香古色,却无法释怀空气里透出的沉重。
乔春生一摆手,几人依次在黑乌金木茶几周围坐下。
许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者都在等对方开口,房间里除檀香在空气中萦绕外,很静。
静得只有乔春生煮茶,泡茶的声音。
他面色沉稳,眼神中透着洞察世事的精明和睿智,将茶泡好,挨个给每个倒上。
望大家一眼,成岭正襟危坐,表情庄严。
乔墨琛依旧有些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狭长的黑眸幽深,让人看不透;
如梦心情忐忑地看着大家,期待着三个男人,谁先开口。
乔春生抿一口茶,眼神不经意地扫大家一眼,嘴角露着轻笑,“怎么,这书房是不是让大家很压抑,来,先品品茶,我这母树大红袍,可是难得的上品。”
“嗯,是不错。”成岭轻抿一口,“清香中带着淡淡地药香,很提神。”
乔墨琛看着茶,连手都懒得伸,“有事说事,我不爱喝茶。”
如梦伸手端过来偿一下,茫然地附和,“嗯,很清香。”其实她对茶却是一点都不懂。
乔墨琛侧头看着她,“你几岁?”
“???”如梦不明白,喝个茶,问她几岁。
“年纪轻轻,喝什么茶。”乔墨琛斜瞟一眼成岭,“只有老年人才喝茶。”
他这话一出,让另外两个人的神色一怔,特别是成岭,透出尴尬地神情。
乔春生哈哈一笑,“岭仔,好东西他们不会尝,尽说风凉话,还是你最识货。”
他这一笑将刚才乔墨琛的话带来的尴尬给散去。
“今天请你们来,我是有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商量。”乔春生抿一口茶,语气瞬间变得沉重,“墨琛和茵茵的婚礼即将举行。”
他的眼神变得迷离,神思飘得很远,“我们乔氏基业,已历经百年,乔氏的继承人,必须是上一代继承人的长子,这是我们乔家的规定。”
“当然,百年家族必定会有许多令人不解的谜... ...”
他开始娓娓道来乔家的历史,以及长子的妻子、婚礼的要求,当说及乔老太爷和他的婚姻时,看透世事转幻,历经商场风云的他,眼中不时闪着泪花。
看来,那一段往事,确实让他很痛。
如梦忍不住跟着流泪,就连高冷的世子爷此时都表情严肃庄重。
讲完那一段历史,乔春生面容凄惋, 久久不能释怀。
他深叹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神,什么妖,一切的发生有偶然,也会有巧合。”
许是还沉浸在悲伤中的缘故,他抬着有些颤抖地手,准备去倒茶,如梦见状,连忙起身,轻声说道:“乔伯伯,我来吧。”
她接过乔春生手中的茶壶,动作轻柔地为他斟满一杯热茶。
茶香袅袅升起,氤氲在空气中,仿佛为这沉重的氛围带来了一丝舒缓。
乔春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感觉似乎让他稍稍平静了一些。
他放下茶杯,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乔墨琛和茵茵身上。
“墨琛,茵茵,”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丝期望和热切,“相同的事情发生了,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传得满城风雨。”
他瞥一眼成岭,“昨天岭仔过来对我说,我们明知这件事,却隐瞒; 逝者已去,几十年前的事情,提起来无端让人大家忧心。”
“既然你们如此不放心,所以我想把两位当事人请过来,尊重你们的意见?”
乔墨琛黑眸幽幽地看着他父亲,“什么意见?”
乔春生淡淡地看着成岭和如梦,“退婚的事?岭仔昨天来找我,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把茵茵的命当命。”
“茵茵在此,乔伯伯申明一点,我很喜欢你当我乔家的儿媳妇,如果你很介意我们乔家传说中未解开的百年诅咒,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伯父,怒我冒眛,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成岭语气沉重地道着歉,“如果因为他们的事情,给乔家带来损失,我愿意承担一切,哪怕我成家倾家荡产,我也甘之如饴。”
成岭的话一出,已表明他的态度,他坚持要退婚。
“岭兄这话是什么意思?”乔黑琛狭长的黑眸中透着犀利, “你这话在我听来,似乎这婚不是我和她两人的事情,而是你的事?”
成岭平和的脸肉眼可见的泛上红晕,“墨琛,话不能这么说,所谓长兄如父,我的意见就代表茵茵的意见!”
“哦,岭兄是哪一个是朝代的人?”乔墨琛语气锋利,“你成家应该是近些年才起来的,难道也实行包办婚姻?”
两人针尖对麦芒,书房里的空气流动瞬间加快,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燃烧起来。
如梦忙扯乔墨琛的衣袖,“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书房内的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