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诺咧嘴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那我就放心了,姐啊,再帮我开一下四十四号门呗。”
女人从墙里拉出来一个巨长无比的抽屉,里边依旧是一排黑色的牌子,随手带出一张,手一甩,抽屉回了原位。
廖一诺刚想伸手来接,刘姐却先将手伸了出来。
廖一诺一愣:
“咋啦姐?”
“把那小子去会客厅的牌子给我。”
“哦!”
半分钟后,两人重新走进纯白的长方体空间里。
不过这个四十四号门里,四个方向各挂着一个铃铛。
风星雨不明白廖一诺这是要带自己去哪儿,也没问。
廖一诺扯动铃铛,下一刻,两人就齐齐贴在了身侧的“墙壁”上。
这次“电梯”运行的时间格外的长。
风星雨的身体始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着,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他努力调整着姿势,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
但廖一诺的动作明显非常轻松,他对这种“电梯”的运行方式早已习以为常。
“这到底是要去哪儿?”
风星雨用力将脸从“墙壁”上扒下来问道。
廖一诺神经大条的看着风星雨现在滑稽的样子,乐呵呵地说道:
“带你去个……不算有趣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风星雨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安,但他没有再多问。
从自己踏入这栋楼的时候,就注定了他必须相信廖一诺。
几分钟后,“电梯”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身体一轻,那股压迫感消失不见。
风星雨站稳脚跟,抬头看向四周,脑袋一懵。
自己居然站在城门口。
廖一诺看着风星雨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
“你在噩梦里的时候,表情可没这么精彩。”
风星雨一听,忽然想起来上次自己没想通的事儿,问道:
“话说你们秩序部的人,去噩梦里干什么,还是说你是城外的人,但在秩序部里找了工作?”
廖一诺咧着一嘴大白牙,一边拉着风星雨向渡口走去,一边说道:
“哈哈哈,虽然我俩关系好,但你问的这都是秘密,我可不能说。”
来往酆都城内外的人不多不少,一般一炷香的时间才能搭上客人,船夫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的小船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弱水上飘荡的雾气。
随意的一瞥,身侧有两个人影走来,船夫欣喜的坐起身,却一眼就看见了一身黑衣红边的廖一诺。
“秩序大人……”
船夫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廖一诺的出现感到意外和紧张。
他慌忙从船上跳下来,站直了身子,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的吗?”
廖一诺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大大咧咧的笑容:
“你这船还能用吧?”
船夫连连点头,像是生怕怠慢了廖一诺:
“能用,能用!您二位请上船,小的这就撑船。”
风星雨看着船夫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风星雨摇了摇头。
两人上了船,廖一诺说明了渡口的名字,扯出两张钱币丢过去,船夫接过,小心翼翼地撑起竹竿,小船缓缓驶入弱水河。
船夫的竹竿每一次插入水中,都会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船夫恭敬地将两人送上岸,目送他们离开后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廖一诺带着风星雨,在一条看起来行人不多的小路上行走。
树林里的树木干枯扭曲,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枯叶,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明显和自己住的地方不在同一个方向,风星雨忍不住问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快到了,别急。”
十分钟后,眼前出现了一栋外表看起来米白色的小楼。
小楼门口搭配着淡棕色的木质装饰,外墙的砖石经过精心的打磨,表面略显粗糙,流露一种质朴的美感。
尽管现在还有些雾气,但这更让米白色的墙面被一层柔和的光晕笼罩,显得格外温馨。
只不过,所有的窗户,全都拉着窗帘
廖一诺大步走向小屋,伸手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
“谁啊?”
廖一诺笑得更开心了:
“你开门不就知道了?!”
门内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男人打开了门。
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围裙,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哟,廖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男人见是廖一诺,将刀收回到旁边的架子上,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
廖一诺嫌弃的看了一眼男人,不等男人招呼,已经大踏步走了进去。
昏暗的厨房里,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挥舞着菜刀,剁着案板上的什么肉。
刀刃与木板撞击声急促而刺耳,在敲打着人心底的恐惧。
廖一诺:“啧……说实话,每次看见你这地儿,我都想打死你俩。”
那男人也是个滚刀肉了,丝毫不惧廖一诺的威胁,对门口的风星雨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回到沙发上坐下:
“可惜你管不着城外,也打不死我,有事儿说事儿吧。”
风星雨警惕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慢慢走进房间。
只一眼,风星雨内心的惊讶和愤怒,便几乎要写在脸上了。
屋内的景象,与这栋楼的外表截然不同。
整个房间,全都弥漫着一厚重的臭味,墙上挂满了各种器具,有刀,有铁链,还有刑具。
完全是审讯室的即视感。
这个建筑里,有很多的房间,但全都被锁住,房间的木门上被锯开一个小口。
面前这一男一女,竟是将除去客厅之外的所有房间,全改成了牢房一般。
这两人,竟是将除了他俩之外的所有梦旅,全部囚禁在了房间里!
风星雨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满脸怒气的看着身材魁梧的男人。
那男人见到风星雨的样子,反倒讥笑几声说道:
“廖大人,你捡来的小鸡崽子不懂事儿啊,要不就留在我这儿,让我玩儿两天怎么样……”
话音未落,廖一诺猛地转身,左脚抬起,肌肉紧绷,脚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精准地踢中男人的嘴部,动作干脆利落:
“话真多,先滚去把房里的人都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