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晏川升坐公堂,后面是是麒麟瑞兽背影墙,头顶上金字匾额,“明镜高悬”
孟二站在靳晏川身后,孟三到孟十站在堂下,追风逐月几个暂时没去自己的岗位,便都留下来,那个何京允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大公子第一次升堂,他们怎么也要给镇住场子。
除了孟三这些人,还有十来个衙役站在堂下,他们一个个神情怪异,极不自然,有几个都不敢抬头。
靳晏川知道,这些人是想留下来的,不管他们是因为身为衙役的使命,还是家里条件不允许他们任性,总之,留下来的,他都会用,跑腿还得个人呢!
何京允看着那十来个衙役,恨不得掐死他们,衙役们只低着头,谁也不敢看。
“带击鼓之人上堂。”靳晏川一声令下,便有衙役带着一群人来了,偌大的公堂一下子变得拥挤。
“大人,您可要给我儿做主啊!”
“大人,求您救救我女儿…”
“大人……”
一时间,公堂上乱哄哄的,各家苦主都在诉说自家的冤屈。
何京允急的一个劲吼着,“大家不要吵,一个一个来,大人明察秋毫,断案如神,一定会抓住凶手,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答复。”看似在维护治安,实际上,在给靳晏川戴高帽,事情办的好,就是他的功劳,如果案子还是破不了,就是给靳晏川拉仇恨值。
靳晏川只是静静的看着公堂上的闹剧,公堂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围了好多百姓,可能是西江府百姓比较彪悍,站在公堂外就敢对公堂里的知府大人指指点点,比比划划。
“这知府大人怎么板着脸啊,看着就不好惹啊,还是何大人比较随和。”
“谁说不是,本事不知道多大,官架子倒是端的挺大。”
“要是不能给这些苦主一个说法,大家就把他撵下去。”
等大家把情绪发泄的差不多了,靳晏川拍了下惊堂木,明明没使多大劲,却让所有人停下说话的声音。
几百双眼睛齐齐盯着靳晏川。
“本官昨日刚刚到西江府,任知府一职,已经接手西江府一切事务,对于你们这些人家的陈年旧案本官自然会严密调查,给你们一个答案。难为你们连夜就来了,本官自然要先给你们一个答案。”靳晏川看了眼孟六。
“想要破案找真相的过来领牌子,到谁了,谁就出来把自己的诉求说一遍,没到的人家,不可出声,否则,按扰乱公堂处置。大家放心,大人都会给你们一个答案。”孟六声音很大,公堂内外都听到了。
一听要被处置,都闭上嘴,等着孟六安排。
前前后后有十三家领了牌子。
“下面领到第一个牌子的过来,向大人诉说你们家的情况!”孟六站在一边,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所有人。
何京允有种这个衙役比靳晏川这个知府还吓人的感觉。
“大人,我家是金光县……”
“大人,我家是大丰县……”
十三家都把家里的事说了,有人说儿子死的惨,有人哭着说,女儿不见了,他也不想活了。
“你们十三家先在衙门住下,明天早上,给你们答案。”靳晏川说完退堂。
这些苦主和百姓们不干了,大人怎么撂下一句话就走了,哪有这么断案的,公堂外都是来看热闹的,这什么热闹没看成,就有人不干了。
“什么狗屁官,听说还是探花郎呢,我都怀疑他会不会写字,就当了探花郎。”
“我看也是,问几句话就退堂,还没看过这么审案的。”
“我也觉得这新知府啥也不是,废的连个流程都不会。”
何京允心中暗自窃喜,靳晏川失了民心,就是坐上了知府这个位置又如何,这个西江府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靳晏川没受任何影响,回到书房继续忙公务,“孟五,快用午膳了,你去厨房准备一些蛋汤,就着馒头吃,多准备些,一会孟一就带人回来了,少了不够吃。”
“是大公子,大人!”孟五改了口。
半个时辰后,孟一令人回来了,四十人。
“这是我们知府大人,以后你们就在衙门里做事了,都机灵着点。”孟一吼了一嗓子。
“见过大人。”众人跪下。
“都起来吧!”
靳晏川看了眼,都是壮年,在牙行过的都不太好,面黄肌瘦,破衣烂衫,马上十一月份了,这些人居然还穿着单衣,还是破的,靳晏川心中揪痛,所有人眼神清明,他虽然不会看人心,但是面由心生,这些人还是良善的,而且还有媳妇给的忠心丹。
孟一?“大人,两个牙行的壮年基本找来了,看着还不错,您看哪个不合适,安排他做别的。”
“都不错,我们现在去缺人之际,都留着,先让他们洗洗手,吃完午饭我再安排工作。”靳晏川让孟五上饭菜。
这些人在牙行每天只吃一顿饭,还是稀粥,这大白馒头和包子他们已经忘了什么味道了,还有那浓浓的鸡蛋汤,上面还飘着葱花,远远的他们都闻到了香油的味道,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靳晏川让孟五给大家分了馒头和包子,每人四个,不够吃的再来拿,自己亲自给四十人打鸡蛋汤,四十人感恩戴德,双手颤抖着接过汤碗。
“大家慢慢吃,吃完了我和大家讲讲衙门的情况和接下来的工作。”靳晏川坐在主位上,也跟着一起吃馒头。
孟芸收到孟一的来信,忙让孟福和孟禄去了锦绣布装,把所有的男子成衣还有加了薄棉的袄子,都买了下来,然后送到衙门,孟七在衙门外接应。
吃着饭的众人看到孟七和几个衙役拿进来的包裹,打开后,里面是袄子和外衣。
一会大家按身材领一下衣服,有了好身体才能给本官做事。
有了心底的感恩之心再加上服用了忠心丹,四十人跪地谢恩。
等吃完饭,大家领了新衣服,仪容仪表也收拾一番,靳晏川便给大家派任务,这些人有的是本地人,有的是外地人,所以对那些县都不太清楚,靳晏川便让今天在公堂上的那些衙役过来,让他们每组跟一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逃逸多年的凶手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