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钟馗,你怎么搞得,没搞死那混蛋,炸死了一个羊姑仔,搞到锅炉爆!”猪油仔在茶楼包间里对我小声问道。
“你知不知,你这样搞会害死雷老虎啊!”猪油仔说道,拍着脑袋。
你动静搞到这么大,还没搞死韩家城,反黑组长的车下面被安装引爆装置,当街爆炸,搞死一名探员,整个九龙警界都轰动了。
雷老虎被骂到狗血喷头,报告检查写了一大堆,还要限期一个月内查出真凶!
这韩家城没被搞死,反倒是我自己给自己惹得一身骚!
“吗的,这个王八蛋是不是真龙转世,怎么都不死?”我一阵惊愕。
说实在的,可能是我真的不太擅长这些偷偷摸摸的暗杀,我搞人,都是直接正面硬刚,手起刀落!
只可惜这次和社团开大片不一样,必须得要偷偷摸摸,再加上在无数字头面前签到死签,急于求成,确实有点急了。
“钟馗仔,你不是急,要说急,谁都急想那扑街死,我怀疑,你身边有内鬼!”猪油仔说道。
“内鬼?”我一阵惊愕。
“嗯,一定是这样!”猪油仔说道。
“不可能,这件事情,只有那日开会人员所知,我所派出之门生,也都是我绝对嫡系门生,怎么可能有内鬼泄露机密?”
“这件事情连阿月我都没讲,就算我身边有内鬼,他们出卖我没好处的啊?”我说道。
“阿豪能从社团,过底去当差佬,阿敏也能从柳记转到古惑仔,你钟馗身边所谓的兄弟,叛变做差人金手指,也不无可能啊!”猪油仔说道。
“不会的,我是要干掉韩家城,如果我身边真有韩家城的人,他们早就指控我了,还给我机会去想方设法搞他?”我不解。
“这个我不知道,总之,没有鬼,我是不信的,之前那么多的赌档,档口在各大隐秘地点,别说差佬,连别的字头都不知,韩家城一扫一个准,你身边没鬼,不可能的!”猪油仔说道。
猪油仔这么一说,我都开始真的怀疑自己身边真的有内鬼了!
“钟馗仔,你这件事情先停一停,你先查一查你身边,事情先放一放,你这样做事,不是在帮雷老总,你是在把他往绝路上送一程啊,哎哟老爷...”猪油仔无奈地拍着脑袋瓜子。
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失落。
失落的,不是因为没有搞死韩家城,而是猪油仔的那一番话。
他说我身边出了内鬼,这是我最为寒心的。
江湖上都知道,我钟馗从来不负兄弟,任何一个朋友,我钟家军,是铁了心的忠诚,各个忠心义胆!
阿勇他们,哪怕是被韩家城抓去,也没有吐露我半个字!
就连最为不靠谱的阿华,从来没有出卖过我!
鲨鱼仔他们,都是我从调景岭带出来的好兄弟,别说出卖我,哪怕每次开战,他们都会义无反顾为我挡刀的!
我开始仔细梳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派出去做事的门生,都是精挑细选,安排伏击的,都是我派出的行动组“越南仔”
那些越南仔,连粤语都不会讲,平日里被我在石硖尾养着,别说联系司警,就连字头的兄弟都很少见到他们,只有做事他们才会出来!
我能让他们在香港过到风生水起,他们和司警合作,司警能保证他们什么?给他们一笔几十块的线人费吗?
在家中喝了一瓶啤酒,抽着闷烟,只感觉头脑一阵发大。
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开门的声音
随着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阿月来到了我的面前
“阿月?你回来了?”我连忙起身,扶着阿月坐下。
“阿文,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阿月问我,语气之中,带着温怒。
“你都知道了?”我问道。
“你把反黑组长的车炸上天,整个九龙都快知道了,我能不知道?”阿月说道。
“社团让做事,我抽了签,不能不做,要做,就做到底!”我说道。
“可是你做不了!他是反黑组长,他不是古惑仔!”阿月说道。
“而且,猪油哥说的没错,你那么周密的计划,如果能躲得一次,那是侥幸,每次都躲过,一定是身边有内鬼!”阿月说道。
“老爸说了,让你停手了,我们先去港岛避一避,别呆在这里了,收拾点衣服,跟我去老爸那里吧。”阿月说道,让我跟他去港岛。
“我不能走,我事情没做完。”我又点上一根烟,愤愤地说道。
“你怎么了阿文,你还想呆在这是非之地吗,你再这样,反黑迟早会抓住你,之前你是港九十大,是双花红棍,他们抓到你,无所大碍,最多再坐个几年牢!”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炸司警车,当街炸死便衣探员,还多次出面暗杀韩家城,这些罪名一旦坐实,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身边的鬼还没查出来,你留在这里没用的,你听我的好不好。”阿月拉着我的胳膊。
“好了阿月,这不是儿戏,说不做就不做,我放下手里的事情,跟你去岳父那里,社团怎么办?”
“抽了生死签不做事,雷老虎会收拾十四号,我抽了签不做,跟你跑去港岛蜷缩在岳父那避难,江湖上的人怎么看我?”我说道。
“阿月,我没得选,我是双花红棍,这些事情我不得不做,九龙这边很危险,你乖乖听话,先去港岛那边,我做完事,接你回来。”我说道,只想放开手脚继续做事,不想牵扯到阿月。
“双花红棍...呵...我情愿不要你做这个位置!”
“每个人加入社团,要么是为了寻求保护,要么是为了搵一口安稳食,但是你不一样,你真的能为社团拼出命来。”
“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阿叔和伯母呢,你为了社团死,又能怎样,伤心的是我,是阿叔,伯母,还有老爸...”
“江湖永远不会缺你钟馗这样的人,你真的出事,很快有人替代你,也许三五年,也许三五个月,
但是我呢,没有你我能活吗?”阿月哭了。
我被阿月搞到心烦意乱,却又无力反驳,只能抽着闷烟。
“阿文,我求你了,你跟我去港岛避一避吧,上得山多终遇虎,将军难免阵中亡,我不想你做这个狗屁双花红棍。”阿月依偎在我怀里哭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