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曦欢低头思考着……
京郊……京郊离冀北军近,难道是冀北军做的?不管是不是,她在冀北军是安插了棋子,但也不能动,她对冀北军的掌控了不多,别到时候等来的不是求援,而是求死了。
除了冀北军,那就是京郊大营和单家军的驻地了。
京郊大营有二婶婶家的外祖父在,他要是知道,家里人也就是知道了,她不想他们担心。
那就是只能去找单谨之了。
别看月曦欢想的多,其实不过一分钟左右,她就把事情捋顺了,也想好了对策。
“你们两人去单家军的驻地找单谨之小将军,让他带人来支援,要是他不在,你们就找其他将领,把事情给他们说清楚,让他们带兵来剿灭匪寇。”
“是,属下领命。”护卫中被点到名字的人也悄悄离开庄子,去执行主子的命令。
“你们两个,绕开官道走小路回京城,去弑魂殿分据点,找卿陌带人过来支援。”月曦欢又拿出一块令牌,“卿陌要是不在,你们就用令牌调动弑魂殿众,若是遇伏不敌,把令牌毁了,保重性命为先。”
“是,属下这就去。”两个被点到的暗卫,也从不起眼的地方,悄然离开庄子回京求援。
他们都知道,主子是被算计了。
有人用裘天赐引主子出来,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还是怎样还不知道,但是他们必须做到心里有数,还要把主子保护的万无一失!
一切能做的都吩咐了下去,月曦欢无暇再顾及其他的了,只因为房间里又传出来裘天赐痛苦的喊叫。
她疾步走向裘天赐所在的房间,庄子里的下人和原本有的赤脚大夫还有几个暗卫正在按压着裘天赐,让他不能胡乱动弹。
“疼……好疼啊……啊!”裘天赐被人按住,还是一个劲的挣扎着,嘴里无意识的喊着疼。
月曦欢脸色沉重的走近床边,下人们纷纷为她让路,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乌青,嘴唇黑紫的人,她心中一阵不忍。
是,她是利用了裘天赐,利用了他的身份,可她也是真想帮他的。
想帮他摆脱孙氏那个伪慈母,想帮他脱离裘冀礼的掌控,想帮他离开摄政王府那个虎狼窝。她一直派人保护他,也是怕他有性命之危,她真的是想要给他自由的。
可现在,这个人生不如死的躺在这里,身中剧毒,她是不是不该利用他?
不该让他趟进这摊浑水里?
不该为了减少将士们的损失,为了曾经的孙家军英勇将士们,就让他去冀北军中离间那些人?
可是不管她现在怎么想,都无济于事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后悔也没用,而她也不会陷在这种无用的情绪里。
她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愤怒与担忧。“清月,给他看看。”
“是,主子。”清月应了一声,赶紧上前把脉,越把脉,她眉头皱的越紧,月曦欢的心情也越沉重。
好一会儿后,清月才放开把脉的手,“主子,这毒十分罕见,属下不曾见过,他……他,属下无能为力。”
月曦欢身形一晃,差点站立不稳,清月的医术已经是很厉害的,就是毒术也可以说一声精湛,连她都没见过的毒,裘天赐真的没救了吗?
“主子,属下给裘公子喂过我们配备的解毒丹,可是好像没什么作用。”之前负责保护裘天赐的一个暗卫说道。
清月又把了一下脉,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小拇指大小的褐色药丸,捏住裘天赐下巴,打开他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用巧劲让他咽下去。
“主子,这是最新配置的解毒丹,希望可以抑制他体内的毒性,让毒素慢点扩散,属下需要用他的血分解出毒药的成分,再尝试能不能配出解药,或者配出能更好抑制毒素的药来。”
“嗯,你先试。”月曦欢答应下来,现在只能如此了,能多一分希望也是好的。
不过如此一来,就怕时间不够,把她引来的那些人,恐怕也不会给她更多的时间。
或许,还有一人能解裘天赐的毒。
她突然想到青竹还有青竹的师父药王谷谷主——药谷子冉不羁,这是当世医术最高的人,江湖上最有名的妙手神医,传说他能活死人,肉白骨,传说或许有假,了当年他能把青竹从死亡边缘救回来却是真的,说不定他能解此毒呢?
可对方的行踪他们不知道,可有人知道,青竹一定知道,这里有埋伏,她不能把人请来这里,只能把裘天赐带去找他。可裘天赐的情况,现在也不好移动。
唉……
“你们去烧些热水来,再备些干净的布,还有干净的衣裳来。”清月吩咐那些庄子里的下人,又对那几个暗卫说:“压住住,别让他乱动,他体内还有暗器,我把暗器弄出来,再放些毒血,希望能缓解一些吧。”
几个暗卫一惊,一人道:“还有暗器在体内?不可能吧?我们已经把暗器拔出来了。”
月曦欢也走上前看着,清月说:“应该是子母暗器,你们拔出来的只是其中之一,体内还有一个,幸好没有伤及要害,否则也不用等主子来了,人怕是早就死了。”
月曦欢看了一圈,在桌子上的一个托盘里看到了带血的东西,她走过去想拿起来看,想起什么,拿出帕子,隔着帕子把那东西拿起来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了问题。
这是一把菱形的飞镖,飞镖上散发着绿幽幽的光芒,应该是浸泡过的毒药,她拿着飞镖转了一圈观察,发现这东西的尖头处,多出了一个小孔,绣花针那么大,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如此看来,留在裘天赐体内的,应该是一根针了?
月曦欢还在这里看着,那边清月已经动手准备取裘天赐体内的暗器了,好在那暗器被裘天赐避开了要害,只射在了肩胛处,滞留的暗器有可能被骨头挡住了,没有进入体内,要不然,就是在世华佗怕也无能为力了。
清月在床上摆上了他的小工具,又小心翼翼地用锋利的匕首割开裘天赐肩胛上的皮肉,一点点的深入伤口,试图找出那根细小的暗器;裘天赐疼得惨叫连连,身体剧烈挣扎,暗卫们费了好大劲才将他按住。
月曦欢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要嵌进了肉里,双眼死死盯着清月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