諴亲王马车内,玉墨看到这一幕,转头又神色淡定的出去。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旁边还多了安子轩。
此时马车内,允袐用袍角将那白皙的手擦拭到透出红色,才不屑的挑了头,漆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安陵容,唇角勾起冷笑:“你看不到本王的伤么?”
“你就看到弘历衣裳上的浮土了?”
他突然眉头紧锁,怒气上涌,却在窥见安陵容拧了眉“啧”了一声之后,更加的暴怒:“你可是本王的福晋!”
就在这时,安陵容起身,靠近了允袐,她将一只手扶住了允袐的肩膀:“别动。”
允袐怔愣,要说出的话又被咽回腹中,只看着,近在咫尺的眸子全是专心致志,浓密卷翘的睫羽,还有那帕子的香味。
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鼻尖,这是什么味道?
红唇浮在他的脸颊之上,来回的,似乎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触碰到他的鼻尖了。
刹时,允袐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从鼻子中间流淌了出来。
安陵容正专心致志用绣帕擦拭着眉骨,左右查看着,这眉骨破了一道,方才在养心殿中,还以为是眼角,还好,没有太深,只是一道小口子。
她抓着允袐的领口,拽过来,轻斥了声:“别动。”
却在更靠近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落在她的手背上,低头瞧去,才惊讶的发现,允袐流鼻血了?
允袐的眼直直的,看向安陵容俯身,那长袍之下的白色瓷肌,一瞬间,那粘稠的鼻血,似乎更加汹涌了。
安陵容瞧见这幕,下巴支撑在允袐的肩膀上,笑语娇嗔道:“王爷,好看么?”
允袐的脸颊发红,呼吸急促,一双眼眸黑润得几乎就要沁出水来。
“啪嗒”一声,鲜红的鼻血滴落,浸染了白色狐狸毛。
安陵容噗呲一笑,眼角轻挑,伸出手去,钳制住允袐的下巴,她纤细的手指摩挲着那嫩肤带来的的愉悦感,却在看到那眉骨的伤后,眼神闪过一丝惋惜,可惜了,好皮囊。
如同操控她的绣花针一般,她的指节轻动,将绣帕伸到了允袐的鼻间,堵住了那正在不断往下滴落的鲜血。
一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声音如同羽毛轻轻掠过马车之中的静,也划过允袐的心尖。
允袐的瞳孔收缩,心中暗道他自己不争气,下一瞬,安陵容的声音传过来,她好整以暇的凑至允袐的耳边娇笑道:“王爷可领略到妾身的风姿了?”
她的唇红得似晚霞正煅烧着暮鼓,允袐捂着鼻子,一手将那鲜红的鲜血,往安陵容的雪白脖颈凑去,才满意的退开,他的唇角上翘:“本王的福晋必须要带着本王的印记。”
只还未说出口,他头皮传来刺痛,转眼望去,他的发带,正在安陵容的手上缠绕着,安陵容如同把玩绣线一般,那只手挑着发带,来回的勾动:“王爷,求妾身放开。”
她的眼完成半弦月,盈盈笑起来。
就在此时,马车的轱辘停止,帘外传来玉墨的声音:“福晋,到了。”
允袐正要如往常一般跳下马车,只安陵容还不放手,允袐无奈,眼波幽暗,声线磁沉又隐忍:“求你,放开!”
这一次,允袐的一手捂着绣帕,正要匆匆逃离进入諴亲王府,却听得身后的马车之中伸出来一只手:“王爷,你为何不扶着妾身?”
这该死的,允袐强装镇定,转头又行向马车,扶了安陵容下马。
就在这时,安子轩不解的,呆呆的看向允袐那只手,他嘶哑着出声道:“王爷,你还被打了鼻梁?”
这话一出,安陵容红唇勾起,玉墨笑得肩膀抽搐着,允袐低了头“恩”了一声。仓惶逃离。
安陵容同身后二人一道步入王府中,她转头朝着安子轩问道:“今日到底什么事?”
“今日的事情与蒋太傅所说大差不离,最开始的时候是四阿哥一篇策论,让蒋太傅惊为天人。”
安子轩的神色呆愣,安陵容知晓凭借安子轩也看不出来什么,只好嘱咐着:“回去见了萧姨娘,只上药便是。”
“是。”
“子轩,你看四阿哥那篇策论如何?”
说到这事,安子轩神色一震,啧了一声:“从前在松阳的时候,我所做功课均为上乘。”
“今日四阿哥策论一出,我在门外听着都觉得掷地有声,这般的策论,倒是让我自惭形秽了起来。”
“自惭形秽那便好生苦学。”
“行了,你回去罢。”
“这几日王爷圈禁,你好生在清辉阁苦学。以四阿哥策论鞭策你自己。”
“是。”
待安陵容带着玉墨一路回到含凉殿,她端坐到了红木祥云纹路梳妆台前,任由玉墨上前为她卸下钗环,她则看着什锦窗外的紫薇花树出神。
看来四阿哥也动了乌拉那拉氏的心思,四阿哥此人,能用芙蕖做跳板,恐怕也是想踩乌拉那拉氏为跳板。
昔年皇上还是阿哥的时候,端妃齐月嫔也是出自武将之家,相当于雍正年间的年羹尧,而齐月嫔做人质,自小被接到宫中抚养,所有的阿哥之中,只有皇上独得端妃的青睐,皇上,弘历。
果然都是爱新觉罗氏,似乎女子从来都是他们夺得权利路上的垫脚石。
她现在迫切想知晓的,是允袐的势力,还有皇上在前朝眼睛的分布。
更想要知晓的是,她这些日子突然想起叶澜依来,叶澜依从前为何独对沈眉庄还有甄嬛另眼对待。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也不知晓阑珊调查得怎么样了?
之所以开的是客栈,就是为了更好的信息,客栈每日来往的,都是三教九流之人。
而这客栈,打听到的小道消息,有的时候却出奇的好用。
可怡亲王呢?
怡亲王到底是去镇守了准格尔边境,还是怡亲王生病秘密在王府之中养伤?
又或者,皇上有别的动作?
她揣测着,身着了中衣前去净房洗漱,允袐回来含凉殿正室的时候,正好殿中无人,他挑了狐狸眼靠在雕花栏杆上假寐,暗骂他自己真是不争气,怎么老是被福晋拿捏。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