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菊招了。
全招了。
事情很简单。
柳艳红和梅花他们眼红林夏至买了车。
大过年的还不休息,生意红火。
小小的裁缝店门庭若市,每天都有人大把的给他们送钞票,给她们几个没见识过大世面的家庭妇女震撼到了。
当看到火遍大江南北的小庆衫都在他们这里拿货,几人更是算起了一笔账。
越算眼睛里金钱欲望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想她们几个在街上坐上一天也没几个顾客找他们缝衣服。
风吹日晒,到头来赚的还没人家掉地上的钱多。
于是,她们疯狂的嫉妒了。
林夏至什么也不干坐在屋里就能轻轻松松赚大钱,这让她们很不服气,不停地抱怨老天爷的不公。
年前在街上置办年货的时候遇到了王彩玉,瞧她跟着林夏至干之后日子好起来了又是一阵酸。
身边还有温斯年,金书浩这样年轻有为的大小伙子帮衬,于是就开始造谣了。
在街上可是没少戳王彩玉的肺管子。
王彩玉被他们欺负的抬不起头。
这一幕正好被有心人看到,拿钱收买了她们几个。
梅花和柳艳红负责望风,王秋菊负责点火。
三个人分工明确。
幕后的黑手令人万万没想到。
竟然是金书浩在运输队的老大哥。
一直以老好人着称,打他进运输队开始就处处对他照拂的老大哥。
金书浩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陈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觉得呢?”老陈反问。
“我不知道,我是哪里做错什么得罪你了吗?”
“这时候了你就不要再跟我装傻了。”
“我没有!”金书浩急了,“陈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陈哥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金书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抓住了要被带走的他的胳膊,问,“陈哥,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被称作陈哥的男人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我到底干了什么让你这么痛恨我啊?!”
瞧着金书浩不像是演的,陈哥心里有所松动。
两人对峙了半晌,他慢慢开口道,“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把话给你摊开了。你还记得半年前……”
时间线倒退到去年的夏天。
原来是那次到洞庭湖拉螃蟹,河鲜类有三成的报损,老陈吃了回扣把新鲜的螃蟹按照报损的标准送去了城建局。
后来这事儿神不知鬼不觉,偏偏就在他跟城建局领导喝酒的时候被金书浩看到了。
之后不久,他就被领导叫去谈话。
正好遇到了从领导办公室出来的金书浩,看到他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慌张。
然后老陈就被下岗了。
越想越气的老陈觉得一切都是金书浩做的,要不是他自己就不会被下岗。
他才四十五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怎么能下岗呢?
于是,他也去举报了金书浩利用职务之便捞油水。
不过都没有成功,反问让老陈名声扫地,为了能回到单位故意捏造事实污蔑同事。
从那以后,老陈就在镇上支起了个修自行车的摊子。
可是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生活水准的直线下降让他在家备受老婆的气。
又看着金书浩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的好,甚至还跟人合伙开了运输公司,他气红了眼。
年前的一天,他听到了柳艳红几个女人对王彩玉的不满,当街不给面子的羞辱人家,这让他抓到了机会。
他知道金书浩跟裁缝店的老板林夏至有往来,于是就……
金书浩大呼冤枉,“你下岗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那天去领导办公室是因为……”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想听,凭什么被下岗的是我?!”
老陈一个大男人委屈的哭了起来,“我在运输队兢兢业业的干了快三十年了,从一个干杂活的小工好不容易开上车端上了铁饭碗,凭什么说让我下岗就下岗?比我老的下岗,比我小的不下岗,凭什么是我啊?!”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特么的运输队谁没有吃过回扣啊?凭什么就让我下岗啊!”
“尤其是你金书浩。”他戴着银手镯气愤的指着他骂,“当年你进运输队的时候不受待见谁都不愿意带你,是谁尽心尽力的手把手教你上道儿的?我没有功劳也苦劳吧,你就是这么对待老大哥的?”
“不是我,我没有出卖你!”
“你不用狡辩了,都有人亲耳听见你去领导那里打我小报告了。金书浩,看不出来,你小子心挺黑啊!”
不管金书浩怎么说老陈就是不相信。
老陈被带走了,老婆孩子跌倒在地上哭喊不止。
回到林夏至的店里,他整个人都在恍惚。
林丛他们哥几个都在安慰他,可金书浩觉得这事儿他占很大一部分责任,说什么都要做出一些补偿。
林森说,“金大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不,我有责任。”
看金书浩执拗,林夏至答应了他给的补偿。
柳艳红她们凑在一起干的这事儿被当成反面例子在家属院贴了大字报。
对于王秋菊拿了大头还把其她两人供出来的这事儿,让柳艳红和梅花恨得牙痒痒。
最后钱被没收了不说,又名声扫了地。
还连累了自家男人和孩子。
上面给了处罚,半年不发薪。
几家子的生活一下子没了盼头儿,柳艳红拽着牛牛的胳膊来到了沈卫国家,进门看见林夏至的时候对着自己儿子的腿弯就是一脚,“跪下,求你婶子放我们一马!”
沈卫国正在楼上跟林城谈点儿已婚男人的问题,丝毫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
说起生了孩子的女人的变化,林城一阵郁闷。
麦兜都那么大了,从他还是个黄豆的时候到现在快说话了,这期间都给他老子素成了俗家弟子。
沈卫国问为什么,林城说,“你嫂子都不让我碰,说麦兜太小怕怀上。”
沈卫国啧了一声,笑着摇摇头。
回到卧室从他的宝贝箱子里随便抓了一把好东西塞到大舅哥的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