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江笙继续问:“你说这件事是亮子吩咐你,那他怎么不自己来?”
闻言,张老三苦笑一声:“亮哥说,他的身份太特殊,害怕你不上当。”
江笙冷笑,他明显是不想自己担风险,随便找了个替死鬼。
要知道,她是个异能者,一旦这件事出现任何纰漏,动手的那个人绝对逃不了!
退一步讲,就算今天江笙真的吃下了饭,被人得手,等她醒过来时,这件事也绝对无法善了!
张老三就是个蠢货,一旦东窗事发,他以为凭着自己一张嘴和几句话,就能逃得了?
简直是天方夜谭!
张老三见江笙半晌没说话,眼睛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开口:
“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下能放我走了吧?我是真的没有隐瞒了!”
江笙回过神,把刀子抽了回来:“你走吧。”
张老三完全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立刻起身,准备朝车门走去。
他的武器都放在第一排,只要让自己拿到那把枪,江笙一定活不了。
张老三的眼里闪过嫉恨、愤怒,今天这事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必须要报复回来!
只要再几步……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露出裤脚的那个座椅,就快要拿到了。
突然,剧烈的刺痛感从胸口传来,紧接而来的窒息感,让张老三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如同电影里面的慢镜头,他用尽全身力气,缓缓低下头。
不知何时,那把在江笙手中的匕首,正插在他的左胸。
全刀没入,只留下短短的一截刀柄。
脖颈上的流血加上胸口的致命伤,张老三很快便没了生气。
恐怕他到死也没想明白,明明还有几步他就可以逃出生天,怎么会偏偏死在这。
此刻,车外。
张老三倒在地的动静不小,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
“你们有没有听到,车里好像有什么动静?”
其中一个人露出邪恶的笑容:“三哥怕是玩爽了吧?”
“哈哈哈哈……那倒也有可能!”
有人心领神会,小声朝队友说:“我听说,三哥可会玩了呢!床上的把戏一套一套的!”
“真希望三哥快点,给咱几个留点汤。”
“谁说不是咋的!”
……
几个人说着混黄段子,开始意淫起来。
想着轮到自己时,该如何玩。
车子又陷入了安静,第一个说话的人还是有点不放心,朝后面瞅了一眼。
透过车窗,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身边人见状,热络地上前:“你就别看了,三哥又不是站着办事!要是被三哥知道,你敢背后看他办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周围人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快别看了!”
那人似乎还想说什么,被身边人一插科打诨,最终也没再继续。
没人注意到,角落处站着一个瘦削的男孩,正是小七。
他一直看着车子的方向,一言不发。
江笙将匕首从张老三体内拔了出来,嫌弃地在他衣服上擦干净血液后,才一屁股坐回去。
期间,她一直注意着车外的动静。
几人的声音并不小,偶尔有一两句飘过来。
江笙的神经紧紧绷起,右手紧紧攥着刀子,只要一发现不对,她必须要占据先机。
没想到那几人却是个没有脑子的,说了半天,又扭过头去了。
见状,江笙不自觉地也松了口气。
她低头看向地上的尸体,脑海闪回刚才的情景。
借助视线的死角,动用戒指,将饭菜都转移到了空间内。
张老三一群人站在外面,又隔着玻璃,自然什么也没发现。
小七未说完的话、张老三的奇怪反应、最后的那盒饭……
最终的目的都是她!
经过两世的事情,江笙不得不对周围人提高警惕。
更何况,张老三、李虎、亮子这一群人,每一个是好的。
她知道李虎的脾性,对于自己兄弟的女人,他还是给几分薄面,不然昨晚也不会来找她。
当然,前提是他不知道廖文的事情。
但她却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幕后主使竟然是交情不深的亮子。
张老三既然动了手,那就要承担这件事的后果。
她冷冷地看了眼张老三,睁大的双眼满是不甘与震惊。
江笙的表演非常自然,常年浸淫在复杂人际关系的张老三,一向只有自己欺骗别人,没想到终有一天会报复在自己身上。
真是世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对于外面的那群虾丁蟹酱,江笙也没放在眼里,除了忌惮点手枪,剩下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对于张老三的行为,他们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助纣为虐,甚至妄想分一羹汤。
既然这样,那就谁也别想活。
江笙冷冷地看向窗外,值守的队员似乎无聊起来,两三成群在聊天。
突然,有个人好奇道:“哎,你们发现没,今天车子好安静啊!”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想起来,以往三哥办事的声音可不小。
有个人提议道:“是不是三哥累了,睡着了?”
“这个倒有可能!”
“算了,想那些干什么!反正那女人没一时半会醒不来,就让三哥先休息休息。”
又过了一会,人群中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别怪哥们没提醒你,要是让三哥知道了,非得弄死你!”
“我偷偷的,就在窗外看一眼。”
那人还是不太放心,他是张老三身边的老人,深谙他的脾气。
按理说,张老三办完事后,应该是最兴奋的时候,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加剧,他站了起来,小心翼翼朝车子这边走过来。
江笙坐在前面,从后视镜注视着他的动作。
只见那人来到倒数第二排的窗户边,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人。
隐隐约约看到中间通道有块黑布,表面凹凸不平,像是盖着什么。
那人看着眼熟,想了半天,才发现那好像是张老三的衣服。
最后一排的窗帘拉着,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他站在窗外听了半晌,发现一点声音也没有。
心中愈发有些不安,他缓步来到车门前,鼓起勇气敲了敲:“三哥,你好了吗?”
……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男人心中咯噔一下,按照平常来说,此时的张老三应该破口大骂才对。
握住门把手,他深呼一口气。
“啪——”
车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