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唇边含笑,手中茶盏轻叩案几,霎时间一股浩瀚神威如潮水般倾泻而出。青瓷茶盏与檀木桌案相触,发出“叮”的一声清响,这声响却似惊雷般在殿内炸开,震得屋檐下悬挂的风铃不停震颤。
众野神下意识的展开神威抵挡。
待神威消散后,就听到一声平和的声音,自耳边回荡,“诸位何必生气。不过,实话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众野神见他这般态度,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林青道友,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潮慈公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
“一个新晋的野神,竟然如此狂妄。”
“你到底懂不懂何为尊卑?”
“小子,今日谁来都救不了你。”
……
余善神重重叹了一口气,吩咐下人来,“将东西送到那边去。”
侍从拿着东西走到林青这座,林青撇了一眼,是之前自己送出去的生辰礼。
对方是什么意思,林青明白了。
小青霄从侍从手里拿过礼品,不满的冷哼一声。
潮慈公从位置上起身,微笑着看向林青,“既然林青道友想要我们的香火之地,那就让老夫先来领教领教,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潮慈公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宴会场中心。
林青没有动,身侧的白玄风身形腾空而起,伴随着清冷的声音,“对付你,又何须我家先生出手。我来,便足矣。”
潮慈公看着出站的白玄风,直接被气笑了。
他正主不出来,反而让一个小小的侍从出手,这完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潮慈公眼底深处掠过一抹杀意,今日若不把此僚杀了,往后他还如何在东域立足。
其他野神亦是一脸愤慨,看向林青主仆二人的眼神变得越发凌厉。
“当真是不将我等放在眼里。”
“这林青到道友当真是狂妄无比。”
“今日若不挫一挫他锐气,只怕往后整个东域神界,他都不会放在眼中。”
“潮慈道友赶紧将侍从解决了,好让正主下场,届时我等也好教训教训此人,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在众多声讨声之中,其中还有一部分并没有出声,而是默默观察着,每次看向林青的眼神里都带着探究与打量,似乎在琢磨林青的底细。
潮慈公右脚猛踏,青石地面竟化作一片幽蓝水域,层层涟漪如毒蛇般袭向白玄风。每一道涟漪都暗藏吞噬之力,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扭曲。
白玄风足尖刚触及水面,顿觉如陷泥沼。低头看去,水中竟伸出无数透明触手,缠绕而上。
“哼!”
他冷哼一声,袖中紫电骤现。
那电光如灵蛇游走,顺着水波逆流而上,所过之处,涟漪纷纷炸裂。潮慈公见状,急忙挥袖断开水流,却见那些破碎的水珠竟在空中凝结成冰,折射出万千电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找死!”
潮慈公彻底怒了。双掌合十间,宴厅穹顶突然浮现一片汪洋虚影。五丈高的巨浪如山岳倾塌,裹挟着万钧之力轰然砸下。浪涛未至,凌厉的水压已将四周桌椅碾为齑粉。
白玄风神色不变,反手抽出腰间佩剑。剑身七颗星辰依次亮起,当最后一颗星芒绽放时,七星光华连成一线。
“破!”
一剑斩出,银河倒悬。
银白色的剑光如天外流星,竟将滔天巨浪从中劈开。被斩断的水浪凝滞半空,继而轰然炸裂,化作漫天雨雾。
剑势余威不减,直奔潮慈公眉心而去。
“什么?!”
潮慈公仓促祭出一面龟甲盾牌,却听‘咔嚓’一声,传承千年的护身法宝竟被一剑劈裂。
他踉跄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缕血。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众野神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堂堂潮慈公,竟在一个照面间吃了大亏!
白玄风收剑而立,冷眼扫过在场众神,“还有谁要指教?”
林青这才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但所有人都知道,能让如此强者甘心为侍,林青这位正主的实力,恐怕更加深不可测。
潮慈公比在场之人都清楚,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留手,可自己对对方的伤害值为零,反而对方一出手,自己却无力抵抗。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让他深感无力。
他看向林青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忌惮。
白玄风看向潮慈公。
潮慈公直接退下,“我、我愿意让出香火之地。”
他如此快妥协,让其他野神震惊,但震惊过后便是忌惮,对林青的忌惮。
白玄风将视线看向之前叫的很欢的几位野神,“百乐神,雀影神,昭和神,三位神明大人,你们不是想要教训教训我家先生吗?现在给你们机会了,你们谁先上?”
那三人被点名,不自觉的撇开眼,不想应对,但白玄风可不会这么放过他们。
“怎么三位不敢吗?”白玄风开启了嘲讽模式。
百乐神三人不语,谁也不应声。
谁这个时候出声,必然是要应下他的挑战。
白玄风眼珠子一转,看向四周的野神,“为了不浪费诸位大人的时间,这样吧。三位可以一起上。”
这个要求一出,百乐神三人齐齐抬起头,锐利的视线扫向白玄风。
百乐神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其他野神更是心思百转,每个人看向白玄风的眼神里都带着审视。
不等白玄风再次嘲讽,百乐神三人已经达成了一致。
“休得狂妄!”百乐神率先跳出。
“哼!”雀影神紧随其后。
“既然你找死,我们便成全你。”昭和神手持羽扇,一脸冷肃,望向白玄风的眸中带着升腾的杀意。
三人看似随意入场,实则呈三角之势将白玄风围住。
众位野神看到三人出战,心思各转。
“百乐道友和雀影道友,可都音波攻击高手。就不知道那位林青道友的侍从,是否能承受得住。”
“瞧他如此猖狂,必然是能的。”有人嗤笑出声,打从心底里不看好白玄风。
在他们议论时,场上的局势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