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郭芙,早已不是原着里的那个郭芙了。经历了这么多世界的穿梭与磨炼,如今的郭芙,聪明得出奇,眼界和心智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她嘴上虽然在认真引用沐云菲分析过的各种科学理论,什么平行宇宙,多维空间,时间折叠,但心里真正想的,却是临别时小杨留下的那句话。
至于这块双鱼玉佩的神秘传说,郭芙倒是不怎么感兴趣。她这次来长白山的真正目的,是冲着沐云菲第一个推测而来的——
张叔等人,很可能是在这座破庙里误入了平行时空。
因为如果张叔他们当年真的穿越过平行世界,那么自己和雕鹏或许也能在这里,遇到同样的奇迹。这样一来,就有机会踏入小杨所说的,离恨天那个镜面世界。
如果能到离恨天,或许,就能找到白泽团子的踪迹,从而找到回归神雕大世界的办法。
但从眼前的一切来看,虽然张叔的故事确实是真的,尸骨和日记也都证实了他所说没有虚假,可这一切的背后,真正作祟的,恐怕并不是所谓的平行宇宙,而是这枚古老而神秘的双鱼玉佩。
想到这里,郭芙难免有些失望,心里一阵微微的空落。
不过她没有就此放弃,而是重新打起精神,在昏黄的风灯光芒下,一寸寸细细地搜寻着四周壁画上的细节,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然而壁画却很奇怪,郭芙和雕鹏一篇篇地看过去。
雕鹏和郭芙本来以为,在这种地方,壁画记载的一定是某些达官显贵,甚至是有关以前某些皇帝的一些事迹。毕竟能用得起这么大的祭坛的,往往都是古时候一些权贵阶层,用来祭拜上天的。
但从残缺掉色的壁画上,两人看到的却是他们熟悉无比的杭州西湖。那山,那水,那桥,都是他们在杭州亲眼所见过的风景。可是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明明是东北啊,两地相差千里。
郭芙顺着雕鹏举起的风灯,一幅一幅认真地看过去。壁画上描绘的,似乎是一个爱情故事。
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背景下,一个书生在西湖的桥上遇到了两个女子,一个像是富家小姐,一个则是替小姐撑伞的丫鬟。书生和小姐结识,后来成为朋友,再到成婚生子,画面温馨又充满烟火气。
可是,就在两人婚后不久,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和尚,要抓走那位小姐。结果壁画上描绘的情景却让两人都有些意外——这位小姐并不是普通的富家千金,她和丫鬟联手,竟与和尚斗起了法。
战斗异常激烈,最终双方打了个平手。和尚趁着混乱,抓走了那书生。之后又以书生为诱饵,引诱那小姐和丫鬟前来救人,最后那位小姐被镇压在了一座高塔之中,只留下丫鬟在外悲恸哭泣。
壁画的最后,就是丫鬟独自倚着塔门而哭泣的场景。
郭芙看完后皱了皱眉,不禁说道:“这和尚也太坏了吧。就算那小姐和丫鬟都是蛇妖,别人又没害人,为何要拆散别人呢?”
说着她还转头看向雕鹏,带着几分期待,似是想听听他的想法。
显然郭芙想到的更多。毕竟雕鹏,眼前这个她深爱的人,不久之前还是一只雕。在旁人的眼里,雕鹏不也是异类吗?郭芙心里难免想到,若是也遇到这么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是不是也会硬生生拆散自己和雕鹏?
郭芙越想越气,心头闷闷的,竟一掌拍在了那和尚的壁画部分上。
那壁画本就年久失修,被郭芙这样一掌,顿时掉下大片灰尘,露出残破的墙面。
这一掌动静太大,张叔本还沉浸在林然尸骨的事情里,被郭芙这一惊,才猛然回过神来,连忙走了过来。
当他也看清了壁画的内容时,忍不住惊叹出声道:“小姐,这画的,是《白蛇传》的故事啊。你们不知道吗?”
郭芙和雕鹏对视一眼,脸上都是茫然的表情。显然,两人虽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但并未听过《白蛇传》这个故事。
张叔见状,也是忍俊不禁,觉得这两位大小姐少爷倒真是纯粹,便笑着开始给他们讲解起《白蛇传》的来龙去脉。
张叔抖了抖身上的雪,见郭芙和雕鹏两人满脸迷惑,只得笑着摆摆手道:“小姐,雕少爷,这壁画上画的,是我们这边流传了千百年的一个传说,叫白蛇传。”
他挪了挪位置,让风灯照得更亮了些,慢慢说道:“传说很早以前,杭州西湖边,有一条白蛇,修炼千年,化作了美丽的女子,名叫白素贞。还有一个青蛇化作的小丫鬟,名叫小青。那一年西湖断桥,白素贞遇到了一个书生,叫许仙,两人一见钟情,后来结为夫妻,琴瑟和鸣,十分恩爱。”
张叔说到这里,还感叹了一句:“那白素贞虽然是蛇妖,可为人心善,从不害人,反而救死扶伤。”
他顿了顿,眉宇间露出一丝怒气:“可那时的佛门,有个叫法海的和尚,自认自己正义非凡,打着为民除害的名义,硬生生拆散了他们。先是骗许仙上了金山寺,把他扣下,又诱白素贞上门救人。白素贞拼死闯寺,甚至借来了天兵天将的水漫金山,可最后,还是抵不过命运,被法海镇压在雷峰塔下,百年不得相见。”
张叔说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其实那法海,也不是全坏,他不过是守着自己的一套规矩罢了。可规矩之外,便是人情。拆散一对有情人,就算出发点是对的,做的也未必是对的。”
郭芙静静听着,手指轻轻摩挲着风灯的提手,半晌没说话。
雕鹏却是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芙芙,不管这世间有多少个法海,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听到这句话,郭芙心头一震,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她咬了咬唇,却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点点头:“嗯,我也是。”
张叔在一旁看着这对小情侣,心里一阵感慨,虽然不太明白,郭芙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想来郭芙也是把自己带入了白素贞的角色里面,他是压根也想不到,雕鹏之前在他们的眼中也是一个妖怪。
风灯的光芒映着残破的壁画,仿佛照见了千年前那段爱而不得的悲欢。
而就在这个时候,墓室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震颤声,像是深埋地底的巨兽苏醒了般,四周的尘土也纷纷而落,迷蒙了风灯的光芒。
张叔神色一变,猛地打了个寒战,本能地大喊一声:“不好!”话音未落,他已经提起手中的风灯,顾不得其他,撒开步子就朝来时的墓道口狂奔而去。
郭芙和雕鹏正沉浸在壁画描绘的故事中,听到这声大喊,心下齐齐一凛。雕鹏拉住郭芙的手腕,低喝一声:“走!”两人身形一闪,紧随其后疾奔而出。
风灯在张叔手中被甩得上下乱晃,昏黄的光圈在墓道狭窄幽深的通道中来回摇曳,映得三人奔跑的影子忽长忽短,仿佛有无数模糊的人影在黑暗中跟随他们。
就在即将冲到墓道出口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突然炸开!
三人齐齐抬头,只见铺天盖地的雪从石门外倾泻而下,如同断堤的洪水,转眼之间便将破庙外的一切掩埋得密不透风,连一丝缝隙都不留,原本的出路彻底被雪封死了。
张叔僵在原地,风灯晃了晃,差点脱手。他呆呆望着眼前厚重的雪墙,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郭芙微微喘着气,站稳身子,抬头看着那堵生生堆叠而成的雪墙,蹙起眉头,低声说道:“糟了,是雪崩,都怪我一时冲动,这下怕是……出不去了。”
雕鹏沉着地收回目光,眯起眼细细观察了片刻,又四下巡视了一圈,声音不高却透着令人安心的镇定:“大家别慌。这地方既然有入口,就一定还有别的出口。”
郭芙握紧拳头,点了点头,声音清脆坚定:“嗯,大家别慌,镇定下来,咱们再想办法。”
张叔听着两人一唱一和,脸上的愧疚之色更重了。他咬了咬牙,把风灯紧紧捏在手中,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与自责:“大小姐,雕少爷,若是这次出了什么事,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郭芙转过身,轻快地拍了拍张叔的手背,脸上绽出一个明朗温柔的笑容,像是要把所有的歉意和安慰一并揉进那一瞬眼神里。
“张叔,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是好心带我们来的。都是我……一时冲动,没忍住拍了那墙壁一下,才引发了雪崩。”她声音软软的,却带着一股自责与爽朗交织的味道。
雕鹏在一旁听了,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地问道:“芙芙,你刚才那一掌威力并不大啊,怎么会引发雪崩呢?”
郭芙听到这话,神色一正,眼神也沉静了几分。要说现在的她,早已没了昔日那份莽撞轻狂,性情间多了一份黄蓉似的细腻与缜密。她静静沉思了片刻,才抬眸道:“确实不对劲。一开始我用掌力推开墓道石门时,用的力气可比后来大得多,那时候都没出事,怎么偏偏是拍那壁画的一掌,引起了雪崩?”
雕鹏闻言,皱着眉想了半天,忽然说道:“那便是……有可能,在那个墓室里,因为某种原因,放大了你的掌力?”
话音未落,张叔微微咳了一声,开口道:“空腔效应。”
雕鹏和郭芙一时没反应过来,双双望向张叔,眼中透着几分疑惑。
张叔见状,便耐心解释起来:“以前我当兵的时候,常年和枪械打交道。真枪打出去,子弹击中目标后,在人体内翻滚,撕裂组织,形成一个空腔。真正让人致命的,并不是子弹本身,而是那个空腔效应,内里的冲击撕扯比子弹更可怕。”
雕鹏听到这里,眼神微动,大致明白了几分,沉吟着说道:“张叔你的意思是,芙芙那一掌,在封闭的空间里引起了某种共鸣?可那个墓室……不是有墓道通着么,怎么算封闭?”
话刚说出口,雕鹏却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亮了,猛地转头看向张叔,声音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你是说——那墓室四周其实还有密闭的空间?甚至是其他墓室?芙芙那一掌震动了那些密室,引发共鸣,才导致了雪崩?”
张叔见雕鹏反应过来,微微点头,神情中多了一份欣慰与赞许:“没错。若真是这样,那附近很可能还有别的通道,或者出口。”
郭芙听罢,眼中亦重新燃起光亮,拍了拍掌心,笑道:“那还等什么,走吧!我们回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路离开。”
三人重新振作精神,收紧了衣襟,借着风灯幽暗摇曳的微光,小心翼翼地沿着墓道返回那座空旷神秘的巨大祭坛中央。
郭芙神情专注,目光在冰冷的石壁与地面上缓缓流转,指尖微微动着,仿佛随时准备捕捉到哪怕一丝细微的异常。
雕鹏则举着风灯,灯火在他手中晃动,映出一圈圈微弱的光晕。他走得极慢,几乎每跨出一步,便低头细看,确认脚下是否藏着什么暗格或裂缝。
张叔半蹲在地,耳朵贴着石面,用指关节轻轻叩击着地砖,每一声回音他都侧耳细听,脸上的皱纹在微光下显得格外深刻。
墓室中寂静得仿佛能听见风灯里油脂轻微跳动的声音。
可是,找了许久,除了冰冷的石壁与一片死寂,什么密道、什么机关,统统无迹可寻。
郭芙微微蹙起了眉,目光再次被中央那座祭坛吸引过去。祭坛之上,那枚熟悉的双鱼玉佩静静躺着,在风灯光芒下反射出温润的光泽。
她咬了咬唇,快步走上前,伸手将那玉佩重新取了下来。
指尖触碰到玉佩的一瞬,心中竟莫名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这玉佩本身,便是某种关键。
郭芙握着玉佩,目光下意识地往石柱看去。
就在刚才,她第一次取下玉佩时,心思全被眼前的震撼景象吸引,并未细看,如今静下心来,却发现石柱中央,赫然突起了一块圆形的小石钮,隐隐约约,像是某种被玉佩遮挡住的机关。
她眨了眨眼,没多想,伸手就按了下去。
以她多年江湖闯荡、屡屡惹祸的经验来看,只有一个机关的,大概率不会有太危险的事情发生。反而是越多机关、越多选择的地方,才藏着杀机重重。
咔哒。
细微的石动声响起,似乎在整个空旷的祭坛上格外清晰。
石柱忽然轻轻一震,接着便以极缓慢的速度,开始往下沉降。尘土从缝隙中飘散而出,几粒碎石咔啦咔啦滚落,打破了墓室中的死寂。
郭芙睁大了眼睛,倒退一步,雕鹏也疾步赶来护到她身前。张叔则紧紧盯着石柱,不敢有一丝懈怠。
随着石柱缓缓沉没,一道幽深的暗口缓缓显露了出来。是一条笔直向下的通道,幽暗而冰冷。风灯的光照不进去,只能勉强映出前方几级粗糙的石阶,之后便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郭芙提着玉佩,眼神兴奋中透着一丝警惕,小声道:“果然有机关!”
雕鹏也咧嘴一笑,握紧了手中的风灯:“看来,这下面……才是真正的墓室。”
张叔沉声道:“小心些,这下面怕是还有机关。”
几人稍作休整,在墓道口重新清点了一下干粮和水源,确保足够支撑一段时间。雕鹏打头,提着风灯缓缓走在最前面,郭芙紧随其后,张叔则小心翼翼地断后。
这条螺旋下行的密道异常阴冷,石壁上渗着湿气,脚下时不时有碎石滑落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古老的气息,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尘封的岁月之中。
约摸下行了四百米左右,前方的空间陡然开阔。
雕鹏举着风灯一照,只见眼前竟然是一座更为宏大的墓室,面积几乎是上层祭坛墓室的三四倍,穹顶高耸,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壁画。
不过让人心头微凉的是,这么大的一座地下空间,居然没有一条明显的出口,四面八方皆是光滑的石壁,似乎将人彻底困死在这里。
墓室中央则是一片静谧的水潭,潭水黑黝黝的,表面平静得可怕,深不见底,仿佛一口吞噬万物的深渊。
雕鹏皱着眉,小心地走到水潭边,蹲下身子提着风灯去照探水面。灯火映在水中,却什么都照不见,光线仿佛被深渊吞噬,连一点反射都没有。
张叔看得头皮发麻,低声道:“这水潭……深不见底,但这里又没出口,莫不是出口在这水潭之下。”
雕鹏摇摇头头,显然他暂时也不想考虑,出口在水潭之下的可能性,毕竟他们没有潜水设备,自己和郭芙的水性虽然还可以,但上次郭芙在黄泛区溺水的事情,雕鹏的心里任然心有余悸,那次是有苏绮罗,这次再溺水,怕是神仙难救了。
于是雕鹏又举起风灯照向四周的墙壁,继续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或者通道。
而郭芙的注意力,则被四周那些密集排列的壁画吸引住了。
她走到最近的一面墙壁前,认真打量着那些斑驳但仍能辨认出的画面。
与上面墓室的白蛇传不同,这里的壁画讲述的是另一段截然不同的故事。
只见壁画中,一个手持锡杖、头戴袈裟的和尚,身边跟着三个模样各异的徒弟,一路跋山涉水,过关斩将,似乎是在向着遥远的西方进发。
只是,在壁画之中,那和尚的面容虽经岁月剥蚀,但依稀还能看出轮廓——竟与上层墓室壁画里那个抓走富家小姐的和尚,极为相似!
“这……”郭芙看得皱起了眉。
雕鹏也走过来,站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芙芙,怎么又是这个和尚?”
郭芙微微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这时,一旁的张叔已经跟了过来,扫了一眼墙上的壁画,便笑着说道:“大小姐,雕少爷,这个故事我知道!”
“这是西游记啊,咱们国家很出名的一部古典神话小说,讲的是一个和尚,带着三个徒弟,一路取经,一路降妖除魔的故事。”
说着,张叔耐心地给郭芙和雕鹏讲起了西游记的大概情节,把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一路西行,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的故事,简略而生动地复述了一遍。
郭芙和雕鹏听得目瞪口呆,尤其是郭芙,听到孙悟空一个筋斗能翻十万八千里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这么厉害?那是不是比我的鹏鹏还会飞?”郭芙说的时候,特意挑逗的用手肘顶了一下雕鹏的胸口。
其实郭芙是想缓和下气氛,现在的气氛太压抑了,但雕鹏在旁边听了,轻哼一声,故意用极为傲慢的语气说道:“筋斗云?十万八千里?都是骗人的吧。”
张叔在旁边笑得直摇头:“雕少爷,那是神话,是故事里的,当然不是真有的。”
几人又在墓室中找寻了许久,却仍然没有发现可以离开的出口。
只不过,张叔却是趁着这段时间,兴致勃勃地将《西游记》的故事,从头到尾,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郭芙一边听,一边漫无目的地踱着步,目光扫过墓室四壁的壁画。
直到张叔讲到六耳猕猴假扮孙悟空那一段时,郭芙眼睛微微一亮,脚步也在原地停了下来,神情中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她转身望向雕鹏和张叔,指着墙壁上一块模糊但还能辨认出的壁画开口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雕鹏和张叔听她这么一说,也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壁画上,画着的是观音菩萨手捻莲花,一边诵念着紧箍咒,一边定住假冒的六耳猕猴的情景。
雕鹏眯着眼看了半天,张叔更是凑到跟前,双手撑着膝盖,认真地瞧了又瞧。
硬是半晌,两人面面相觑,什么都没看出来。
郭芙看着两人那呆呆的模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她伸手点了点壁画中观音手中浮现出来的一串古怪符文,耐心地说道:“你们看这段紧箍咒……有没有觉得眼熟。”
雕鹏和张叔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只见那串符文歪歪斜斜,看上去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但他们确实一点也看不懂。
雕鹏疑惑地问道:“符文?怎么了?”
张叔也跟着挠了挠头:“这些不就是胡乱画上去的嘛,像小孩乱涂鸦似的……”
郭芙叹了口气,转身从怀里取出了那枚双鱼玉佩,高高举到风灯下,与壁画上的符文并排而照。
那一瞬间,微弱的灯火下,两者间的线条竟有着惊人的相似,无论是曲线的弯曲角度,还是鱼尾交错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
雕鹏的瞳孔顿时一缩,顿悟般地低声道:“芙芙,你是说……这壁画里的紧箍咒,根本不是普通的咒语,而是启动双鱼玉佩的药匙?”
郭芙轻轻点头,眼神坚定无比:“对,就是启动双鱼玉佩的咒语。”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张叔怔怔地站着,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惊人的信息,喃喃开口道:“你们是说……壁画里画的那个‘六耳猕猴’,其实是用这双鱼玉佩复制出来的假孙悟空?”
郭芙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如果真的事这样的话,那双鱼玉佩难道真的可以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张叔嘴角抽了抽,半是讪笑半是自嘲地摆摆手,说道:“你们啊,把我都带进节奏了,什么六耳猕猴,什么玉佩复制……这不过是传说神话,咱们可得相信科学,别胡思乱想,还是赶紧找找怎么出去吧。”
雕鹏和郭芙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都明白,张叔虽然嘴上说着相信科学,但他方才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惧与迟疑,早已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只是这时候谁也没有再反驳。三人默契地分散开来,在墓室中继续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和出口。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突兀地打破了墓室中的死寂。
雕鹏警觉地立刻转过身,风灯猛地一举,将光芒打向了声源的方向。
只见墓室中央,那片黑得仿佛能吞噬灵魂的水潭——水面开始微微波动了。
一圈又一圈涟漪从中央荡开,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地,从水底苏醒。
“大家小心,有东西要出来了。”,郭芙低呼一声,拉住雕鹏的手,手中的紫薇软剑已从储物戒中取出,雕鹏看着郭芙的举动,也是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把剑。
张叔也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军刺,眼神死死盯着那片逐渐沸腾的水面,倒是没有注意这两人不知道从哪里,各自都取出了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