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
田千秋在殿内反复踱步,心中五味杂陈。
自卫青、张骞请辞,霍光被流放后,朝堂愈发乌烟瘴气,陈文锦与李向田一党愈发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他多次进谏刘据,试图揭露陈文锦等人的恶行,可每次都如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看着朝堂逐渐偏离正轨,田千秋满心的壮志抱负化为泡影,失望与愤懑在心底翻涌。
深思熟虑后,田千秋决定也请辞相位。
一个时辰后,他身着黔首服,神色凝重,缓缓踏入未央宫。
见到刘据后,田千秋撩起衣摆,郑重跪地,声音沉稳却难掩落寞道:“陛下,臣田千秋有要事启奏。”
刘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示意他起身说话。
田千秋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自臣担任相位以来,本欲为陛下分忧,为朝堂除弊,保我大汉江山稳固。然如今朝堂局势,令臣深感无力。”
“卫青丞相、张骞大人相继请辞,霍大人被流放岭南,陈文锦、李向田一党把持朝政,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朝堂之上忠言难进,正义难申。臣虽竭尽全力,却无法改变现状,实在有负陛下的信任与重托。”
田千秋微微顿了顿,眼中满是无奈与坚定,道:“今日,臣恳请陛下恩准,容臣辞去相位,自此远离朝堂纷争。”
刘据听后,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惊讶与挽留之色道:“田千秋,你这又是为何?朕深知朝堂如今局势复杂,可朕也在想办法整治。你身为丞相,经验丰富,朕还需倚仗你,此时请辞,朝堂恐会更加动荡。”
刘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试图劝说田千秋回心转意。
田千秋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泪光道:“陛下,臣心意已决。若不能还朝堂一片清明,臣即便身居相位,又有何颜面面对天下百姓,面对列祖列宗?如今臣已无力回天,只盼陛下能早日识破奸佞,重振朝堂。”
说罢,田千秋再次跪地,重重地磕了个头。
刘据沉默良久,看着田千秋坚定的身影,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既如此,朕准你所请。”
田千秋听闻,心中一阵酸涩,他缓缓起身,向刘据行了最后一礼,转身离去。
此时在相府的密室中,陈文锦与李向田相对而坐,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得意笑容。
“哈哈哈哈,卫青、张骞、田千秋,这三个老家伙终于都走了,朝堂如今尽在我们掌控之中!”
陈文锦仰头大笑,笑声在密室中回荡,充满了张狂与自得。
李向田也跟着谄媚地笑起来道:“这全仰仗陈丞相您的神机妙算。如今朝堂之上,再无人能与我们抗衡,南方大开发的项目,更是可以按照我们的意愿推进,这可是捞钱的大好时机啊!”
陈文锦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虽然这三人已走,但朝堂上还有些忠于他们的旧臣,得想办法一并铲除,以免日后生事。”
他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李向田连忙点头道:“丞相所言极是。要不咱们再捏造些罪名,给那些旧臣安上,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文锦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道:“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引起陛下的怀疑。先从削弱他们的权力入手,将他们调离重要职位,安排我们的人上去。然后再慢慢寻找机会,给他们致命一击。”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透露出十足的城府。
接着,陈文锦唤来几个心腹,详细吩咐道:“你们几个,密切关注朝堂上那些旧臣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另外,去拉拢那些立场不坚定的官员,许以他们高官厚禄,让他们加入我们。”
心腹们领命而去,密室中只剩下陈文锦和李向田得意的笑声。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有心腹来报。
“丞相大人,田千秋也请辞,陛下恩准了!”
陈文锦听闻心腹的禀报,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密室中回荡。
“哈哈哈哈,这田千秋也算是识趣,知道这朝堂如今已由不得他做主,主动请辞,倒也省了我们一番功夫。”
他一边笑,一边得意地摇头,脸上的皱纹因笑容挤成一团。
李向田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带着嘲讽和得意。
“丞相,这可真是天助我们啊!田千秋平日里就与我们作对,他一走,朝堂之上还有谁能与我们抗衡?如今陛下恩准,看来也是看清了局势,往后这朝堂,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陈文锦止住笑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轻抚着胡须,说道:“这田千秋一走,朝堂上那些原本还摇摆不定的大臣,想必也该认清形势,乖乖归附于我们了。哼,那些所谓的忠良之士,不是被我们逼走,就是被流放,如今这朝堂,已尽在我们掌握之中。”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股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田千秋跟随卫青和张骞请辞而去,在朝堂上引起的波澜一样不小。
此时宣室殿也是气氛凝重压抑。
陈文锦陈文锦清了清嗓子,声音尖锐地划破朝堂的寂静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近日朝堂诸事混乱,皆因苏武、魏相、徐卫、张汤等人。他们表面上对陛下忠心耿耿,实则心怀不轨,暗中结党营私,妄图阻碍南方大开发这一利国利民的大业。”
说着,他将奏章高高举起,递给一旁的宦官呈给刘据。
李向田也上前一步,添油加醋地说道:“陛下,苏武仗着自己曾出使匈奴,有几分功绩,便在朝堂上肆意妄为,多次反对陛下推行的新政。”
“魏相、徐卫二人则与苏武勾结,在地方上大肆敛财,中饱私囊。而张汤,身为执法官员,却徇私枉法,对这些不法行为视而不见,甚至暗中包庇。”
“此四人实乃我大汉朝堂的毒瘤,若不铲除,朝堂永无宁日,南方大开发也必将受阻!”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这陈文锦和李向田这么快就对苏武等人下手了?
甚至还有陛下最为倚重的张汤?
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些胆小怕事的官员,被陈文锦和李向田的气势吓得不敢出声;
而那些正直的大臣,心中愤慨不已,却又因这突如其来的弹劾而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苏武站在朝臣之中,脸色铁青,说道:“陛下明鉴!这纯是陈文锦和李向田的污蔑!臣一心为大汉,出使匈奴历经艰辛,从未有过二心。如今南方大开发,臣也是积极建言献策,怎会阻碍?他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魏相和徐卫也连忙出列,跪地辩白道:“陛下,臣等对朝廷忠心可鉴,绝无他们所说之事。陈文锦和李向田一党,为了独揽大权,不择手段,如今竟诬陷忠良,实在可恶!”
二人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奈。
张汤则面色阴沉,他冷哼一声道:“陈文锦、李向田,你们莫要血口喷人。执法公正,是我为官之本,岂会徇私枉法。你们如此行径,怕是自己心中有鬼,想借此打压异己,掌控朝堂!”
张汤直直地盯着陈文锦和李向田,毫不畏惧。
刘据坐在龙椅之上,脸色平静,眼神却透着深邃。
他缓缓拿起弹劾奏章,仔细翻阅,一时间,朝堂上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等待着刘据的裁决。
整个朝堂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