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却比怒吼更令人胆寒,“现在,你还有脸跟我谈信义?”
怀良亲王脸色由青转白,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嘶哑如夜枭:“哈哈...不错!是老夫下的令!你们明国人软弱可欺,杀几个怎么了?!”
老亲王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交错的伤疤:“来啊!有种就杀了老夫!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明国人就是群欺软怕硬的懦夫!”
所以人都以为江临会下令直接杀了这个老畜生。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江临笑了笑:“老狗,我不杀你。”
这个提议出乎所有人意料——按照惯例,这等倭酋就该当场枭首示众。
江临继续说道:“但是我现在不杀你,但是不代表我以后不杀你。”
“我要把你带回去,交给我大明朝洪武大帝审判!我要让大明朝百姓审判你们!”
怀良亲王的白须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浑浊的独眼瞪得滚圆。
他原以为等待自己的是干脆利落的处决,却没想到这个年轻的明军统帅竟要将他像牲口般押回大明朝。
“八嘎!”
老亲王突然暴喝,枯瘦的手背青筋暴起,“老夫乃神国亲王,岂能受尔等明国蛮夷审判!”
江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白色披风在硝烟中微微扬起。
他故意放慢语速,让翻译器将每个字都精准转化为日语:“四十年前,你杀我大明使臣时,可曾想过有今天?”
怀良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被他亲手斩首的明朝使者,至死都在背诵《春秋》的“夷狄之有君”
“冲锋!玉碎!”
怀良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太刀在空中划出凄厉的弧线,“天照大神的勇士们!”
他身后数十名武士同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高举太刀冲向坦克。
这些南朝最后的精锐脸上涂着朱砂,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竟是要用血肉之躯对抗钢铁巨兽。
“找死。”
江临轻哼一声,迅速缩回炮塔。
坦克机枪的枪管开始旋转。
刹那间,机枪喷吐出三尺长的火舌。
7.62毫米子弹组成的金属风暴横扫冲锋队伍,冲在最前的武士瞬间被打成筛子。
有个戴鬼面盔的武士上半身直接炸开,内脏和碎骨喷了后面同伴满脸。
“为了天皇!”
一个年轻武士踩着同伴尸体跃起,太刀狠狠劈在坦克装甲上。
“铛”的一声脆响,刀刃断成两截。
那武士还保持着劈砍姿势,就被一枪打爆头颅。
短短二十秒,冲锋的武士全部变成支离破碎的肉块。
怀良亲王站在原地,独眼死死盯着坦克炮管上挂着的半截肠子,握刀的手微微发抖。
“老倭狗,”
江临推开舱盖,声音冷得像冰,“现在知道什么叫螳臂当车了?”
怀良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癫狂:“哈哈哈...明国小儿,你以为这就赢了?”
他猛地反转太刀对准自己腹部,“老夫就是死,也不会.....”
“砰!”
江临手中的AK47喷出火舌。子弹精准命中刀镡,精钢打造的太刀应声断成两截。
怀良被冲击力带得踉跄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只剩半截的佩刀。
“想死?”
江临跳下坦克,军靴踩在血泊中发出黏腻声响,“没那么容易。”
他打了个手势,四名明军立刻扑上前将怀良按倒在地。
“放开!明朝的混蛋们!”
怀良亲王挣扎得像条离水的鱼。
徐达上前就是一耳光,打得怀良口鼻流血:“老畜生!当年杀我大明使者时怎么不想想今天?”
“带下去。”
江临起身,转向吉野城方向,“传令全军,准备攻城。燃烧弹装填,我要让这座城——”
“将军且慢!”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从城门处传来。
吉野城的正门缓缓打开,数十个公卿贵族簇拥着个瘦弱男子跌跌撞撞跑出来。
那人身着素白丧服,头戴垂缨冠,正是南朝天皇后龟山。
“朕...朕愿投降!”
后龟山扑通跪在血泥里,额头重重磕地,“求将军开恩!”
江临眯起眼睛。这个四十多岁的天皇比想象中更加猥琐,蜡黄的脸上满是谄媚,与宁死不屈的怀良形成鲜明对比。
“陛下!”
怀良被按在地上嘶吼,“您是天照大神后裔,岂能...”
“闭嘴!”
后龟山突然暴起,一脚踹在怀良脸上,“都是你这老匹夫蛊惑朕与明国为敌!”
他转向江临时又换上谄媚表情,“将军明鉴,朕...不,小人一直想归顺天朝,都是这老东西...”
江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闹剧。
后龟山为了活命,竟当众细数怀良的“罪状”。
几个公卿也纷纷附和,把战败和对明朝杀戮的责任全推给老亲王。
怀良亲王的白须剧烈颤抖着,浑浊的独眼瞪得滚圆。他眼睁睁看着后龟山天皇像条摇尾乞怜的狗般跪在江临面前,十二单衣的下摆沾满了泥浆和血迹。
“八嘎!”
老亲王突然暴喝,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后龟山!你忘了自己是天照大神的子孙吗?!”
后龟山浑身一抖,却头也不敢抬,反而将额头在血泥里蹭得更低:“将军明鉴...都是这老匹夫胁迫朕...不,胁迫小人...”
“放屁!”
怀良猛地挣开钳制他的明军士兵,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后龟山鼻尖,“去年在奈良屠杀明国商队,可是你亲自下的令!那些明国女子的惨叫声,你不是听得很开心吗?!”
江临冷眼旁观这场狗咬狗的闹剧。
徐达凑过来低声道:“江小子,这老倭狗说的可是真的?”
“真假不重要。”
江临的声音像淬了冰,“反正都要押回应天审判。”
他忽然提高音量:“来人!把这两位'尊贵'的天皇和亲王请下去——”
江临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给他们烙上奴字,要对称。”
“遵命!”
蓝玉狞笑着上前,脸上的伤疤兴奋得充血。
他从炭盆里抽出烧红的烙铁,在怀良惊恐的目光中步步逼近。
“明朝蛮子!你们不得好死!”
怀良歇斯底里地挣扎着,却被四个明军壮汉死死按住,“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
凄厉的惨叫伴随着皮肉烧焦的嗤嗤声。
后龟山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洇开一片湿痕,被明军像拖死狗般拽走。
江临掸了掸白色披风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大步走向吉野城门。
军靴踏过满地倭寇旗帜,绣着菊纹的绸缎在泥泞中被他踩得稀烂。
吉野城的街道两侧跪满了南朝贵族,他们的乌帽歪斜,华丽的直衣沾满尘土。
更远处,平民们瑟缩在屋檐下,孩童的哭声隐约可闻。
江临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天守阁。
他的白色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胸前的玉佩与朱有容绣的香囊轻轻晃动。
登上最高处的了望台,整个吉野城尽收眼底。
东方的朝阳刚刚跃出云海,为这座饱经战火的城池镀上一层金边。
更远处,濑户内海波光粼粼,几艘明军战舰正在巡航。
“拿旗来。”
江临突然开口。
亲兵立刻捧上一面折叠整齐的明黄旗帜。
江临亲手展开——五爪金龙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随着绳索滑动的声音,南朝的十六瓣菊纹旗缓缓降下。
江临亲手将大明龙旗升上旗杆,海风立刻将旗帜吹得完全舒展,金龙仿佛要腾空而起。
“洪武十二年八月初八,”
江临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城楼鸦雀无声,“日本南北朝割据,至此终结。”
徐达、汤和等将领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
城下的明军士兵如浪潮般依次跪倒,铁甲碰撞声如同雷鸣。
江临转身面向全军,从怀中取出扩音器。
电子设备启动的嗡鸣声让跪在近处的几个倭寇贵族惊恐抬头。
“大明的好儿郎们!”
江临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城,惊起一群栖息的乌鸦。
“一个月前,我们自长崎启航时,谁能想到今日?”
他指向城外尚未清理完毕的战场,“谁能想到,区区三十日,我大明王师便踏平倭国南北两朝?”
士兵群中响起压抑的欢呼。
”我们夺了石见银山!”
江临突然提高音量,“那里埋着的五千万两白银,将铸成我大明的火炮、战舰!”
“我们破了京都坚城!”
江临继续道,白色披风被风吹得扬起,“什么狗屁武士道,在燧发枪齐射下,不过是一堆烂肉!”
“我们生擒了两个倭酋!”
江临猛地挥手,两名亲兵立刻将五花大绑的足利义满和后龟山押上城楼,“什么天皇,什么亲王——”
他一把扯下后龟山的冠冕,“在我大明铁骑面前,都是待宰的猪狗!”
全军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
连一向稳重的徐达都激动得胡须直抖,蓝玉更是把刀鞘砸得砰砰响。
等声浪稍歇,江凯突然话锋一转:
“这一个月来,有127位兄弟永远的留在了异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