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艰难的观察,终于,张龙看到了一根人为竖立的木杆。“就是这里!”他兴奋地喊道。听到这句话,众水手如释重负般地放下了手中紧握的桨。这一路上,尽管天气严寒刺骨,但他们依然拼命地划动着船桨,甚至不惜脱去上衣,赤裸着膀子,只为让船只能够尽快靠岸。此刻,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寒冷的西北风毫不留情地袭来,瞬间吹散了他们身上的汗水。只见他们一个个上牙打着下牙,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发出“嘚嘚”的声响。
见此情景,一些护国军士兵赶忙脱下自己套在外面的大衣,轻轻地披在了水手们的身上;还有些士兵则迅速跑去取来厚实的棉衣,递到水手们手中,希望能给他们带来一丝温暖。在这寒冷的冬夜,人与人之间的关怀与互助仿佛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海岸。
而此时的张龙轻手轻脚地来到了船舱之中,他拿起一盏马灯。点着后,拿着出来,走向船头高处。只见张龙稳稳地站立在船头,右手紧紧握住马灯的提柄。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将马灯高高举起,先是朝着左边缓慢而有力地画出了三个大大的圆圈。紧接着,他手臂一转,又迅速地朝右边同样画出了三个圆圈。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目光紧盯着岸边,期待着能有所回应。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岸上始终静悄悄、黑乎乎的,一丁点声音和动静都没有传过来。张龙不由得紧紧皱起眉头来,心里头像是被猫爪子挠似的,越来越着急。不过,他毕竟经历过不少风浪,很快就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稍微思考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将那盏马灯提起来,依照之前的办法又一次认真地画起了圈圈。每一个圈圈都带着他满心的期待和急切,希望能得到回应。
说时迟那时快,才没多久的功夫,本来黑漆漆得如同墨汁一般的岸上居然猛地亮起了一点儿微弱的光芒。张龙急忙定睛看去,这才发现竟然是一支燃烧的火把正在风驰电掣般快速地旋转着圈圈呢!那火把转得如此之快,仿佛要把周围的黑暗都驱散开来。而它转动的节奏恰好跟张龙手中马灯所画出的圈圈相互呼应着。
看到这样的情景,一直板着脸、神情紧张的张龙终于如释重负,脸上情不自禁地绽放出一丝难得的笑容。他兴奋异常地大声喊道:“可以上岸啦!大家加把劲,看来咱们接头的人已经发出信号了!”
听到张龙的呼喊声,水手们立刻行动起来,熟练地操控着沧山船缓缓朝着岸边靠近。当船快要接近岸边的时候,岸上的那个人忽然高声向着船上发问:“上面可是张兄吗?”
张龙连忙回答道:“没错,正是在下,敢问下面可是驼子兄弟啊?”
只听得那人爽朗一笑,应声道:“哈哈,可不就是我嘛!赶紧把缆绳扔下来呀!”
就在此时,张龙突然听到下方岸边传来一阵呼喊声,要求他们扔下缆绳。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命令身边的水兵将缆绳用力抛了下去。
而在船上的袁飞,目光敏锐地注意到船只已经靠近岸边不远的距离。只见他身形一闪,如飞鸟般轻盈地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岸边。双脚刚一着地,他便立刻站直身子,朝着岸上的人群大声喊道:“你们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情吧,我先去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说罢,他动作敏捷地开始快速扫视起四周来。
仅仅片刻功夫,袁飞就已经风驰电掣般地绕着周边区域仔细查探了一圈。确认并无任何异样之后,他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恰在这时,成均、孙临和黄祥三人也相继从船上飞身跳下,并默契十足地分别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迅速散开,各自展开进一步的侦查行动。
与此同时,跟在他们身后还有几名身强力壮的水手也紧跟着跳了下来。这些水手们手脚麻利地跑到岸上,齐心协力帮助岸上的人员牢牢固定住那根粗壮的缆绳。经过一番紧张忙碌,终于将前后两端都紧紧系好了。紧接着,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船上缓缓放下了一块宽阔结实的跳板。
首先从跳板上鱼贯而下的是十来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落地之后便迅速以扇形分散开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随后,张好古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下了跳板,张龙则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的身后。最后,又是整整一排全副武装的士兵整齐有序地下到岸上来。不过,为了确保船只的安全与正常运行,船上仍然留下了两个班的兵力负责看守。
张龙站在河边,朝着岸上的那个人大声喊道:“驼子兄,快过来这边瞧瞧,这位便是我家的少主,您叫他张大人就行啦。”接着,他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张好古,一脸认真地介绍道:“少主,这位可是我的至交好友啊,那是绝对值得信赖的人物。”
张好古静静地听着张龙所言,看着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暗自思忖片刻后,觉得既然张龙如此肯定此人可信,想必其中必有缘由。于是,他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相信了张龙所说的话。
就在此时,岸上那位被称作驼兄的人突然间高声喊道:“出来吧!”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喊,让在场的吴大宝、袁飞等人瞬间神经紧绷起来。他们心中一紧,纷纷将手中的武器紧紧握住,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而那位负责接应的人见到众人这番如临大敌的举动,急忙开口解释道:“各位莫要惊慌,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呀!刚才喊话让出来的那人,乃是与我一同前来的,而且还是我的内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