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顿正餐结束后，贺思甜莹白的肩颈处布满红痕，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她气不过，决定反攻。
贺思甜翻身在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青丝如瀑散落，有几缕黏在汗湿的颈间，眸中水光潋滟却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混蛋。”
她低头咬在周谨言的锁骨上，樱唇无意擦过右肩。
那里横亘着一道三寸长的箭疤，在雪色肌肤上泛着浅白纹路。
周谨言骤然绷紧肌肉。
贺思甜敏锐地察觉他呼吸一滞，抬眸时捕捉到他眼底闪过的异色。
那道总是从容不迫的剑眉微微蹙起，喉结在她视线里滚动半圈。
“疼吗？”
她轻声问，指尖虚抚过伤疤边缘。
“早就不疼了。”
周谨言偏头错开她的目光，不小心暴露出发红的耳根。
贺思甜忽然福至心灵，朱唇轻轻贴上疤痕顶端。
周谨言猛地攥紧床褥，红色锦缎在他指间皱出深痕。
“卿卿，别……”
这声压抑的警告反倒鼓舞了她。
看来这是他的敏感带……
不让她亲，她偏要亲。
朱唇沿着疤痕走向轻吻，果然感到掌下肌理阵阵颤栗。
当唇瓣游移至伤疤末端时，耳畔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天旋地转间，贺思甜后背陷入软枕，听见他哑得不成调的威胁：“卿卿精力这么好，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周谨言深深吸了口气，擒住她双腕按在枕上，箭疤因急促呼吸起伏，火热的身体覆了上去。
滚烫的吻落下之前，贺思甜恍惚听见他哑声呢喃：“就算你哭着求饶，也不会放过你。”
月色忽然暗了下来，一缕薄云掩住玉盘，像是羞于窥见这满室春光。
……
出乎意料的是，周谨言只欺负了她两回便放过了她。
主打的就是一个细嚼慢咽，来日方长。
周慎行与之完全相反，他狼吞虎咽，势必要享受当下，把之前受过的委屈全部讨回来。
饱餐三顿后，他将于知乐打横抱起，朝着浴房走去。
于知乐生无可恋，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浴房里水汽氤氲，温热的水流没过身体，于知乐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周慎行将她放在池边，拿起布巾轻轻擦拭她的身子。
“你走开，我自己来……”
于知乐伸手想要抢过布巾，被周慎行躲开。
“知知乖，让我来帮你。”
清醇如酒的嗓音慢条斯理地说着，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布巾滑过她的肩头，带起一阵战栗。
周慎行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暧昧的痕迹上，眸色渐深。
“疼吗？”
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红痕。
“你说呢！禽兽！”
周慎行低头，吻落在那些痕迹上，带着几分疼惜：“都是我的错，我下次轻点。”
于知乐困倦地缩了缩脖子，想要躲开，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那吻落在她后颈，沿着脊线一路往下，温热的掌心也顺势抚上她腰间。
于知乐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救命，你放过我吧！”
“可是……我还没吃饱……”
烛火映照在紫檀木屏风上，透出几分旖旎。
纱绢极薄，水雾氤氲间，两道身影若隐若现。
于知乐的轮廓被水汽勾勒得愈发清晰，她微微仰首，青丝湿漉漉地贴在颈侧，随着周慎行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的影子覆在她身后，宽肩窄腰的线条如山峦起伏，指尖游走的轨迹在纱绢上投下暧昧的暗影。
“周慎行……”
她的剪影忽然一颤，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池边。
水波荡漾，屏风上的鸳鸯仿佛活了过来，交颈缠绵。
微风掠过，水痕淋漓的纱帐垂落，将内里春光遮得严严实实。
最后，于知乐眼前一黑，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
周慎行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地为她穿好衣裳。
于知乐累极了，连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的手指拂过她的肌肤，带着几分怜惜。
“睡吧。”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将她拥入怀中，“今夜过后，你彻底属于我了。”
于知乐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抵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周慎行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
一缕晨光穿过雕花窗棂，斜斜落在锦被上交缠的指尖上。
周谨言率先清醒，发现自己的手臂正被贺思甜枕在颈下。
她蜷缩在他怀里，青丝如瀑散在枕畔，有几缕缠在他腕间。
窗外传来早莺啼鸣，檐角铜铃在晨风中轻响。
沾着露水的桃花瓣黏在窗纸上，透出淡淡的粉影，恰似贺思甜睡颜上未褪的绯色。
周谨言轻轻拨开她额前碎发，看见她睫毛上还凝着昨夜未干的泪珠，在晨光中像颗细小的钻石。
他低头轻吻那滴泪痕。
怀中人嘤咛一声。
贺思甜迷迷糊糊睁开眼，水润的眸子里带着未醒的懵懂。
“早。”
周谨言嗓音低哑，指尖抚过她锁骨上新红的印记。
贺思甜怔了怔，昨夜记忆突然回笼，猛地拽起锦被蒙住头。
周谨言低笑着连人带被搂紧，隔着锦被都能感觉到她在害羞地扭动。
被窝里突然伸出一只雪白的手，准确揪住他散开的里衣前襟。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夫君欺负人。”
周谨言捉住她从被窝里探出的指尖，强行展开手掌贴在腹肌上。
“卿卿可以欺负回来。”大掌引着她往裤腰边缘探，“为夫保证……不还手。”
贺思甜蜷起指尖，把手抽回来。
说的好听，不还手，但会用腰腹力量让她羞愤欲死。
她才不要招惹晨起的男人呢！
……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于知乐缓缓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周慎行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
他的手臂横在她腰间，掌心松松地握着她一缕发丝，像是连在睡梦中都要确认她的存在。
于知乐的脑子逐渐开始运转，猛然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顿时羞得想要躲进被子里。
刚有动作，周慎行便收紧了手臂，下颌抵在她发顶蹭了蹭。
“醒了？”
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在她耳边响起。
于知乐把脸埋在他胸前，不敢抬头：“嗯。”
周慎行勾起唇，声音含着撩人的笑意，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害羞了？”
于知乐对上他含笑的眸子，脸红透了，拉过被子角遮脸，又被他一把扯开。
“你……你别看。”
“我的知知，怎么看都不够。”
他捧着她的脸，啄她红肿的唇，啄她的眉眼，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轻蹭着，反反复复。
“你干嘛！”
他该不会又兽性大发了吧？
“周慎行！你给我下去！”
她抬腿想踹，猛地倒抽一口凉气。
腰间酸软得像是被马车碾过，腿根更是疼得发颤。
身后传来低笑，周慎行就着她转身瞪人的姿势，将人整个搂进怀里。
“哪里疼？为夫看看。”大掌不容拒绝地按上她后腰，“可是这里酸？”
“还不是你——嗯！”
指控的话被一声轻哼打断，他指尖力道恰到好处地揉开紧绷的肌理，舒服得她脚趾都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