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行抱着于知乐回到厢房,刚踏进门槛,怀里的人就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周慎行……”
“嗯?”
“夫君……”
“嗯。”
周慎行满脸坏笑,蛊惑道:“娘子,多叫几声夫君来听听?”
“夫君……好夫君……”
于知乐醉眼朦胧,手指揪着他的衣襟,声音软得不像话。
周慎行挑眉,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俯身撑在她上方:“娘子说说,为夫哪里好?”
于知乐歪着头,脸颊绯红,掰着手指开始数:“第一,你长得好看……”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月牙。”
周慎行笑了一声,低下头亲亲她动来动去的小脑袋,温声说:“还有呢?”
“第二,你总护着我。”她声音渐小,“上回陈三娘找我麻烦,你直接让人把她商铺的地契烧了。”
他动作轻柔地擦过她发尾,目光专注。
“嗯,继续。”
“第三……”于知乐突然皱眉,“不对,你也有缺点!”
周慎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说看?”
于知乐气鼓鼓地戳他胸口: “第一,你总爱管着我。”
她掰着手指:“不准我喝酒,不准我熬夜,不准我看美男。”
周慎行眯起眼,语气危险:“是吗?”
看美男?
酒后吐真言了是吧!
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装了什么。
方才还夸他好看,现在就想着别的野男人?
“第二……”她声音突然变小,眼神飘忽,“你……你亲我的时候太凶了……”
周慎行眸光一暗,俯身逼近:“那现在呢?”
于知乐还没来得及回答,唇就被封住。
这个吻比往常温柔许多,却让她浑身发软,连呼吸都乱了。
一吻结束,周慎行轻咬她耳垂:“记住了,这才是为夫真正的‘缺点’。”
于知乐红着脸缩进被子里,小声嘟囔:“讨厌鬼。”
“还有最后一点,你太粘人了!我去哪儿你都要跟着,烦死了……”
“比十四还粘人……”
周慎行瞳孔骤缩,撑在床沿的手背青筋突起:“时肆是谁?”
“是我的宝贝呀!”于知乐醉眼朦胧地比划着,“我小时候可喜欢它了。”
她突然瘪嘴:“可惜它出意外死了,我亲手埋的,当时可伤心了。”
周慎行脸色瞬间阴沉,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他脑海里闪过无数可能。
邻家竹马?表兄堂弟?还是什么她从未提过的……
“葬在哪儿了?”
他声音里淬着冰渣。
于知乐迷迷糊糊指向窗外:“葬在一棵歪脖子桃树下。”
周慎行霍然起身,抓起外袍就往外走。
“夫君……”于知乐茫然地支起身子,“你去哪呀?”
他冷笑,一字一句地启唇:“掘坟。”
“掘谁的坟啊?我也要去。”
于知乐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时肆的坟。”
于知乐瞬间瞪大眼睛,酒都醒了几分。
“不行,你怎么可以掘它的坟?它都那么惨了,为什么要打扰它安息?”
她扑过去拽住周慎行的袖子,眼泪汪汪地控诉他。
周慎行眸色阴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你心疼他?他是不是你以前的老相好?”
于知乐茫然地眨眨眼:“谁?我吗?”
“你以前竟然心有所属?”
周慎行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于知乐终于反应过来,眼睛一点点睁大,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夫君,你吃醋了?”
她笑得前仰后合。
“你吃一只狗的醋?哈哈哈哈……”
周慎行:“……”
夜风穿过窗棂,吹散一室凝滞。
“狗?”
于知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扶着床柱才没滑到地上。
“就……小时候养的狮子犬,后来误食了有毒的食物……”
她突然噤声,因为周慎行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
烛光下,周慎行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沉默半晌,突然一把将于知乐打横抱起,直接扔回床榻。
“笑得很开心?”他单手解着腰带,眸色幽深,“为夫让你笑个够。”
于知乐的笑声戛然而止:“等等,我喝醉了,我是醉话!”
“晚了,今晚就让娘子知道,为夫比狗粘人千万倍。”
床帐突然被扯落,于知乐的惊呼声淹没在带着惩罚意味的吻里。
另一边,周谨言将贺思甜抱回厢房,轻放在床榻上。
她双颊绯红,醉眼朦胧地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乖,我去打些热水。”他低声哄着,指尖拂过她滚烫的脸颊,“一会儿就回来。”
贺思甜迷迷糊糊地点头,手指仍揪着他的衣角不放。
周谨言无奈,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这才让她松了手。
待他端着铜盆回来时,厢房内静谧无声,唯有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刚踏入内室,脚步便是一顿。
地上散落着桃粉色的外衫、素白的中衣,还有……绣着梨花的绸裤。
床榻上,贺思甜只穿着一件水红色的绣花肚兜和丝质亵裤。
她侧卧着,乌发铺散,红唇微张,呼吸均匀,已然睡熟。
月光流淌在她裸露的肩背上,将肌肤镀上一层莹润的柔光,宛如上好的羊脂玉。
周谨言喉结微动,手中的铜盆“咚”的一声搁在了案几上。
“让你乖乖等着,你就是这么等的?”
他缓步走近,目光掠过她纤细的腰肢,落在微微敞开的肚兜系带上。
那根细细的红绳已然松散,只要轻轻一扯……
“热……”
睡梦中的贺思甜无意识地翻身,肚兜边缘随之滑落几分,露出锁骨下方一枚小小的朱砂痣。
周谨言眸色骤深,拾起地上的外衫轻轻盖在她身上。
指尖不经意擦过那枚红痣时,贺思甜忽然嘤咛一声,抓住了他的手腕。
“夫君……抱抱……”
她含糊地呓语,带着酒香的呼吸拂过他手背。
周谨言呼吸一滞,垂眸看着怀中醉态可掬的人儿。
含笑的眸子此刻半阖着,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脸颊泛着诱人的桃色。
他轻叹一声,终是解了外袍躺上床榻。
刚躺下,贺思甜便像只小猫般贴了上来,鼻尖在他颈间轻蹭。
“夫君香香,贴贴……”
温软的触感让周谨言浑身绷紧。
可下一秒,怀里的人儿突然蹙眉,小手在他胸膛上不满地拍了拍。
“就是身上硬硬的,抱着不舒服。”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翻了个身,一把抱住旁边的锦被,将脸埋进去满足地蹭了蹭。
“这个软……”
被晾在原地的周谨言:“……”
月光透过纱帐,在那张俊脸上投下危险的阴影。
他盯着那个抱着被子蜷成团的背影看了半晌,突然伸手连被带人捞回怀里。
旋即低笑一声,指节轻轻刮过她泛红的鼻尖:“小没良心的,撩完就跑?”
贺思甜迷迷糊糊地挣扎两下,发现挣脱不开,委屈地哼唧一声,仰起小脸抗议。
“好热,不舒服。”
肚兜系带不堪重负地松开,滑落肩头。
月光忽然变得灼人。
周谨言眸色骤深,指尖抚上那片凝脂般的肌肤:“既是夫人盛情相邀……”
他低头含住她耳垂,声音暗哑得不成样子:“为夫却之不恭。”
周谨言单手扯开碍事的锦被,炙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贺思甜迷迷糊糊间觉得有温热的气息靠近,还未反应过来,唇瓣便被重重含住。
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她呜咽着推拒,却被周谨言扣住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贺思甜晕头转向,本能地攀附着他的肩膀喘息。
“夫君……”
她声音发颤,醉意散了大半。
周谨言眸色愈深,指尖抚过她绯红的脸颊:“夫人,撩拨夫君,是要负责的。”
窗外铜铃又起,叮咚声碎了一地,与帐内紊乱的呼吸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