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江宇大佬的会议金句一出,各单位头头脑脑们那叫一个积极响应,跟打了鸡血似的。
工人们的热情也是噌噌往上涨。
这不,才一个星期的光景,各基层单位就像变戏法一样。
把大伙儿匿名投票选出来的班组长、车间主任名单,还有各车间自己定的“小目标”,一股脑儿地交上来了。
江宇带着郭守义和何彩梅,三人组再次杀到特种车公司,把一干领导召集起来,宣布了个大新闻:
胡安宁总经理的帽子摘了,换上了张富贵当新掌门。
胡安宁呢,升级成了调研员。
其他那些副经理们一看这阵仗,心里那个嘀咕啊。
个个都开始琢磨怎么把手头的事儿干得漂漂亮亮的,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胡安宁那张脸,苦得跟吃了黄连似的。
江宇见状,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老胡啊,别垂头丧气的,机会嘛,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这次调整,一来呢,公司这些年在你手里确实没啥大动静。”
“二来,那次事故处理,你差点儿就让公司和总部栽了大跟头。”
“不过,我相信你的实力,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人,这点儿挫折算啥?”
“把调研员的工作干出彩,和张总一起把特种车公司的改革进行到底。”
“群众的眼睛亮着呢,你的付出,大家心里有数。”
胡安宁听了,还能说啥?
江宇的处理,那叫一个公平公正。
他叹了口气,说:
“江董,我知道我错了。”
“放心,我一定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全力配合张总,让公司早日走上正轨。”
江宇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加油,你可以的!”
接着,江宇转头对张富贵说:
“张总啊,上任第一把火,先把库存清一清,资金盘活起来,重中之重呢,是搞新研发。”
“眼光得长远,高薪聘请牛人也不在话下。”
“对那些有功的研究人员,大方点儿,奖金到位,动力就有了,激情就来了,创造力也就蹭蹭往上涨了。”
张富贵一听,那叫一个激动:
“江董,您就看好吧,我一定和团队一起,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砰!”的一声,接待室的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开,两位年约不惑的男子,王猛和任长山,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嗓门大开:
“江宇在哪儿?”
胡安宁见状,连忙提高分贝:
“王猛、任长山,你俩这是要闹哪出啊?领导们正开会呢,这不是捣乱嘛!”
王猛和任长山可不吃这一套,情绪激动得像两只斗鸡:
“找江宇!我们得讨个说法!谁也别拦着!”
这时,江宇悠悠起身,嘴角挂着一抹淡笑:
“嘿,我就是江宇,有啥事儿,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说着,还贴心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王猛摆摆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站着说,江宇!你得给我们个解释,咱俩又没犯错,为啥撤了我们车间主任的职?”
江宇也不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慢悠悠地说:
“你俩一进门就跟放鞭炮似的,我还没弄清楚状况呢,怎么回答你们?”
王猛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王猛,他任长山,我是车轴铸造车间的头儿,他是二车间的。”
“江宇,你为啥背后动手脚让我们落选?”
江宇一听,音量提高了几分:
“坐下!这里是领导办公的地方,你们这样吵吵闹闹像什么话!”
王猛和任长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声一喝,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嘴里嘟囔着,不甘心地坐到了旁边。
江宇缓缓开口:
“你们落选,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那是大家的选择。”
“你们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呢?”
任长山叹了口气:
“还不是因为我们平时工作太拼,得罪了不少人,票数自然就少了。”
江宇摇了摇头:
“你们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不信任同事。”
“如果你们真的是为了工作得罪人,大家心里都有数,不会因为个人喜好就忽略了厂子的利益。”
这时,张富贵也加入了战场,声音洪亮:
“江董可能不了解你俩,但我可太清楚了!”
“你们还有脸在这嚷嚷?”
“看看你们这几年都干了啥?工人们早就有意见了!”
王猛还是不服:
“可我们是马总亲自任命的,他们有权利随便罢免我们吗?”
江宇轻笑一声:
“官位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只能坐不能下的。”
“这次改革,马总可是点了头的。”
王猛依旧嘴硬:
“我不信马总会同意罢免我们!”
“哎,想当年咱们可是他的大救星呢……”
王猛刚开了个头,就被旁边的任长山猛地拽了一下袖子,他眼珠一转,立刻噤了声。
江宇心里咯噔一下,唐敏的话在耳边回响,莫非这俩人就是“那两位”?
“哈哈,过往的功劳簿咱们就先放一放吧,毕竟时代变了,民心所向,咱们也得随波逐流嘛。”
“要是有什么不满,直接找马总聊聊,岂不更痛快?”
江宇眨眨眼,玩了个小聪明。
“行!既然你们不给我们留活路,那咱们就同归于尽,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
任长山气呼呼地站起身,拽着王猛就往外走,留下一屋子的惊愕。
“老胡,这俩人到底唱的哪出戏?怎么还把马总给扯进来了?”
江宇故作好奇地问。
“江董啊,这都是陈年旧账了,有些事还是您亲自问马总比较妥当。”
胡安宁支支吾吾地说。
江宇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从他们这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嘿嘿一笑:
“得嘞,我还是直接给马总打个电话,让他心里有个数。”
电话那头,马爱强一听是江宇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
心想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这俩货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简直是自寻死路,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马爱强拿起手机,拨通了集团公安处处长侯勇的电话:
“侯处长,来我这儿一趟。”
不一会儿,侯勇敲门进来。
“马总,有何吩咐?”侯勇问。
“来来来,侯处长,先抽根烟。”
马爱强扔过去一根烟。
“侯处长,还记得唐昭仲那案子吗?”
马爱强故作轻松地问。
“记得啊,不是早就尘埃落定了吗?”
侯勇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又有波澜?
“这不江宇正搞民选车间主任嘛,王猛和任长山这俩货不安分,这次没被选上,我怕他们乱吠咬人。”
马爱强说。
“马总,您的意思是……”
侯勇故意装傻。
“没什么,要是他们敢搅和咱们集团的大计,该收拾就得收拾。”
马爱强说。
“我明白了,您看这样行不?我找人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长长记性?”
侯勇试探着问。
马爱强悠悠开口:
“嘿,咱们稍等片刻,我猜他们快马加鞭也要到了。”
马爱强边说边点上一根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话音未落,一根烟的功夫都没抽完,王猛和任长山就风风火火上楼来了,连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而入。
一瞅见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侯勇,俩人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王猛更是嗓门大开:
“马总,江宇凭啥把我们给撤了呀?”
“咱俩可是规规矩矩的!”
“你俩小子,胡咧咧啥?”
“江董哪知道你俩是哪根葱?”
“自己不找找原因,还有脸往我这凑?”
马爱强一顿数落。
任长山一听,跟找到了亲妈似的,开始诉苦:
“马总啊,咱俩可都是你的人,你不能不管不顾啊!这主任一撤,一年好几万的收入就没了啊!”
“你们眼里就只有票子,这些年捞得还少吗?”
“要不要侯处长给你们查查账?”
马爱强气不打一处来。
王猛和任长山心虚地瞄了眼侯勇,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儿了。
“这次改革我可是点了头的,不能因为你俩就搅黄了集团的大局。”
“你俩老老实实待一阵,有机会我自然会提拔你们。”
马爱强话锋一转,给俩人抛了个橄榄枝。
“马总,这些年咱们虽说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为了您,咱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
王猛还想再争取一下。
“打住!你俩瞎扯啥呢?皮痒了是不是?”
侯勇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王猛吓得立马噤声。
“侯处长,你们那儿不是正缺人手嘛?要不让他俩过去搭把手?”
马爱强提议道。
“嗯……行吧,不过只能是协警,没编制。”
侯勇想了想,答应了。
“工资又不少,给他们安排点轻省的活儿。”
马爱强吩咐道。
“你俩乐意不?”
侯勇问王猛和任长山。
俩人合计了一下,反正车间里是没法待了,去公安处当个协警也挺好,于是点头如捣蒜。
“行嘞,你俩先回去,明天我让政治处发调令。”
马爱强打发俩人走了。
目送王猛和任长山出门,这场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了。
马爱强拍了拍侯勇的肩膀,笑眯眯地说:
“老兄,你得给我盯紧了那两位,让他们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老实待着。”
“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不然咱俩都得喝西北风去!”
“得嘞,马总,我心里有数。”
侯勇爽快地答应着。
这边厢,王猛和任长山的工作变动,何彩梅就像个八卦小雷达,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给了江宇。
江宇呢,装作啥也不知道,见了马爱强也是一脸淡定,不问不提。
马爱强呢,也是默契十足,一个字不提。
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但表面上还得装糊涂。
不过啊,江宇心里对那俩人的疑虑可是又多了几分。
说起来,这改革的威力可真不是盖的。
工人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工作热情高涨。
原来那些浪费材料、残次品满天飞的现象,现在连个影儿都见不着了。
月底一算账,不少工人还领到了或多或少的绩效奖金。
车间主任们的工资也跟工人的绩效挂上了钩,这下子,他们的责任心噌噌往上涨。
原料用得恰到好处,工作目标超额完成,奖金也是厚厚实实的一沓。
再瞧瞧远在青市的发动机公司,有个工程师愣是通过技改,把发动机的功效给提升上去了,还拿了个五万块的发明奖。
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江董说话算话,这下子,研究人员和职工们的技改热情也被彻底点燃了。
短短几个月,技改成果就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发明人也一个个喜笑颜开地领走了奖励。
三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财务部的人惊喜地发现,各子公司和分厂的财务报表上,亏损数字大幅缩水。
甚至还有几个厂子实现了盈亏平衡。
整个重汽集团的亏损额,硬生生降了一千多万。
江宇拿着财务报表,往马爱强面前一放,马爱强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心想,要是江宇能一直这么乖,不跟自己唱反调,那日子还挺好过的嘛。
可马爱强哪里晓得江宇的小九九呢。
江宇这招以退为进,玩得那叫一个溜,把马爱强都给忽悠瘸了。
他为啥先从下边动手,不把总部放在第一位?
还不是想把各公司的生产先捋顺了,等时机成熟了,再杀个回马枪,把财务部门的管理也给拿下。
不过啊,江宇也有没想到的事儿。
随着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他和马爱强的正面交锋,竟然提前上演了。
第172章小瞧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