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马大战持续到第三天下午,刘华吸引匈奴二十万兵马一路狂奔,基本上把涿邪山所有的烂路都跑了个遍。
涿邪山这一带,虽然丘陵较多,但都不高大,地势还是相对平坦的,骑兵努努力,还是能来回奔跑的。
由于地形复杂,又有丘陵阻隔视线,匈奴追兵,一直堵不住刘华汉军,随着时间推移,能跟上的,也越来越少。
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跟在刘华大军屁股后边的匈奴骑兵,已经不足五万,眼看也都不行了,跑不起来了。
匈奴战马都已经龇牙咧嘴,踮着脚踱步,嘶鸣不断,都喊脚疼呢。
北匈奴王见汉军小主公属泥鳅的,滑不溜秋就是抓不住,反而是把自家大军马蹄子都跑废了,也是气得不行。
不过也无所谓,咱们来日方长,等回去我们养好马蹄子,三个月后再战不迟,便带兵退了回去。
刘华六万大军跑了三天两夜,期间就没怎么好好睡觉,敌人停,他们就停,稍待着喂马休息,敌人追,他们就接着跑。
这样折腾下来,汉军也都累得扛不住了,也打马回到营盘休息。
第四日清晨,养足精神的张辽坐不住了,掏出腰间号角,一声嘹亮的号角响起,标志着汉军大反攻开始了。
辽神手下的十多万骑兵,看了三天热闹,啥也没干,都感觉不尽兴。
又见对面匈奴骑兵战马都跑废了,骑兵变步兵了,这还怕个啥,捡军功的时候到了,可不能落后。
就这样,十万八千汉军骑兵,信心满满,战意浓浓,铺天盖地得奔向北匈奴营盘。
赵云和典韦这俩精神头足,见张辽大军出动,便跑过来喊小主起床,决战开始了,去捡军功了,可不能错过。
刘华睡得迷迷糊糊,赖在床上感觉浑身哪哪都疼,死活不起,管不了了,爱咋咋吧,我还得睡会。
赵云和典韦无奈,留下单经和跑累了的五万兵把守营盘,保护小主,他们二人也带着手下抢功劳去了。
别说刘华了,单经也累啊,不过还是很佩服的。
小主家的将军们都这么拼吗,我屁股都磨破了,现在还疼呢,赵云和典韦这俩大牲口不疼吗。
再看看四仰八叉躺在场上的小主,兵是好兵,将是好将,就是这个当主公的不咋地,又懒又矫情。
都在为你打仗呢好不好,将士们都拼命去了,你在干啥,你这个当主公的却在睡懒觉,哼。
可即便如此,为啥小主老是打胜仗,地盘越来越大,真是搞不明白。
北匈奴大营内,二十万人,跑了三天两夜,也都累了,跟刘华一样,还都没起床,呼噜呼噜睡大觉呢。
这些人心也是真够大,你们能跟人家刘华比吗。
忽然,匈奴人都从睡梦中惊醒,感觉大地震动,似有万马奔腾而来。
北匈奴王不敢大意,慌忙跑出营帐来查看,这一看可不得了。
远处,大营正南方烟尘滚滚,黑压压一片,定是汉军骑兵来袭营了,大呼坏菜。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追击汉军小胖墩的时候,就感觉汉军人数不对,咋把他们没露面的人给忘了,这可误了大事了。
当时看汉军的规模,也就六七万人,他大营内留守的估摸着有十万人。
这十万人没有出击,马蹄无损,定是他们来了,这可让我匈奴大军如何应对。
北匈奴王顾不得犹豫,吹响应战号角,大营内能跑的战马还有三万匹,搞运输的驽马也有三万匹,加起来就是六万之数,或能抵挡一阵子。
同时让没有战马的兵卒赶紧收拾家当,驱赶牛羊,向北边得涿邪山退去,不然大家都得死在这。
匈奴人得知事态危急,纷纷大呼卧槽,全都动了起来。
六万断后的骑兵一往无前,挡在大营前,抱了必死的军心,一定要把汉军击退,守住大营。
但此时匈奴人的状态就有些不能看了,有一半马儿无精打采,不咋听使唤,另一半一瘸一拐,踮着脚走路,抽打急眼了,也勉强能跑两步。
匈奴王看着这六万骑兵也是无语,连他们自己都心里没底了,又想起汉军那个小胖墩来。
那贼子小小年纪,身居高位,不好好泡妞遛狗,跑到战场上来作甚。
你他娘的一来,大战就变了味道,可是把我们匈奴人坑苦了。
汉军将领也真是诡计多端,居然敢用自己的主公当诱饵,小贼还挺配合,骗自己二十万大军的战马都跑废了,简直不要太狠。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希望自己这六万人能守住营盘,击退汉军。
最不济,也为身后偷走的儿郎们撤入大山中,多争取一些时间。
就这样,张辽大军一路火花带冒烟,赶到匈奴大营前,和匈奴六万大军对上了。
汉军也不迟疑,最先出击的是鲜于银的三千重甲,其次是许诸的灭世黑骑,再次就是赵云、典韦的两支精骑。
四支精骑一出,冲得匈奴骑兵七零八落,又在匈奴军阵内来回游走,把匈奴阵脚霍霍狠了,乱成一团。
那六万移动都困难的匈奴骑兵,简直欲哭无泪,汉军何时这么强了,咋还有重甲铁骑,你们这样算不算作弊啊。
再看看自己屁股底下的破马,抽到半天,不是半死不活的,就是爱搭不理得。
这哪里还防得住,分分钟就被分割成好多小块,阵脚全无,看来是活不成了,唯有死战。
张辽见匈奴人这么不禁打,也是奇怪,以前不这样啊。
观察了半天才发现,匈奴人的马都不行了,一头头跟个木桩子似的,根本不听使唤。
辽神顿时有了底气,咱就没打过这么奇葩的仗,就这破马还拉出来找死,匈奴人你们看不起谁呢。
张辽感觉时候差不多了,吹响号角,令全军压上,身后十万东胡骑兵,早就急不可耐,烟尘滚滚,瞬间将北匈奴大军淹没。
北匈奴王躲在大军最后端,见汉军勇猛,自家六万儿郎,受战马所累,不同往日,不是汉军一合之敌了,心生无限悲悯。
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了,这还挡个球啊,肯定是挡不住了,跑吧。
只有跑进涿邪山,依靠大山地势,才能躲避汉军骑兵攻击,才有活路。
于是,北匈奴王悄摸做了老六,招呼都不打一个,带着自己亲随,朝着北边涿邪山就跑了过去。
大营内的物资也不要了,没有马的兵卒们也顾不上了,都看自己造化吧,能逃出来多少算多少吧。
这个时候,只有自己活着才最重要,只有自己活着,才能收拢残部,以待战局有变。
实在不行了就回王庭,重新聚拢部族再战。我们匈奴人,也是有骨气的,永不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