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 章辽军设伏
攻打青州的先锋军由咬儿惟康统率,他率领两万精锐之师,气势磅礴地向青州进发。青州乃一路首府,其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向来为兵家必争之要地。故而咬儿惟康对此次战役甚是重视。他亲自率领麾下的白虎金星七将,妄图以排山倒海之势一举攻陷青州。
然而,待他抵达青州时,却发觉事非易事。杨芝褚在任时,强化了城防。新任都统制王朗更是一位谨慎的将领。他据守城内,坚壁清野。辽军屡次攻城皆以失败告终,而城中援军却与日俱增。
秦明凝视着这一切,终究是难以自抑。他霍然起身,步履沉稳地迈出营帐。集结于帐外的各州兵马都监已然恭候多时。见秦明出来,众人皆拱手行礼。
秦明引众人直趋主帅大帐,阐明来意,一同进入大帐之内。众人面色凝重地望向都统制王朗。郓州兵马都监趋前一步,抱拳施礼道:“王统制,而今各地兵力会聚于此,本是盛势。然若辽军分兵来犯,此局势便复杂难测矣,我等当如何应对?”
王朗闻此不疾不徐,流露出一抹沉稳的笑容,他轻挥双手,成竹在胸地言道:“诸位无需惊惶,我军现今扼制着辽军要害,据有地利之便。彼若进击他州县,无异于自蹈死地,我部仅需遣出精锐,截断其粮草供给,届时辽军自会不战而乱,沦为瓮中之鳖。”
众人尚未回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蓦然传来。只见传令兵面色凝重地冲入营帐,甚至顾不得行礼,喘息着禀报:“报,大人,情况危急!辽军主帅咬儿惟康已然分兵,一部直取济州,一部进击郓州,此刻恐怕已在途中了!”
此时的王朗,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神色变得异常冷峻,缓缓站起身来,声音低沉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辽军大营分明就在城外,为何会突然行军转攻其他州县?他们究竟有何企图?”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虑,先前的自信荡然无存。
王朗在营帐内踱步沉思,须臾,他猛然驻足,沉声道:“速速查明其辎重粮草所在,我军即刻派遣奇兵,突袭粮仓,断其粮草,使其无法行军!”
传令兵抱拳答道:“大人,据探马来报,咬儿惟康此次出兵仅带了三日粮草,欲靠沿途掠夺百姓来补充军需。”
这消息恰似一记重锤,无情地击碎了王朗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这………”王朗登时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张了张口,却如鲠在喉,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的目光呆滞,仿佛失去了神采,整个营帐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寂。
“大人,速遣援兵,迟则京东路难保!”郓州兵马都监面色凝重,双手抱拳,深深一揖。
“大人,济州有难,我身为兵马都监,守土有责,义不容辞!”济州兵马都监言辞恳切,语气坚定。
王朗深知局势危急,稍作思考,便允了二人带兵回州。于是,两位都监各领三千精卒,匆匆离开了青州。岂料,此去竟是天人永隔。
济州兵马都监出城后,纵马疾驰,半日之后,在官道之上遭遇敌军截杀。但见一面白虎旗迎风飘扬,旗下辽军如狼似虎,气势汹汹。辽军在道路两旁布下奇阵,此阵分为四个巨大的“回”字方阵,每个阵门又由五个小方阵构成,每个小方阵中整整齐齐地站立着五百名士兵。
辽军的左右两翼,皆是手持盾牌与弯刀的锐卒,刀光闪烁;前列是长枪盾兵,枪尖林立;方阵中央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弓弩手,引弦待发;最后则是骑兵,战马咆哮,铁蹄翻飞。每个“回”字方阵皆有一员辽国大将亲自坐镇,四员将军各司其职,配合无间,将整个阵型守得固若金汤。
这四员大将头戴水磨兜鍪,身披锁子银铠,外罩素罗袍,坐骑皆是清一色的蒙古白马,手中各持一支寒光闪闪的长矛,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四员大将郭永昌在左前,阿哩义在右前,高彪守左后,顺受高在右后。阵势严密,宛如铜墙铁壁,济州兵马已无处可躲。
济州兵马都监苦笑一声:“将士们,今日唯有一搏,若杀不出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杀!”说罢便冲杀过去。
然而光靠勇猛毫无作用,辽军前列长枪盾兵挡住第一轮进攻,身后的弓弩队列,五百弓弩手轮番射击。左右两翼持盾弯刀手迅速前进砍杀,骑兵借机冲锋。济州三千厢军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瞬间被辽军吞没。兵马都监被弩箭扎成刺猬,被阿哩义一枪扎死。
另一路兵马行至郓州境内时,竟突遭咬儿惟康大军围困。被围宋军身陷绝境,四周皆为敌军,万般无奈之下,唯有拼死冲杀,以期突出重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耳欲聋,战场惨状令人不忍直视。
幸而此时,梁山军师吴用机敏地察觉到辽军行军路线有异。他稍作思考,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旋即调兵遣将,亲率大军前来救援。
吴用分兵三路。左路,刘唐率一千步卒,急速向辽军逼近,意在吸引辽军主力注意。刘唐手持眉尖刀,高声激励士兵士气。不远处,晁盖与欧鹏驱马如疾风般冲向辽军阵营,手中兵器挥舞,寒光闪烁。
右侧,李逵手擎双斧,率千余步卒如泰山压卵般冲向辽军。李逵所经之地,辽军皆望风而逃。与此同时,董澄、沈骥催马舞刀,悍勇冲入敌阵。
而在中军处,雷横统率中军接应被围困的厢军后撤,梁山众头领舍生忘死,护着厢军安全撤出战场。
吴用见郓州兵马损失惨重,急忙调遣梁山头领一同撤退。于郓州边境安营扎寨,布好阵势,严阵以待。吴用轻抚胡须言道:“辽军此阵甚是厉害,切不可与之强攻,唯有智谋取胜。公明哥哥,晁天王,无论如何我军不可再战,待援军到来,我等再行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