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有些尴尬…无措的从桌子上拿了瓶可乐递给张萌,然后便红着脸拘谨的坐到了粉嫩的椅子上。
到这时张萌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想补救,但又怕再说错话,于是便赶紧向李忘昔投去一道求助的目光。
“嗯?”李忘昔稍微愣了一下后了然了。
顺带还用眼神嘲笑了一番张萌。
清清嗓子…
“这位姑娘,我跟我妹妹一样叫你岁岁可以吗?”李忘昔尽量温柔道。
“可…可以的!”岁岁浑身一颤,还是像被惊到了似的,把脸越埋越低,不敢直视任何人。
“别紧张,岁岁。你也把我们当成朋友了对吧?”
“嗯…”
“放松一点,像平常一样就可以。”
李忘昔趁机环顾四周。
墙上是很古早的海报,还有挂着财神的日历,再就是一张破旧的书桌,和一套看起来与周围割裂感极强的电竞设备。
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来,这套电竞设备是在某个时间点后添置的。
李忘昔本想直接问,因为他觉得以岁岁的性格必定会如实回答。
这是最省力的切入点。
但看着张萌审视的目光,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有时候———“直接”并不能得到有效的信息。
李忘昔深谙此道,如今刚刚被迫启用……
所以他知道:“直接”,只能获得表层可以被通解的讯息。
要了解一个人,表层只是入场券,真正的接触,还是相处中的内里。
就像岁岁。沉默寡言,心境迷茫,于万千言语集合成满足之势。
这类人,只能从内心深处去共鸣。
要是脱离了这一片“天地”,她们便会惶恐不安。但相矛盾的是,每个人都想冲破这片“天地”,从而短暂找寻到自我。
岁岁就是其中之一。
李忘昔懂。
李忘昔看到这些会叹息。
但没有任何作用。
再多的叹息仍旧改变不了其中的任何环节。
见得多了…所以李忘昔看得到,或者是感觉得到,他想救岁岁,甚至想救任何沦落于此的人,可这不可能。
没办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自己的追求,自己的目标……这便是自由掌控人生最开始,也是最重要的基准了……
同样…也是李忘昔无能为力的根本。
不然岁岁就不是岁岁,而是一个被牵着的提线木偶了。
岁岁的每个思绪都是经过自身万千筛选,最后又经历了无限否定,最终流露出在精致与狂野间的产物。
否则岁岁的自我保护便会像一层壳一样把脆弱的神经包裹地严严实实。
如果想走进一个心理疾病患者的内心,最重要的是要跟她在同一纬度上思考。
李忘昔自诩做不到。
不过只是闲聊的话…那又如何呢?
“虽然很冒昧,我也知道问女孩子的年龄很不礼貌,不过我仍旧想问———芳龄几许?”李忘昔坦然道。
“哥!你在干什么!怎么能这么问啊!”张萌着急道。
“安啦安啦。”
而这正中李忘昔的下怀,岁岁想都没想便曝出了自己的年纪。
靠着这个开端,李忘昔很轻松的在朋友视角,逐步了解了岁岁的家庭,以及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