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贬去培训刚回来的庄钱,瞧着老板黑如锅底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敲那条?”
“你当我有特殊癖好吗?”男人蕴含薄怒的声音在后座响起。
“好的,我马上找人去办。”庄钱明白了,敲普通的腿。
他还以为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远在京市的霍家小少爷冒犯到老板娘了呢。
找好人后,庄钱偷瞄了眼面色不善的老板,心中为霍天翎默哀三秒。
好好的惹他干嘛,惹老板娘干嘛,不知道他发飙是要见血的么。
劳斯莱斯车速很快,车停在清园门前,暮云聿拿过手机给江昭回消息。
[暮云聿]:好看,花也好看。
对面似乎是在等他的消息,回复地很快。
[会眨眼的江昭]:直接夸我不行吗?整那么含蓄干啥。
[暮云聿]:麻雀吃草莓,确实美。
[会眨眼的江昭]:嗯哼,朕心甚悦!
盯着她发过来的猫猫仰头表情,暮云聿不由得轻笑出声,一天的疲惫和烦躁一扫而空,心情极好地回家。
客厅内,暮谨川端坐在沙发上,瞥见暮云聿身影时,没好气地说道:“空手回来的?”
“这不是带着一身死气回来了吗?这破班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暮云聿同样没好气地说道。
他本来就很不爽不能去找江昭,看见早早退休每天都能陪老婆的老父亲后,更加不爽了。
“我花园里的花呢,满园子的花居然只剩几朵。”暮谨川陪着云清欢去南边玩了几天,回来后发现花园被洗劫一空。
暮云聿摊摊手,一脸无所谓,“我摘了送人啊,这还要问?”
瞧着无动于衷的逆子,暮谨川深吸口气,尽量以平缓的语气说话。“你摘花就算了,牡丹连盆都不给我剩。”
牡丹花的花季在春天,八月的海市又特别热,本不适合牡丹花开放。他种的又是娇贵难养的品种,花了很多心思养育,更是请了不少专家照料。
暮谨川算准牡丹花开花的时间,就等着回来和云清欢一起赏花,结果连盆都不剩。
“鲜切花放不了太久,我干脆连盆一起送给江昭了。”暮云聿摆摆手,说得理所当然。
暮谨川被逆子的态度气得头疼,“园子里那么多品种的花,搬哪个不好,非要祸害这个季节不好养的牡丹。”
暮云聿睨了老父亲一眼,不赞同地说道:“贵、好看,不贵不好看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那可是送给江昭的。”
“我家昭昭当然值得最好的!”
瞧着这个不开窍的蠢儿子,暮谨川沉默了。张口闭口我家昭昭、我们江昭,却不明白自己对人家的感情。
暮云聿从小就在各个方面展现出远超旁人的天赋,现在居然在情爱上如此迟钝。
他没少给儿子讲自己和老婆的爱情故事啊,蠢儿子怎么还会迟钝到这个程度。
见父亲板着脸一语不发,暮云聿还以为他真生气了,当即指着自己的脸大喊一声:
“实在不行你打我啊,对着我这张像妈妈的脸,别客气!”
暮谨川本来也没真生气,阿聿是他和妻子唯一的孩子,几盆花而已他怎么会真生气呢。
可听见臭小子的浑话,他气得说不出话。
暮云聿冲着某个方向喊道:“妈!我爸要打我,他对你的爱肯定是减少了,不然他怎么舍得对我动手,我可像妈妈了。”
暮云聿能当逆子不是没有原因的,他长得像母亲,他爹根本狠不下心收拾他。
“暮谨川!”女人的声音让暮谨川浑身一僵。他顾不得逆子,径直快步走向云清欢的方向。
“啧,婚姻和爱情到底给男人带来了什么。”暮云聿抱着胳膊摇摇头,幸灾乐祸,“我爸没结婚前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怕老婆吧。”
“再说一遍,不是怕,是不想让她难过。”没走远的暮谨川回头看了眼蠢儿子,意味深长道,“你以后会明白的。”
“切,不稀罕。”暮云聿才不信这种鬼话。
他随性惯了,连父母都管不住他,他会怕别人,开玩笑!
楼上,正在给江昭挑礼物的云清欢瞧着丈夫憋屈的神色,唇边荡开灿烂的笑容。
“老公,我记得你以前跟花友们炫耀过,自家臭小子不会摘你的花去哄小姑娘,你当时得意的不行,现在可好了。”
“不是不摘,是时候没到,哈哈哈哈哈哈。”云清欢笑得直不起腰。
丈夫当年得意的小表情和今天发现花园被洗劫一空的憋屈,形成鲜明对比,她想想都觉得好笑。
“你说,他犯傻的时间要持续多久,我的花园撑不住了。”
向来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暮谨川无奈地叹气,他能对任何人狠心,包括自己,偏偏遇见了云清欢,云清欢还生下了他们唯一的宝贝儿子。
偏偏那孩子长得像极了妻子,他拿暮云聿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好说,你当年犯傻了整整一年,你忘记了吗?”云清欢也说不准。
“没……”眼见老婆又要翻旧账,暮谨川赶紧转移话题,“老婆,这块玉雕得漂亮,送给江昭很合适。”
“诶,确实合适。话说回来,如果有人能让他产生危机感的话,应该能早点开窍吧。”
——
江昭已经有段时间没见漂亮大姐姐云清欢了,一听说她回海市,两人立马约了美容逛街吃饭一条龙活动。
做完美容spa后,云清欢带着江昭去她最喜欢的服装店,正是两人初次见面的地方。
云清欢看上了一件繁复的礼服裙,江昭在试衣间外等她。
等待的时间有些无聊,江昭便在店里随意地逛着。她的衣帽间大到逛不完,各大品牌会直接将衣服送到江家,现在的她根本不缺这些。
一件粉白色的纱裙引起了她的注意,裙摆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看着这件裙子,江昭就想起暮云聿送给她的那些牡丹花,她指着裙子对跟随的店员说道:“这件裙子我要了。”
店员取下裙子正要装起来,突然伸出来一只手,一把把裙子扯过去。
女生将脆弱的纱裙扯烂丢在地上,还踩了好几脚,神情倨傲地用下巴看人。
“你就是江昭吧,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江昭扭了扭手腕,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傻叉。她有段时间没扇人了,这是来活了呀。
“你还想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暮云聿家里给他定下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