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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又过来了,” 布伦丹嘟囔着,我走进他家前门时,他半开玩笑地瞪着我,法特邦斯欢快地跟在他身后蹦跶。

已经是周五下午了。时间过得真快。学会灵视法术并把辛德里气得不轻后,谢天谢地,那天剩下的时间倒也没什么大事。我基本上就坐在卡吉索头上,继续学习登特伦语,偶尔停下来猎杀 “面条朋友” 当食物。是挺无聊,但这种无聊还挺让人安心。一天结束时,我已经适应了某种舒适的日常节奏。我们应该会在第二天或者后天到达我们一直前往的城市。在地球上的这一天同样平淡,我和秋都有些尴尬地沉默着,因为即将到来的商场之行,也许算是约会吧。我既兴奋又紧张,特别开心终于有时间和布伦丹一起玩。由于各种原因,我们俩平时不怎么一起吃午饭,所以我一直挺想这家伙的。

“我完全同意,” 他关上门时,我边脱鞋边说道,“能来这儿真好。实际上,真的非常好。我能抱抱你吗?”

他似乎愣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张开双臂。我把脸埋进他的肚子,抱住他的腰,因为他实在太高了,我够不着别的地方。我抱他的时候,他身体一僵,发出一声不舒服的咕噜声,吓得我赶紧松开。

“啊!你没事吧?” 我叫道。

“没事,没事,我挺好的,” 他揉着背向我保证,“不过我觉得你力气变大了。”

“哦不,对不起!”

“说真的,我没事,” 他摆摆手,“你还没变成女超人呢。来吧,咱们走。”

我不用他说也知道他是想让我去地下室,于是我们立刻下楼。法特邦斯蹦蹦跳跳地跟在我们后面,这只毛茸茸的大狗还是一如既往精力充沛。

“那么,” 布伦丹随意地说,“你看起来状态好多了。”

“是吗?” 我问,“那挺好的。总比状态变差强!”

布伦丹意味深长地盯着我。糟了。他要开始追问了。

“…… 很期待明天的约会,哈?” 他问。

“这可能不算约会!” 我立刻叫道。

“听起来你自己都不太信。” 他干巴巴地回应。

啊,不,他会一直缠着我,直到我解释清楚。都怪我这个有时观察力过于敏锐的朋友。

“听着,我只是…… 她今天老是冲我脸红,” 我承认,“特别尴尬。而且鉴于昨天她发现我盯着她的腹肌看,我觉得她大概猜到我的心思了。”

“秋有腹肌?” 布伦丹问,似乎很惊讶。

“天呐,她的腹肌超好看,” 我兴奋地点点头确认,“就是那种线条明显,很有力,但又不失…… 我不知道。女生那种柔软?”

“女生那种柔软。” 布伦丹平淡地重复道。

“女生那种柔软!” 我坚持道,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就像,你懂的,女生嘛。我们很柔软。男生体脂少,皮肤又糙又硬,又粗又硬还…… 呃。呃,无意冒犯。”

“没关系。” 他的语气表明至少还是有点被冒犯到了。“所以。你觉得秋知道你是同性恋,但这只会让她频繁脸红,而且她也没取消你们的约会,所以你觉得她也是同性恋。但你们俩都没打算问问对方是不是对这种事感兴趣。”

“她没问,这可以说是个好迹象,” 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一团糟是女同性恋的爱的表达方式。”

“汉娜,你压根就没和其他女同性恋谈过恋爱,你这么说是因为你自己就一团糟。你不能把问题推给别人,假装这不是个问题。”

我像鱼一样张了张嘴,下巴一张一合,却没说出话来,一只手捂住被他狠狠伤到的心。法特邦斯欢快地 “汪” 了一声,把脸搁在我的腿上。

“不敢相信我最亲爱的朋友竟如此无情地伤害我。” 我尽可能夸张地吟诵着,没捂住被他挖出个大口子的心的那只手,不自觉地伸出去挠着狗耳朵后面。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如果你能和别人聊聊这些事,生活能轻松很多。” 布伦丹无奈地说。

“我只是还没准备好出柜,好吗?” 我反驳道。

“那你为什么还想和女生约会!?”

我张开嘴,嘴唇向后咧开,露出致命的獠牙,朝他嘶嘶作响,这声音中只带了一丝我在超蜘蛛形态下能发出的怪异震动,但还是足以让房间安静下来。这声音让我本能冲动时还在留意这类事情的那一小部分自己吃了一惊,我不禁好奇现在我喉咙的哪一部分已经微微陷入了三维空间无法呈现的角度。我手指下狗的肌肉因紧张而紧绷起来,几秒钟前还觉得靠近脖子的爪子挺好玩,现在突然不这么想了。布伦丹沉默了,避开我怒视的目光,我则等着大脑跟上我刚刚的行为。这声嘶叫是下意识发出来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深吸一口气,把手从法特邦斯身上拿开,有意识地放松自己。

“对不起,” 我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我不是故意…… 那样的。总之,说实话,这很可能不算约会,而且我确实需要我们要买的那些衣服,所以就当是这样吧。但另外,我只是…… 我担心很快就没机会做这种事了。你懂吗?”

布伦丹的表情变得凝重。

“汉娜……” 他刚开口,我就打断了他,法特邦斯躲到了他腿后面。

“变身的速度慢下来了一些,” 我告诉他,“过去这几天没出现新的变化。但之前的变化在加剧,可能没过多久一切就会有个结果。我只是…… 想趁有机会的时候感受一下正常的生活。”

“正常生活被高估了。” 布伦丹轻声说,表情难以捉摸。

“你可能说得对,” 我承认,“但即便如此,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 不过,我还能看看你那些超酷的怪物部位吗?” 他问。

我轻笑出声。

“布伦丹!想想看,如果秋知道我为了个男人脱衣服,她会怎么想!”

“想想你妈妈会怎么想。” 他回敬道,我打了个哆嗦。

“好吧,行,咱别想这个了。我给你看。”

我开始卷起右腿的裤腿,不过里面的大腿袜还是遮住了关键部位。我可以先脱掉手套,但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把爪子藏起来,有点担心会伤到自己。我是说,我猜我大概没办法划伤自己的外骨骼,但…… 管它呢。这个顺序也行。而且慢慢脱还能小小地逗逗布伦丹。…… 不,等等,别想歪了。别把这当成脱衣舞。这只是普通的逗趣,只不过刚好涉及脱衣服,纯属巧合。

裤腿卷起来后,我脱掉鞋子和袜子,还有小泡沫垫块,露出我腿上亮白色的几丁质。看到这一幕,我还是小小地倒吸了一口气,尽管我知道会看到什么。很难相信这是我的身体,但当我用手指划过它时,能感觉到触感,我活动关节时,能看到它跟着动。不知为何,我正在变成一种现代科学无法理解的生物。一只奇幻的野兽,一个传说中的怪物,一本故事书里的梦境。我腿上的白色 “铠甲” 在魔法作用下洁净得闪闪发光,完美勾勒出我身体的轮廓,只是偶尔会突出一些类似我其他肢体的尖刺或隆起。我弯曲脚趾,露出 “铠甲” 下柔韧部位的黑色,只有在关节弯曲时才能看到。布伦丹跪下来查看,这时我才想起来他还在这儿,他抓住我的小腿,开始戳我的身体,我突然有些难为情。他戳了戳我膝盖内侧,几丁质板块之间的地方,我差点因为一个抽搐咬掉他的手指。

“呃…… 感觉怪怪的。” 我抗议道,“别戳那儿。”

“怎么个怪法?” 他问。

“呃…… 我不知道。就好像你突然把手指伸进我鼻子里那种感觉?它很敏感,就像是身体不该被触碰的部位被碰到了。”

“嗯。好吧,抱歉。” 他说着,把手从我关节的柔软部位移开,“这结构很有意思。有点…… 像金属丝一样,你一动它就会绷紧。它要么和肌肉紧密相连,要么本身就是肌肉。”

“所以更别戳它了。” 我嘟囔着。

接下来我脱掉手套,不过布伦丹还在全神贯注地研究我的腿。我手指上伸出的几丁质尖端看起来极其锋利,这立刻让我产生了一种熟悉又令人担忧的冲动,想要划破点什么。不过说实话,要是不用 “空间撕裂”,我觉得也弄不出多大破坏。我能用这些爪子划破东西吗?当然能。但要是不用很大力气,应该刺不穿皮肤。

可我还是想试试。

“嘿,布伦丹,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撕个粉碎?” 我问。

“冰箱里有块生牛排。” 他哼了一声。

哦,太棒了!这是我听过最棒的事。我几乎是一跃而起,冲上楼,爪子惬意地抓进地毯里,接着冲进厨房,一到硬木地板上,原本的抓地力突然消失,我就来了个滑步。法特邦斯也照做了,我刚滑着停下,它就猛地撞上来,差点把我撞倒在地。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法特邦斯!嘿,小家伙,你小心点,好吗?” 我咯咯笑着,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挠挠它。谢天谢地,它似乎很喜欢我爪子的触感,于是我又多挠了一会儿,才把注意力转回到冰箱上,兴奋地拉开冰箱门。果然,眼前是一大块诱人的死牛肉,还连着骨头。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出来,强忍着像平时那样舔嘴唇的危险冲动,毕竟我现在的牙齿又大又尖,这么做不太妙。

“汉娜,求你别弄得一团糟。” 布伦丹终于追了上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转过身,冲他咧嘴笑,尽可能咧到最大。

“你这个笨蛋,” 我对他说,“彻头彻尾的笨蛋。”

然后我用爪子把包装撕成两半,带血的腌汁溅得满厨房都是。我先欣赏了一会儿布伦丹目瞪口呆的表情,才把目光牢牢锁定在肉上,徒手扯下一大块,整个吞了下去。我又咬又撕,把肉扯成碎片,尽情享受着肉滑过喉咙的愉悦感觉。不吞咽的时候,我就放声大笑,心里清楚这会让我看起来完全失控,但我才不在乎呢。这里只有我和布伦丹,这是唯一能让我完完全全做自己的地方。我没觉得失控,反而觉得如鱼得水。

就连 t 骨牛排的骨头也挡不住我贪婪的獠牙,我把骨头送到嘴边,一口咬下去,吃光了剩下的肉。啃骨头和吃肉有着截然不同的吸引力,这是个更讲究方法但同样原始的过程。虽然我能一下子咬下大块骨头,但吞下去肯定不舒服。所以,虽然我没办法像人类那样咀嚼,但还是要尽量模仿,才能吃到渴望的美味骨髓,我一边开心地咬着腰椎骨,一边吸着上面还粘着的碎肉。

“嗯嗯嗯,好吃好吃。” 稍微平静下来后,我开心地哼着,对这血腥的场面和我傻乎乎的声音之间的反差感到很得意。

“我的天呐,汉娜。” 布伦丹轻声说。

我轻笑一声,咽下嘴里的东西,舔掉爪子上美味的血。我们对视着,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那美味的恐惧让我想扑到他身上,咬他一口,像摇玩具一样摇晃他,直到他瘫软下来。但那太疯狂了,而且可能算谋杀,所以我没那么做。这冲动并不强烈,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想想就让我觉得温暖又开心。也许我可以只扑倒他,不咬他?不,等等,他不喜欢被碰。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我自己也不喜欢被碰啊!至少,平时是不喜欢的,但最近我有点…… 奇怪地喜欢与人接触。也许我只是在放松的时候才会这样。

…… 哦,哇。原来是这样。我现在感觉很放松。

“谢谢你。” 我郑重地对布伦丹说,“我真的很需要这样。”

“你是说你真的需要把我的厨房弄得血迹斑斑。” 他嘟囔着,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

“哦,得了吧,布伦丹!” 我冲他吐了下舌头,“你忘了我是个超酷的魔法法师,还会最厉害的法术吗!?看好了!法术 —— 我还没给它取…… 其实不行,就算开玩笑我也不能给它取名,她可能会当真的。”

“呃。也许你不该 ——”

我没理他,打了个沾满血的响指(纯粹为了耍帅),同时激活了清洁法术。如果这个法术有什么危险,现在警告我也来不及了;我已经在各种地方偷偷用过它了。不过现在,我没必要再偷偷摸摸的。血从我身上飞起,像红色的溪流一样欢快地飞进水槽。包装残骸从地上飞起,“扑通” 一声掉进垃圾桶。我站起来,顺便快速扫视了一下厨房其他地方,把灰尘、头发、食物残渣和其他杂物都清理掉,整个地方立刻变得干干净净。虽然撕裂东西有一种原始的满足感,但像这样把一切恢复原样可能更让人陶醉。干净了!全都干净了!嘿嘿嘿嘿嘿!

“…… 哇。” 布伦丹轻声说,终于亲眼见识到我的法术的全部威力。它的范围和力量都不大,但我可以反复施展,所以只要离目标足够近,就能轻而易举地把它清理干净。

“哈!超厉害,对吧?” 我得意洋洋地双手叉腰,挺起胸膛,“现在谁还说这只是六分之一的戏法魔法啊?”

“我承认,你显然让我无话可说了。” 布伦丹乖乖认输,“这个法术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实际上,它似乎…… 很有利用价值。”

“我知道,但我还是找不到它除了清洁之外的其他用处!” 我抱怨道,“目标限制很严格,重量限制也超级低。我想不出比清洁更有用的功能了。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爱死这个法术了。”

“我能想象。” 布伦丹点点头,长长地舒了口气,“那…… 就是魔法。所有东西自己移动的样子,只是…… 我不知道。不知怎么的,这比你身体的变化更让人觉得真实。这个世界有魔法。虚构变成了现实。而我也算参与其中了,哪怕只是间接的。”

我用脚趾轻敲地面,开心地看着布伦丹嘴角微微露出的傻笑。这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此刻就呈现在眼前。这很令人兴奋,但我猜在某种程度上,他不是那个拥有魔法力量的人,这可能会让他有点失落。…… 不过,也许情况并非如此。毕竟魔法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至少在另一个世界里,每个人都有魔法。也许布伦丹也有。

“嘿,布伦丹。” 我随意地说,“你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我学的那个法术吗?”

“灵视法术,就是你朋友因为你无视所有安全规则就使用它,气得不轻的那个。” 布伦丹总结道。

“对,就是那个。” 我说,“我还没在地球上用过,因为不借助女神帮我说出咒语,我就没法激活它,那样太引人注目了。”

“嗯,有道理。” 布伦丹点点头。

“但这里只有你、我和法特邦斯。” 我指了指那只狗,它正失望地在地上找着被我用法术变没的美味残渣,“暴露的风险比那次在车里还小,而且…… 嗯,我也许能弄清楚你有没有魔法天赋。”

我看得出来,在听到最后那句话之前,他本来要坚决反对我的这个愚蠢想法,但我知道魔法是他的软肋。他犹豫了。

“我真的有魔法天赋吗?” 他问。

“我完全不知道!” 我开心地回答,“我想这就是我们要弄清楚的事。”

“这安全吗?” 他追问。

“呃,我是说,这也是我们要弄清楚的。” 我承认,“但只要我像之前那样施法,不往法术里注入太多力量,我觉得就不太可能失误。我们已经知道我能在这儿施展法术了,没理由灵视法术会是个例外。”

“有很多理由它可能是个例外。” 布伦丹抱怨道,“这是学来的法术,不是天生就会的。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法术。而且施法的时候女神并没有关注你,也没给你许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因素中有多少可能是重要变量,汉娜。更不用说从另一个宇宙召唤女神到这儿来,本身就可能带来我们不知道的危险后果。”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问,“就把这个法术束之高阁,永远不用吗?”

“你可以跟你自称是朋友的那些人坦白,跟他们解释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事,听听他们更专业的意见。” 布伦丹嘟囔着。

我犹豫了。

“他们是我的朋友。” 我只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嗯。” 布伦丹点点头。

“他们是朋友。我喜欢他们。我只是…… 我不确定能不能把这件事托付给他们。我和他们做朋友的方式和我跟你做朋友不一样,布伦丹。我认识他们才几周时间。我有点想告诉卡吉索,但是…… 我跟她说什么,辛德里都会听到。这…… 我不知道。当下其实从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也不怎么需要对他隐瞒什么,但抽象地想想,还是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我承认,等你学会语言以便私下交流,这确实是个等一等的好理由。” 布伦丹叹了口气。

“哈!” 我得意地欢呼。

“…… 但辛德里不正是最有可能知道你这些问题答案的人吗?” 布伦丹继续说道,“根据你跟我说的,从科学角度来讲,他所在的那个奇幻世界的文化似乎相当先进。里面提到了魔法科技,他还知道熵和焓之类的东西。多元宇宙理论对他的知识储备来说,可能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犹豫了,思考着他的话。

“目前,我更希望被当作那个世界的居民。” 我告诉他,“我不知道告诉他之后会发生什么,而且这事儿没法反悔。在做任何可能很蠢的事之前,我想多了解一些那个世界的文化和神话。也许等我们到了城市之后再说?或者我可以先问问他们相关的事,做好准备,我想。”

“好吧,这计划挺合理的。” 布伦丹点点头,“说到计划,既然你已经不再野性大发了,我们该回地下室了。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要是我还没结束野性大发呢?” 我边问边跟着他走。“说真的,这似乎是个持续的过程。”

他斜眼看了我一下,然后走下楼梯。

“别拿我朋友失去自我开玩笑。” 他嘟囔道。

“…… 好吧,抱歉。” 我对他说,“如果这能让你感觉好点的话,我不觉得我失去自我了。事情是有点奇怪和不同,但我还是觉得我还是我,哪怕是在做…… 我不知道。做一些我平常不会做的事的时候?”

“嗯。” 布伦丹点点头,“这确实让我感觉好点了。实际上,你看起来很开心。我有点嫉妒。”

“拥有积极情绪是种既奇怪又新奇的体验,但我真的推荐你也试试。” 我表示认同,一屁股坐回地下室的沙发上。法特邦斯早就不害怕我之前的嘶嘶声了,立刻凑过来,趴在我腿上,它那一大团毛把我压得够呛。我抱了抱它,它似乎很享受。与此同时,布伦丹去拿他的白板、一块软木板、一堆书,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呃,这些都是什么呀?” 我迟疑地问。

“研究资料。” 布伦丹哼了一声,“主要是关于世界树的。”

“世界树?” 我向前伸手,好不容易在被这只傻乎乎的大狗压回沙发前,抓住了其中一本书。果然,这似乎是一本北欧神话集。一张便利贴标记着提到了尤克特拉希尔的页面。

“北欧的世界树是最广为人知的。” 布伦丹抱着最后一摞书回来,说道,“但神话这东西,种类繁多,没理由认为一个神话最流行的解读就是最准确的。所以我基本上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资料,试着和你目前的情况做对比。不过我得承认,北欧的解读看起来是比较靠谱的一种。”

“哦?为什么这么说?” 我问,“实际上我对其他世界树神话了解不多。说真的,我对真正的北欧神话也所知甚少,只知道一些现代的解读。”

“嗯,部分原因是相关内容比你想象的要少。北欧神话主要是口头传承,我们现在用的资料是由冰岛学者之类的人整理的。背后的故事更复杂,但关键是,就我能找到的实际文本而言,关于尤克特拉希尔的描述其实并不多。但这没关系,因为同样地,没理由认为原始文本就比现代解读更准确。”

“等等,没有吗?” 我问,“为什么没有?”

“为什么会有呢?” 布伦丹反问,“为什么仅仅因为这些故事古老,就更有可能是受神启发或者由真正的目击者所写呢?从统计学角度来说,现在的人多得多,所以现在有人有靠谱来源而不是瞎编故事的可能性更高。”

我眨眨眼,伸手拿过一本脊背上有个大数字的平装书,看了看标题。上面写着《high School dxd》。

“这是本后宫漫画。” 我直白地指出。

“它…… 它在尼德霍格的维基百科页面上被明确引用了。” 布伦丹辩解道。

“胡说。” 我不信,掏出手机准备拆穿他。快速谷歌搜索后,我往下一滑…… 哎呀,还真有。哈。

“维基百科不可信吗?” 我随口问道。

“不,维基百科绝对是人类最伟大的成就之一,这没得商量。” 布伦丹立刻回答,“但我承认,实际读了之后,我严重怀疑《high School dxd》能解答我们可能提出的任何重要问题。但可能性存在,所以我就找来看了。你觉得我最近空闲时间都在干嘛?”

“好吧,行。” 我对朋友温柔地笑了笑,“谢谢你,布伦丹。这对我意义重大。那在这堆可能有用的资料里,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地方吗?”

“大多数世界树,或者至少经典的世界树,更像是连接世界的树,而不是本身就是一个世界的树。” 布伦丹解释道,“它们通常具有象征意义,通过树根、树干和树枝来代表或直接连接冥界 - 人间 - 天堂。我们要找的是没有象征意义的树,实实在在的巨型植物,它们不仅因为有魔力而重要,更重要的是它们连接多个现实,尤克特拉希尔就符合这个条件。当然,它远不是唯一的,但关于比如萨摩耶德神话的资料真的很有限。”

“我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承认。

“正是如此。我会继续找相关资料,因为资料很多,但我们先从尤克特拉希尔入手。它连接多个世界这一点,显然是我们关注它的原因,但同样值得注意的是,有东西生活在尤克特拉希尔上。当然,提到的东西不多;嘿,这个神话里最着名的部分之一就叫‘无名之鹰’,但还是有一些要点。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我看那本垃圾自我代入式的愿望满足类小说的原因:尼德霍格,那条啃食世界树的巨蛇。”

“…… 我不觉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嘟囔道。

“汉娜,按你自己的说法,你花了十七年啃食一棵世界树。”

…… 哦。

“我…… 我又不是尼德霍格!” 我抗议道,“有很多东西都吃世界树!甚至有专门为此培育的生物呢!”

“我知道,我知道,那些钻洞虫。” 布伦丹安抚道,“汉娜,我其实不觉得你是诸神黄昏的预兆,有太多不一致的地方了。你不是条蛇,这是个很明显的不同点,而且你也不在冥界晃悠,也没有被一只爱说谎的松鼠传过什么恶名。尼德霍格应该是啃食树根,而你出现在一根随机的树枝上。这最多只能算有点牵强。不过,再说一次,与原始文本的契合度不一定就意味着实际的准确性。也许北欧神话描述的就是你,但经过了不可靠的叙述者的加工,所以原始神话才是错的。综合考虑,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你睡觉时去的那个世界,不是神话中提到的任何一棵世界树。或者至少,如果我们已知的神话中有一些真相的碎片,它们也和谬误混得太深,根本无法分辨。”

“…… 这就又为‘有人在压制魔法知识’这一观点增加了证据。” 我总结道。

“要么是这样,要么你是这个星球上唯一一个能进入这个你从未刻意寻找过的异世界的人,没错。” 布伦丹确认道,“我爱你,汉娜,但我不觉得你有那么特别。”

这让我轻笑出声。

“所以。你目前的主要结论就是我们还是一无所知?”

“没错。” 布伦丹点点头,“所有研究中最无聊但也最有可能的结论。”

“那我想我们最好赶紧啃完剩下的这些书?” 我提议道,因为我知道他把这些都堆起来可不是为了炫耀。就算是为了炫耀,布伦丹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我也得帮忙。严格来说,照顾好自己是我的事,而不是他的。尽管很明显他在这方面比我强多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们确实做了些研究。我们还东拉西扯地聊游戏,讨论死皮是什么味道,和法特邦斯玩耍,点了披萨和鸡翅,总之就是一起闲逛,直到太阳下山很久,我再不回家就要挨父母骂了。很遗憾,我们最终还是分开了,我踏上回家的路,新生的肢体在皮肤下欢快地扭动着。今天是美好的一天。甚至可以说是很棒的一天。我都快忘了这种感觉了。当我上床入睡时,心中终于有了一些真正的乐观情绪。

当然,我马上就醒了。卡吉索在摇醒我,让我去值最后一班岗,这不幸意味着我醒来时没能依偎在她身边。天哪,这想法还是很奇怪。这又证明了我克服触摸厌恶症的速度快得惊人。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伸展着困倦的身体,不情愿地从睡袋深处爬出来。作为一只超蜘蛛,如果没有完全被包裹着,我睡得并不舒服,不过睡在人类尺寸的睡袋里当然足以满足这个要求。只有一英尺高也有好处,舒适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我得承认,一直被可怕的巨人包围往往会破坏这种舒适感,但我基本上已经习惯了。

“添柴火?” 卡吉索低声问,她那沙哑的声音在夜深人静时格外轻柔。她是在问我要不要她给整晚都在烧的营火添些柴。这是我自己做不了的诸多任务之一,但营火是否燃烧对我来说其实也没太大关系。多亏了身体对外界热源的抵抗力,我不需要靠它取暖,而且凭借空间感知,我也不需要它来帮我放哨。不过,我还是喜欢能用正常的眼睛看清东西,而且我足够信任我的朋友们,相信他们能看好火坑,让火整夜燃烧而不用担心太多。

我在地上用登特伦语划出 “好的” 和 “麻烦了”,卡吉索发出一声开心的咕噜声,然后走出帐篷去给火添柴。目前还是辛德里、卡吉索和我轮流站岗,让特博霍能不受打扰地睡一整晚。可怜的家伙被酸液烧掉了半边皮肤,伤得很重,毕竟这种事怎么可能不严重呢。不过,尽管如此,他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地乐观,有时候还真难看出他受伤了。

“好了。” 我爬到卡吉索旁边时,她低声说道,“愿夜晚安宁,哈娜。”

我用两条腿抱住她毛茸茸的腿,她开心地叫了一声,伸手拍拍我,然后疲惫地摇摇晃晃走进她的帐篷上床睡觉了。在那之后,夜晚过得很慢,我的眼睛被潮湿木头上飘起的缕缕青烟吸引住了。今晚我们选的柴火不太理想,但至少我能帮忙把它们都砍成合适的大小,这让我很开心。每当我找到能为大家做的杂活,都会全力以赴。我不喜欢自己像个累赘。

站岗也是帮助朋友们的好方式。现在我有了眼睛,甚至不需要蜡烛钟来确定最后一班岗的时间;太阳升起时,或者我猜,当太阳处于某个位置,天不再黑的时候,我的站岗就结束了。我还是不太清楚太阳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如果它只是在做圆周运动,那大多数树枝不就永远不会被完全挡住看不到太阳吗?只有当太阳完全被树干挡住时,才会有真正的黑夜,对吧?因为当太阳只是在我们所在树枝下方时,我们会看到美丽的绿天傍晚。我猜如果有足够多的其他树枝挡着,它们可能会挡住阳光。也许就是这样;仅仅是我们和太阳之间大量的树枝就造成了夜晚。…… 但不,等等,这对每根树枝来说还是说不通,除非太阳的轨道非常不规则。我猜这也有可能?啊,这太让人困惑了!我应该去问更多 ——

一声脆响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明显是有活物在森林里走动时踩到东西的声音。我已经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什么都看不到,用眼睛看不到,用空间感知也察觉不到。为了安全起见,我进入了一个感知盲区,营火的光在我的感知中完全消失了。不管有没有营火,在漆黑的夜里,我的眼睛能看到的范围反正也超不过其他感知能力。

不过现在我紧张起来,很快意识到这些感知能力的范围有多短。大概五十英尺,差不多就是一辆半挂车的长度,上下差不了多少。而且还只是挂车部分,不算车头。这个距离,向四面八方延伸,就是我整个的感知世界。这足以覆盖营地,但再远就不行了。

这意味着,除非有东西走到我们跟前,否则我不会知道有什么朝我们过来了。

我想这跟其他人站岗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但这个想法还是让我的处境更加令人不安。我还在感知盲区里,朝着听到声音的方向慢慢靠近,希望能在感知边缘察觉到什么。如果有动物走进营地,我还真不确定该怎么办。营火能很好地把一些东西挡在外面,但它可能会吸引某些具有热属性亲和力的动物,具体取决于它们的魔法是如何表现的。我想我能杀死森林里的大多数东西,但我宁愿不用这么做。我继续靠近,直到最终在感知范围内感觉到有一些移动的生物。它们是…… 等等。它们根本不是什么生物。它们是登特伦人。

他们是人,而且都带着武器。

恐惧涌上心头,我立刻转身,迅速爬进辛德里的帐篷,一进去就回到正常空间,用爪子戳醒他。越来越多的人进入我的感知范围边缘,从不同方向过来。至少有六个,全是男人,都带着武器,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我们。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没有邪教徒的项链之类的东西,那他们为什么来这儿!?

我刚把带爪子的腿放到辛德里脸上,他就醒了,他的手瞬间伸向枕头下的刀,随后才反应过来是我。通过接触,他无声地打开了我们之间的心灵连接。

有麻烦?他问。在这一刻,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感激他这种直截了当的态度。

六个登特伦人,带着武器,我汇报。我们被包围了。

该死。可能是强盗,辛德里低声抱怨。他们看到营火冒烟了。不过,登特伦人当强盗还挺奇怪的。

我想问为什么奇怪,但我更理智的那部分大脑提醒我,现在真不是时候。不过,强盗?真的吗?我仔细观察那些慢慢、偷偷朝我们靠近的人,他们穿着脏衣服,拿着斧头、弓箭和其他廉价装备,这些装备更适合打猎和伐木,而非战斗。他们表情坚毅,但仍隐约透露出接近一个他们不了解的营地并意图杀人时所感受到的压力。这一点,比其他任何事都更让我相信他们之前杀过人。

我们该怎么办?我问。

布伦丹想给我看什么?

主人公的野性大发还会持续吗?

多元宇宙理论是什么?

我去叫醒大家,试着和他们谈判,” 辛德里咕哝道,“但谈判肯定不会成功,到时候我希望你已经就位,尽可能多地杀掉他们。”

我心里其实预料到他会这么回答。这些人半夜拿着武器偷偷朝我们营地摸过来,肯定没安好心。理智上,我明白这一点。这个世界很残酷,基本没有法律约束。人们相互争斗,甚至死亡。我知道这些,也亲身经历过。但我还是不想杀人。这个念头让我恐惧万分,而不幸的是,辛德里似乎察觉到了,或者至少预料到了我的想法。

“汉娜,我很抱歉,” 他说,“但他们有六个人,而特博霍受伤了。我需要你这么做。我们都需要你。”

我…… 好吧,” 我麻木地回答,努力判断哪个强盗看起来像是首领,或者至少特别危险。那个拿着看起来最新的斧头的人,和一个同伴靠得比其他人更近,此时他们已经快走到离营地最近的几棵树旁了。那他就是我的目标。我要杀的人。我为了所谓 “大义” 要做的事。

我感觉浑身冰凉,悄无声息地走进附近的盲区,尽可能靠近目标,但又不暴露。但很不幸,我还是得出去;我没那么幸运能直接攻击到目标,而且即便能,他也一直在动。于是,我从一棵树的底部出来,悄悄爬上树干,我小小的身体在寂静的夜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辛德里已经醒来,迅速收集武器,穿上能穿上的盔甲,同时通过心灵连接叫醒了卡吉索和特博霍。当他走出帐篷,向靠近的人喊话时,他们都僵在了原地,这让我更容易找到他们头顶正上方的树枝。辛德里和强盗们交谈了几句,但我太害怕了,根本不敢试着去翻译他们在说什么。我只顾盯着那个强盗的心脏,看着它跳动,追踪从心脏向四面八方蜿蜒伸展的血管,思考切断哪些血管能最快地杀死他。血液在他身体里流动得越来越快,这让我很烦躁,因为他的心跳和我的不同步,就像我看着前面红绿灯处汽车的转向灯闪烁,总是稍微有点不同步一样。不过,现在我们的心跳都开始加快了。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一分钟里,在我要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之前,我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杀人的场景。他倒下时会是什么样子,我该瞄准哪里,如果他移动了我的备用计划是什么?同样的几个答案在我脑海中反复出现,然而我只是不停地转身,又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当我的空间撕裂能力将他的身体撕开时,他会感觉到吗?我会感觉到吗?而且我也不能只杀一个人就了事,我还有其他目标要对付。还好我不能自主呼吸,不然我现在肯定已经过度换气了。我觉得那声音可能会大到暴露我的位置。

要是那个人抬头看,我可能就死定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自私地讲,这比杀人的念头更让我恐惧。我为此感到厌恶,但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不是吗?我之所以在这里谋划着杀人,就是因为我宁愿杀了他,也不想自己死。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宁愿杀了我们,也不愿面对不这么做的后果。他是饿了吗?我打赌,他不需要杀了我们就能得到食物。他就是这种人吗?一个热爱暴力和死亡的人?一个强盗?一个坏人?还是他比这更复杂呢?如果我们能交谈,我能理解他吗?我们有一天会成为朋友吗?

他动了。我看到他全身的肌肉开始紧绷。我看到他在和辛德里的对话中,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喊。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也许现在它会和我的心跳同步了。

“动手,汉娜!” 辛德里命令我,我立刻跳下去,力量贯注到腿上。我用六条不同的腿猛地一挥,切入他的肉体,刺穿血管,强盗的身体上顿时绽开一片片血花。我大部分攻击都没击中,但我觉得这可能无关紧要:最致命的一击是那条没有挥动的腿,我下落时只是直直地伸着,在那个人的后脑勺、脖子、后背、骨盆和尾巴上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这绝不是干净利落的一刀,在多处切入了脊椎,但在我落地的这一秒钟里,这已经足够让他残废了,要是他还没死的话。我没等确认他是否死了,就砍向他的小腿,等他倒下后跳到他头上,像把靴子踩进新雪一样,一脚踩进他的头骨。也许他之前就死了。但现在他肯定死了。

凭借全方位的感知,我能看到整个战斗的进行,看着自己参与战斗,仿佛我不是那个正在战斗的人。这就像一场第三人称动作游戏,我能同时看到整个战场,并迅速做出战术判断。但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只是隐约意识到,如果我不是吓得六神无主,慌乱地在恐惧中寻找最近的盲区躲避,直到离我杀死的那个人最近的强盗注意到我之前,我是可以这么做的。我只能认为我没能躲开,因为我脚下的地面扭曲成一只可怕的土石爪子,试图把我像虫子一样夹住碾碎。我在它合拢之前勉强躲开,退到更高维度,脱离了他们的视线。那个强盗开始找我,于是我拉开和他的距离,转而瞄准一个还没发现我的人。对他们来说不幸的是,他们离盲区的出口很近,我可以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快速一挥,让他失去站立的能力,再一挥,结束他的生命,然后退回安全地带。

战斗还在继续。一支箭射中了一个强盗的喉咙。战斗还在继续。辛德里和那个会操控土元素的人决斗,最终尽管地形险恶,他还是把短剑刺进了那个法师的腹部。我不知道我最后有没有杀死第三个强盗。从某个时候起,我就没太关注了。

但战斗结束后,我知道登特伦人的肉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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