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拖把扔在了他那些手下堆上,语气戏谑:“哎呀,看看你们,现在不仅被打得落花流水,还鼻青脸肿了啊。不用谢,黑爷我的服务就是这么贴心。”
拖把一动也不敢动,僵硬的倒在手下身上,脸色苦得都快哭出来了。
“黑爷,您被蛇咬了还这么猛啊?”
打人的拳头比沙包还大,真是痛死他了!呜呜呜~
黑瞎子随手从地上捡起了把匕首,用刀身拍了拍拖把的脸。
“唉呀,别哭啊,再玩玩嘛。”
拖把看着黑瞎子手中的匕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黑爷!我们错了,您就看在这一路上脏活累活我们都抢着干的份上放过我们吧!要是您想做什么仪式,小的们给您抓鱼、抓鸟、抓蛇都行啊!您就放过我们吧!
“我们这群兄弟,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死这儿了,俺们的娘~俺们的儿~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呜……”
被压在底下的手下也都哭了起来。
顿时,哀怨凄切的哭求声回荡在了幽暗的林中,其声之哀,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别哭了,再哭把你们丢出去喂蛇!”
哭声戛然而止。
解语臣眉头紧蹙,颇为嫌弃的离开了视线。他就没见过这么能哭的男人!
“这家伙的胡言乱语还真的有人信?”解语臣都快气笑了,他脚下用力都踩着那个男人,听到了那人的闷吭才满意的松了几分力。
“还用尸体进行仪式?怎么难不成你们以为我们要召唤恶鬼?”
拖把和他那些手下齐齐转过头用一种“难道不是吗”的眼神看向了解语臣。
解语臣无语至极,要是这些人是他的手下……不,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成为他的手下!解家还是有格调的好吗?
黑瞎子“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花儿爷吃瘪的情况不多见啊,真是让人身心愉悦呢~
赚了赚了,黑瞎子自然的转过头,躲开了解语臣的瞪视,再次用手上的匕首拍了拍拖把的脸。
“喂,你姓诸葛对吧?那你听没听过一句话‘谣言止于智者’?”
“什、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不信谣不传谣啊,诸葛兄弟!”
拖把的眼睛噌的亮了起来,“黑爷,你原来不想杀我们啊!”
黑瞎子唇角勾起了抹戏谑的弧度,指腹轻轻擦过刃尖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那可不一定,要是你们再敢拖后腿,黑爷的刀也是很快的。”
他手上微动,那把匕首便如同银蝶般贴在他手上起舞,银色的蝶翼在空中舞动,破空的风声带上了一股淡淡的杀意。
拖把被吓了一跳,连忙用衣袖抹掉了脸上的泪。
“黑爷、花儿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拖后腿!”
说着他又拍了下被他压住的手下们。
“你们说是吧?”
“对对对,两位爷,我们一定好好干,肯定不会拖后腿的!”
接着拖把一脸讨好的朝着黑瞎子笑了起来,就好像刚刚在那儿吐槽他们是“臭瞎子”和“粉红仔”的人不是他一样。
黑瞎子叹了口气,这么聪明的姓,怎么配了个这么憨的人呢?真是让瞎子头疼。
不行,等会儿回去了得让无三省给他加钱,瞎子是来倒斗的,又不是来上课的,多干了一份活就得多收一份活的钱啊,没错,就是这样。
*
刚被林暮从蛇尾上放下来的无三省猛的打了个喷嚏。这种感觉,难不成又有人要算计他?
从林暮口中了解到了来龙去脉的阿宁神色更加复杂了。她知道定然是林暮误会了什么,毕竟就算无邪再穷,无三省也绝不可能差钱——虽然这话没什么逻辑,但也确实是事实。
她惊讶的只是无三省这个老狐狸和林暮牛头不对马嘴的聊了这么久,都没意识到不对吗?
无三省神色也很复杂,“你是说我刚刚用无邪的安危威胁你敲诈你讹你的钱?”
“对!你就是个人渣!”林暮义愤填膺。
“我刚刚瞪你、骂你,还让你出钱跟无邪分手——不对,你什么时候跟无邪在一起了?!”
无三省的瞳孔猛地放大,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要老命了!无邪的眼光真的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怎么,无邪他作为一个杭州人这是要学许仙,给老无家找回来了一个“林素贞”吗?!
这件事三哥知道吗?二哥知道吗?大哥——大哥肯定不知道。
无三省瞳孔震颤,大脑瞬间缺氧,他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坐到了之前黑瞎子躺着的那张床上。看着林暮那张脸,他满心都是拒绝:
“我不同意!你们俩赶紧给我分了!”
林暮眼神漂移了一瞬,接着便听到了无三省的话。
她双手环胸,轻蔑的哼了一声。
“怎么,我们俩谈恋爱还要经过你同意吗?你这个算计侄子的叔叔有什么资格对无邪的生活指手画脚?亏他还那么在乎你,无论上山下海经历再多危险都想要找你,结果你呢?竟然用他的安全来威胁他的女朋友?你好意思吗你?”
无三省目光一凛,“你知道了些什么?”
“哼!”林暮扭头,“我知道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你这个坏叔叔!根本不值得无邪担心你!”
无三省脸色阴沉风雨欲来,可在下一瞬,他脸上的乌云已经全都消散了,接着他笑了一声。
笑了?
林暮疑惑,无三省这是被气疯了?
在一旁旁观的阿宁顿时背脊一凉。
这老狐狸又要算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