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家被你分得还不够零碎吗?你还要砌墙,简直是大逆不道,对不起祖宗!”
陆安宁接着在那里吩咐着话,没有回头看陆长空的嘴脸。
“祖宗?我为什么要对得起他们,都是一些死人了,和我不相干,二叔不是也说过了人,我是出嫁的人,以后是不进这个侯府的族谱了!”
陆长空接着理论。
“那难道你就不想想我的哥哥,还有你的娘亲吗?他们在九泉之下也是不会原谅你的!”
陆安宁伸出了两只满是泥土的手。
“你还有脸说我的父母,要不是你们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我的父母现在还健在,我也不会被冲喜嫁出去,我的父母要是有在天之灵,一定会支持我的。”
“您放心,这个墙只是砌墙在我自己家的院子里,绝不占有你们二房一点地方,此墙我今天一定是会建好的,自此,我们就没有关系了,也希望你们不要来这个院子,过年过节,你们要是想要过来祭拜祠堂,也是要和我说一下,我同意了才可以,你们可以不把我这个侄女当回事,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还是襄王府的世子妃!”
陆安宁叫欢颜拿来了茶水,自己一杯一杯地给工匠倒上了。
“大家累了,口渴的都可以过来,我为你们沏了上好的茶水。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今天能建完!”
这些工匠听了之后,则是更加兴奋了。
“我们一定是会好好给世子妃干活的,那世子妃以后能不能多给我些活计,让我多赚些铜板!”
“一定,一定!”
陆安宁回头跑到了郑淑慧的身边。
“谁说我的妹妹不能做当家的主母,这做起事来,还真是滴水不漏的!”
郑淑慧听着陆安宁夸自己,也很是高兴了。
“姐姐,你就知道取笑我,我和你比差得太远了!”
说话期间,郑淑慧的头上冒出了大颗的汗珠,陆安宁由于太兴奋,没有注意到,齐舒颜倒是看出来了。
“妹妹,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郑淑慧这时候脸也有些煞白。
“姐姐,我没事,可能是刚才在门外吓的,怕里面出什么事,又想到姐姐会用人,自己亲自跑了回家一趟,求了二叔,找来了这些人,没事、没.....”
“妹妹!你怎么了?你醒醒!”
齐舒颜抱住了郑淑慧,大喊了起来,陆安宁回头看着躺在齐舒颜怀里的郑淑慧,赶紧跑了上来。
“快,把她放到床上去!”
齐舒颜抱起了郑淑慧,二话不说,奔着房间,缓缓的将郑淑慧放到了床上。
“安宁,你快看看,刚才我就是看到他流了许多的汗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陆安宁搭上了郑淑慧的手,摸了脉。
“欢颜,快去,拿来笔墨纸砚!”
欢颜随后给陆安宁拿来了,陆安宁飞快的写下了药方。
“快去,把这些药抓来。”
欢颜拿着药方飞奔出去,陆安宁则是用银针吊住了郑淑慧的气息。
“别怕啊妹妹,没事的,一会药拿来了,你吃下记好了,都怪姐姐,都怪我!”
陆安宁一边自责,一边施针,过了一会,欢颜则是端来了汤药,陆安宁将郑淑慧的嘴掰开了,直接大口的灌了进去。然后跟着齐舒颜来到了一旁坐着。
齐舒颜则是在陆安宁的眼前走来走去,摆着手。
“怎么会这样呢?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就在两个人都很是焦急的时候,床上的郑淑慧醒了。
“别怕姐姐,我没事,就是太累了!”
听见声音的陆安宁,则是第一时间跑到了她的身边,继续摸脉。然后松了一口气。
“你说你,自己刚刚有喜,怎么能来这里,你本来就是胆子小,加上你之前,身体太虚弱了,刚才是忧虑过头,加上惊吓,动了胎气,还好我在这里,要不然,别说孩子了,就连你的命也不保了!”
郑淑慧擦了擦陆安宁脸上的泪水,接着又摸了摸齐舒颜。
“我没事,论医术,没有人能比得过你陆安宁,论武功,没有人能比得过你齐舒颜,有你们这两个姐姐在,我能怕什么,姐姐有难,我必须出现啊!”
陆安宁听了齐舒颜的话,有气又笑。
“好了,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在多说话,会伤元气的!”
两个人安顿好郑淑慧,走了门外,楚沉砚在外面也是很着急。
“怎么样了,淑慧醒了吗?”
齐舒颜点了点头,陆安宁靠在外面的柱子上,缓了好久。
“之前我还在后悔,我做这一切,是不是太冒进了,但是刚才看着妹妹晕倒了,我能在这侯府里为她治疗,有我的一席之地,瞬间感觉到值得,我只有不断地向上,我身边的人才能快乐,幸福!”
说完,陆安宁接着走到了那些工匠的身边。
“都好好干,出了给你们十倍工钱,要是手艺好的,到时候这侯府还有襄王府的工匠,都有你们的立足之地!”
那些工人听了之后,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的干着活,随后陆安宁叫来了之前在监狱的伯伯。
“伯伯啊,这里的活,你比我精进,你就替我看着吧,帮我把关,等到傍晚完工的时候,不要忘了,挑出些来,带回王府做长工,记住,一定要是干活实在的,到时候,这些人就由你管了!”
那伯伯听了之后,激动地跪在地上。
“谢谢世子妃的抬举,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监督他们,这个活一定是干得漂亮,让您满意!”
陆安宁只是留下了一个背影,走出了陆府,楚沉砚则是跟着跑了出来。
“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的祖产,你不是应该更高兴吗,怎么还跑出来了?”
陆安宁走到大门外的牌匾下面,看着那忠勇侯府几个字,心里五味杂陈。
“你看看这侯府,被二叔弄得乌烟瘴气的,那红砖绿瓦,早就已经失去了原来的色彩,但是这牌匾还是那样的庄严,那样的醒目。”
“是啊,这都是岳父生前用鲜血浇灌的,是整个侯府的灵魂所在,更是定海神针一样在这里。”
陆安宁擦了眼角的泪水。
“摘了吧!”
“什么?摘了?为什么啊,虽然那陆长空不配,但是忠勇侯府不是还在,要是摘了,不是可惜了,更何况,这忠勇侯不就不在了!”
陆安宁叫来了欢颜。
“叫人摘下来吧,放在祠堂之中,记得要是陆长空来讨要不要给他,让他自己写去,给了他就是玷污了。”
看着楚沉砚一脸的不解。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酸。
“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侯府的气数,快要尽了,早晚的事情,又何必用皇上赐给的牌匾呢,就让他们自己弄一个吧,那才是他们自己的生活,命数!”
楚沉砚叹了一口气。
“好,我随你,那这里总不能是空着吧,总要改一个名字不是。”
陆安宁想了想。
“就叫静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