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周辞聿还不急不躁,手也不撑脸了,转而开始逗弄下巴。
他语气慵懒道:“那你说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送酒。”
路朝夕忍着怒气,翻了个白眼说道。
周辞聿见招拆招,“送哪个包厢,我让人替你送。”
“还有啊路朝夕,不诚实是要被脱衣服的。”
男人带有警告暗示的语调让人听着不舒服。
但路朝夕知道,他绝对会来真的。
自己身上这套性感开叉的短裙一脱,就没衣服了!
周辞聿的人已经步步紧逼上来了,仿佛随时都会动手的样子。
路朝夕赶紧护住自己身上单薄的布料,很快缴械投降。
“我来找人行了吧!”
周辞聿的手一动,围着路朝夕的人也立即后退开来。
他眉毛轻轻上挑,好奇开口问道:“找谁?”
路朝夕不情愿地回答:“梁知今。”
周辞聿将手放了下来,神情认真道:“梁知今不是被万宴藏在梧桐路那个会所吗?你怎么来这找人?”
说完,他脸色一僵看向路朝夕。
“难道他发现我去找了梁知今,把人转移了?”
没道理啊,周辞聿十分想不通。
明明他做得很小心谨慎,怎么还能让万宴发现呢?
是他露了线索、还是万宴真的手眼通天?
路朝夕懒得再和他说,“叫你的人把路让开,我已经在你这耽误了很多时间了。”
可周辞聿非但没把路让开,还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笑。
那笑容里带着一点点阴谋和算计。
“你要找梁知今直接叫我帮你不就好了,干嘛还……穿成这样混进来,多让那些色鬼占便宜啊。”
路朝夕眼神复杂地看着轮椅上阴晴不定的周大少爷,“我并不想让你帮忙。”
她今天找不到,可以想办法下次再来。
就算被万宴发现了,他最多也是再把自己关起来。
如果周辞聿插手的话,性质就变了。
上一次在机场万宴就起了杀心,这次恐怕就要动手了。
看在周老爷子的份上,路朝夕也不能让周辞聿有性命危险。
“可是我想帮你。”
周辞聿站起来,把自己的外套从助理手里拿回来,抖开给路朝夕披上,很大程度遮挡住了她裸露的部位。
他低着头,难得有这个耐心把衣服扣子一颗颗给扣上。
其实周辞聿很喜欢看女人穿着纱幔若有似无展现丰腴性感的身材,他对床伴的要求一定要是前凸后翘。
但路朝夕穿着清凉站在他面前时,他又很讨厌她胸口露出一大片来,甚至是生气。
他的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深情的样子,现在也深深看向路朝夕。
“路朝夕,我们水火不容了二十多年,你的脸我也看了二十多年,换做别人我应该都看吐了。”
周辞聿无厘头地来了一句含义满满的话。
不过对比他情真意切的认真脸,路朝夕则是从始至终都在戒备。
毕竟她可不止一次被他捉弄,套路可算是无比熟悉。
周辞聿眼帘一动,对视上她的眼睛,“可即使看了二十多年你的脸,我还是很想你。”
他以前以为是恨,后来才发现不是。
恨可不会看到她过得不好时的第一反应是心疼。
他心疼她,那就不是恨。
面前的路朝夕肠胃明显感到不适,拍开周辞聿的手说道:“你又抽什么疯?有病就去治,别动不动来恶心我。”
她不笨,能懂他是开玩笑还是真心。
可她从没想过和他会有感情方面的发展。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可以叫做青梅竹马。
水火青梅不容竹马。
周辞聿对于路朝夕来说,是恶心和讨厌的,从小就是。
“没关系,恶心也是一种感情。”
周辞聿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吩咐自己的人去查梁知今的下落。
他是一只脚跳着来到她面前的,现在又跳着坐回轮椅上。
对于他的擅作主张,路朝夕气得胸口加大了起伏。
她冷冷道:“再说一次,我不需要你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