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宴甚觉可爱,于是就想逗她。
他扬了扬眉,明知故问道:“你在干嘛?”
要是路朝夕面前有面镜子的话,就能看到自己眼神飘忽说谎的样子有多么努力心酸。
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最没信服力的话。
“我就……无聊找书看啊!”
那一整面墙的专业书和商业理论,但凡能说出一个名字,万宴都和她姓。
他嘴角抽搐忍笑艰难,咳嗽两声向她走来。
“什么书,我帮你找。”
万宴手里拿着她要喝的水还有给她解闷的杂志。
不过冰水换成了温水。
他没记错的话,路朝夕的生理期就在这两天。
路朝夕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不屑嗤声。
她略带嘲讽地问:“换做是别的助理,万总会帮她找书吗?”
“那要看是什么助理了。”
万宴将水和杂志放在桌上,弯腰凑近,“要是男助理,他不会靠近我的书柜。”
“而女助理……我没有女助理。”
生活助理和女助理,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路朝夕挺胸抬头,“你说我不是女的?”
万宴很配合地端详起她的身材,举起双手表示:“我绝对相信你是女的,因为我摸过很多次了,手感很不错,一只手刚好包住。”
他说着还示范了一下。
确实,对于路朝夕的身材手感,没有人比他更有说服力了。
路朝夕的脸烧了起来。
她并不是害羞,而是光天化日从万宴口中听到这番露骨的话,觉得很不可思议。
“流氓!”
她臭骂了一句,抬脚就朝他踹过去。
万宴闪身轻松躲开,笑意越发张扬,颇有以前路朝夕看他在球场肆意活泼的影子。
她也仅此一次看过他打球的样子。
比起燥热的黄昏与三两好友打球,万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生活,能放肆一回已经是奢侈了。
路朝夕有些恍惚,她像是透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看到了年少挚爱。
她每分每秒都爱着少年,坚定不移地爱着。
可少年和眼前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她爱少年,同样恨这个男人。
就是这份爱让她更坚定地恨下去。
因为眼前作恶多端的男人不仅杀了她爸爸、害了洛词,还亲手扼杀了她挚爱的少年。
此时万宴捏着她的脸逗弄,“路朝夕,你怎么来回就这几招,不是踹就是咬。”
他对她的招数一清二楚,甚至能提前预判。
多亏路现卿把她养得太好,又笨又好骗。
不然他都留不住她。
路朝夕打下他的手,表情收敛了很多。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又被万宴牵着鼻子走了。
所以她把偏离原航线的话题重新连接上。
“在公司我只是万董事长的一个普通助理,董事长是不会帮助理找书的,所以万董事长不要打扰我找书。”
万宴耍无赖拒绝道:“普通助理也不会像你一样对我发脾气,你都做不到,那我不要听你的。”
话里的意思是要她对他百依百顺吗?
路朝夕刚想骂出口,就听他在自己耳边狡猾笑道:“知道密码吗?需不需要我告诉你?”
一开始路朝夕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密码是指保险箱。
“密码?”
她在嘴里重复了一遍后顿时整个脑子轰然炸开。
路朝夕先是心虚、接着很快怒气冲冲地指着万宴,“你又在逗我玩!”
她说呢,从梁知今那里出来没一个人拦着她,简直出入自由啊!
还有那个安保队长,平时不苟言笑一巴掌打不出一个字来,居然主动对她说太太慢走!
这个世界就是被万宴包装出来的一个巨大剧本杀。
路朝夕攥紧拳头,气得脸都变了形,“姓万的,你不做人就麻烦和狗坐一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