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将军单膝点地抱拳:“若逾三月未破城,末将提头来见。”帐中烛火在他银甲上跳动,映得腰间佩剑寒光烁烁。
林川转身看向北境方向:“韩擒虎,你率本部人马直取宋北。”突然帐帘翻动,两道人影裹着夜风闯入,年轻将领的银枪在地面划出火星:“末将罗成请战。”
君王身形微顿,目光在来者身上逡巡。左侧青年面容白皙如玉,束发银冠衬得眉眼如画,手中五钩神飞枪流转暗芒。右侧壮汉肤色黝黑似铁塔,腰间双锏沉如玄铁,正是抗倭名将邓子龙。
林川指尖微颤,前世记忆如潮水翻涌,隋唐演义里七杰闹长安的冷面寒枪,万历年间镇守海疆的铁血战将,此刻竟活生生站在面前。他强压心潮唤出系统,金色光幕在眼前展开:
【罗成【巅峰期】:武力值105,统帅87,智略60】
【邓子龙:武力97,统帅87,智谋71】
当看到罗成武力值后,林川暗自心惊。这分明是能与宇文庆这等万人敌抗衡的猛将,只是...系统提示音忽响:“该武将已达成长上限,无法突破。”
冯异见君王沉吟不语,急忙出列:“前日陆文龙夜袭粮道,全赖罗将军暴雨梨花枪连挑十三员敌将。”
话音未落,邓子龙已解下腰间令牌掷地有声:“某虽不才,愿为先锋破兰考城门。”
林川倏然起身,披风扫过燃烧的炭盆带起火星:“传令,罗成领玄甲骑为左翼,邓子龙率陌刀营任右锋,明日卯时三刻,兵发商丘。”
帐外骤起狂风,战旗猎猎作响。罗成银枪挽出九朵枪花刺破夜幕,邓子龙双锏交击迸发金石之音,两万铁骑的甲胄碰撞声如惊雷滚过旷野。
林川按住腰间太阿剑,望着逐渐泛白的天际线,这场逐鹿天下的棋局,又落下两枚杀伐凌厉的棋子。
寒露时节,青铜战甲在晨光中泛着冷意。林川抬手按住腰间佩剑,犀利的目光扫过帐中诸将:“黄飞虎听令,虎贲军为先锋,取兰考城,其余诸将整肃本部,随我剑指商丘。”
“末将领命!”浑厚的应和声震得帐幔微颤。
商丘城墙上,宋将曹玮扶住斑驳的箭垛。远处官道上烟尘滚滚,零散逃兵如溃堤之蚁。副将攥紧染血的护腕低语:“刘裕大将军生死未卜,乾军铁骑不日将至。”
“放肆!”曹玮猛然转身,甲胄铿然作响,“食君之禄当报君恩,岂可效仿那些背主之徒?”他望着城头稀落的守军,突然仰天大笑,“传令下去:愿与宋国共存亡者,随本将死守城楼;欲求生路者,即刻解甲归田!”
三日后,五万玄甲军如黑云压境。
林川勒住躁动的战马,蹙眉望着空荡的城楼。
兰考城门洞开,青石道上唯有秋风卷着枯叶盘旋。他摩挲着马鞭沉吟:“空城计?还是……”
“报!”斥候飞马来禀,“城中仅余三百守军,皆在城楼列阵。”
蒙战闻言握紧新得的龙纹枪,少年将军的银甲在日光下格外耀眼。林川瞥了眼这个李存孝的高徒,突然扬鞭断喝:“黄飞虎率五千精骑直扑北门,召虎取东门,蒙战!”他顿了顿,“给你八百重甲,从西门破城。”
黄沙漫卷,战鼓如雷。城头残破的宋字旗下,曹玮将酒坛重重砸碎在箭垛,碎裂的陶片映出他决然的面容:“取我弓来!”
时值深秋,兰考城头战云密布。
林川望着城防图思忖:“如今蒙战正是历练良机,宋国精锐尽丧,此处守备空虚。”手指划过沙盘时,忽然想起帐下虎将李存孝。
这位以孤身闯荒营夺回同袍尸首闻名的骁将,虽曾逼退王彦章与阮翁仲,却始终未跻身当世顶尖猛将之列。
相较之下,飞廉在巨鹿之战中与大金马援、荒国王彦章齐名的威势,更令人印象深刻。
“利刃当藏于匣中,伺机而动。”林川轻抚腰间佩剑自语。
城西方向忽起喊杀声,蒙战率三千精锐架起云梯,未遇抵抗便攀上城墙。
守军竟如凭空消失般,城头转眼插满乾军旌旗。
更蹊跷的是南门同样门户洞开,数百宋兵列阵以待,为首校尉横刀高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黄飞虎冷笑策马而出,金杵在暮色中划过寒芒。
血战中金杵贯胸而过,宋将轰然倒地。
残余士卒却异口同声:“将军战死副将继。”声震云霄。
林川望着惨烈战况暗自心惊:这战国乱世,亡国奴三字竟比刀剑更令人生畏。待最后一名宋兵倒下,黄飞虎金杵拄地复命:“兰考已定。”
七日后商丘城外,乾字王旗遮天蔽日。
宋恒公立于城垛后,望着绵延十里的敌军连营,强作镇定道:“乾王兴师动众,不若你我罢兵言和?”
颤抖的尾音却暴露了内心惶恐。
寒风吹动林川玄色披风,他抬手示意战鼓暂歇,嘴角勾起玩味弧度。
这场伐宋大戏,此刻方入高潮。
城楼之上,林川抚剑长笑:“宋公好手段,假意借荒兵牵制我军,暗中却派刘裕劫掠粮道,这般背信弃义之举,倒叫本王开了眼界。”
宋恒公慌忙扶住垛墙,额角渗出冷汗:“此皆刘裕独断专行,如今寡人已夺回权柄。愿奉大乾为宗主,岁贡金帛五千车,精壮奴工三万人,求王上息雷霆之怒。”
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暗自立誓定要雪今日之耻。
林川轻捋长须,玄色王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宋公既有悔意,何不随孤往洛阳朝觐天子?周室虽微,礼法尚在啊。”
“你挟天子以令诸侯,当世人皆盲瞽乎。”宋恒公终于按捺不住,青铜酒樽重重砸在城砖上。他苦心经营十载才坐稳君位,岂能就此沦为阶下囚。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虬髯虎将张文远突然横戟上前:“禀王上,荀令君有言,今夜子时自有内应为王启城。”
林川闻言挑眉,目光掠过宋国都城巍峨的城墙,忽而朗声笑道:“那孤便再候三个时辰。宋公可想仔细了,随孤面圣尚可保全宗庙,若待城门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