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风已经出门,三宝太监还呆若木鸡。
“走啊!”
已经站在门外的离风,回头一瞥三宝太监,笑道:“如此逍遥之事,你何故发呆?”
“太子殿下!”
面对离风别有用心的一问,三宝太监顿时一脸苦相,讪讪道:“青楼之地是好,可奴才是个半阴之人……”
窝草!
离风差点笑了出来,如何就忘了这阉货是个无根之人。
“麻溜点!”
离风嘴角一拧,怒目瞪向三宝太监,冷声道:“本宫让你跟着你就跟着,你以为本宫让你冲锋陷阵拿下几个楼凤不成?”
虚惊一场,原来是做个跟班而已。
三宝太监面上一红,长出一口气,讪讪道:“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安排下去。”
“安排什么?”
离风极不耐烦,愠色道:“就你我二人行了,难道本宫逛个窑子,还要带上仪仗一路敲锣打鼓不成?”
“太子殿下息怒,是奴才肤浅了。”
三宝太监拿袖口擦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珠,道:“还请太子殿下稍等片刻,容奴才换身常服……”
没错!
哪有太监穿着内务府的服装,大摇大摆去青楼的?
这让别人看到,岂不是笑掉大牙!
不一刻,三宝太监找了一身下人服装,迅速换好躬身就跟了上去。
没带东宫殿的侍卫,也没让东厂锦衣卫跟着,离风只带了换上了常服的三宝太监。
二人一路策马狂奔,不多时就到了芙蓉楼下面。
“不错啊!”
离风勒住马头,仰面望着气派高大的芙蓉楼,禁不住叹道:“还真找了个内行,居然搞得如此规模,今天本宫就要看看老三的买卖。”
三宝太监目光闪烁,尽量躲闪着周围路人的目光。
对青楼这种地方,他心里可是有着深深的自卑。
“爷,二位爷!”
一名小厮跑了过来,一把拉住离风的马嚼子,满脸堆笑地说道:“本楼新开张,里面姐儿任爷挑选,花最少的钱,享受可就和别处不同了……”
小厮压低了声音,神秘说道:“这位爷,你只要上去,如何安排?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关子卖得不小,还没等离风想好,小厮一手拉住马缰,一手准备扶离风下马。
“我自己来,你伺候后面那位就是了!”
离风嘴角一拧,小厮一愣,顿时就明白了离风的意思,放开马缰,碎步跑到三宝太监马前,急道:“原来正主在这里,这位爷请下马!”
说着,小厮干脆在马侧一弯腰,把整个脊背亮给三宝太监。
平时这样伺候过皇上的三宝太监,顿时把腰板一挺,一迈腿,就踩着小厮的背下了马。
不是三宝太监愿意装大,而是离风的意志,让他绝不敢违背。
“爷,里边请!”
三宝太监下了马,小厮来不及拍打身上的鞋印,哈着腰又道:“楼上有雅间,绝对的清静,保准爷喜欢。”
心虚得直冒冷汗的三宝太监,忐忑不安地向自己下了马的离风投去请示的一瞥。
离风把手里的马缰,交给芙蓉楼里闻声赶来的几个下人,向三宝太监示意道:“人家请你上楼,你扭捏个什么?”
一脸哭相的三宝太监,惊恐地挺起腰板,使劲摆出一副阳刚之气来,一甩衣袖,大步向楼梯走去。
“这就对了!”
离风一撇嘴,迈腿就跟在后面上楼。
“二位爷,这边!”
在一侧哈着腰带路的小厮,一直把三宝太监和离风二人,给带到最里边带着套房的一处雅间。
这人还没落座,一股香风随即就扑鼻而来。
成十名袒胸露背,迈动着一双双白花花大腿的年轻女子,每人手里都掌着一只精美的食盘,食盘里面装着瓜子、蜜饯、桂花糕、绿豆糕、金丝卷、核桃仁、炒花生、茶具、酒壶这些。
眨眼间,离风面前的矮桌上
被摆了个满。
放下手中之物的女子们,挥动着藕节一样的手臂,在矮桌前翩跹起舞。
心头怵然一惊的三宝太监,恐慌地垂下了脑袋,在宫里见过无数美人的他,此时心中腾起一种要被杀头一样的恐惧。
“二位爷,如何?”
小厮一脸讪笑,希望眼前的二人能大大方方地选上几个来。
“不怎么样!”
离风摆摆手,摇头道:“蒲柳之姿而已,陈油馊饭之气,罢了!”
“爷!”
小厮面上笑容一僵,一扬手挥退十名女子,附在离风耳边,低声道:“爷是行家,看来瞒不过爷的法眼,要是爷有兴趣,还有含苞待放的幼雏……”
一阵耳语,轮到离风惊得差点从座上蹦起来。
幼雏?
这他妈的不是稚妓吗?
如此残害未成年,真该天打五雷轰。
见离风一脸惊厥,小厮又道:“别处有的,咱芙蓉楼也有,可芙蓉楼有的,别处那可是断然没有。”
“爷!宁吃仙桃半颗,不食酸梨一筐,瞧二位都是有身份的人,来两个雏尝个鲜如何?”
小厮又是一阵吆喝,极力撺掇离风点两个稚妓来玩。
“依崔大人的意思呢?”
离风一转头,把球踢给了身侧惴惴不安的三宝太监。
精于事故的三宝太监,哪能不懂离风的意思,心头怵然一惊之后,稳稳神后,道:“如果二爷有兴趣,那就……”
三宝太监的话还没说完,听出了味的小厮喜上眉梢,急道:“二位爷稍后,小的这就去安排。”
待小厮走得不见,三宝太监慌忙跪倒,“太子殿下,奴才是个半阴的无根之人,无福消受这等人间美色!”
“屁话!”
离风眼睛一瞪,愠怒道:“你真以为本宫是来狎妓?”
“太子殿下恕奴才肤浅之罪!”
三宝太监惨白的老脸上又是一红,长出一口气道:“是奴才愚笨,是奴才愚笨。”
“行了!”
离风摆摆手,不耐烦道:“机灵点,端起架子,别瘟鸡一样的耷拉着。”
“奴才遵命!”
三宝太监从地上爬起,重新坐上了座位,使劲地挺着胸膛,极力摆出一副雄赳赳的架势来。
“爷,来了!”
就在此时,消失片刻的小厮,身后跟着一名满脸横肉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的身后,低头站着两名身形消瘦,个头幼小的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