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灭万教的议题最终敲定,并非操之过急,而是待一统天下之后,再徐徐图之。
晁雄征对此并无异议,区区万教,翻手可灭,不急于一时。
离开崇政殿,他卸下太子威严,径直前往后宫,陪母后用膳。
饭桌上,母子二人闲话家常,气氛平和而温馨。
午后,阳光正好。
晁雄征换上戎装,策马奔向军营。
河北兵马良莠不齐,本计划以新军替换,如今看来,时机尚不成熟。
他找到王进,这位昔日的禁军教头,如今的新军统领,正一丝不苟地操练着士兵。
“殿下。”王进见晁雄征到来,连忙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晁雄征摆摆手,目光扫过眼前这支精锐之师,心中满意。
王进当真是练兵奇才,这支新军,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假以时日,必成大宋的钢铁长城。
“新军下江南之事,暂缓。”
王进闻言一愣,随即抱拳道:“末将遵命!”
夜幕降临,太子宫的蕊珠殿内,灯火通明。
晁雄征刚踏入殿门,便被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扑了个满怀。
“爹爹!”
是他的女儿,晁凤。
小家伙继承了父母的优点,长得聪明伶俐,甚是可爱。
晁雄征一把抱起女儿,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爹爹,抱抱!”晁凤搂着晁雄征的脖子,撒娇道。
一旁的扈三娘见状,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就知道缠着你爹。”
晁雄征哈哈一笑,抱着女儿走到扈三娘身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凤儿长大了想做什么?”
晁凤眨巴着大眼睛,认真地想了想,奶声奶气道:“像爹爹一样,当大英雄!”
扈三娘闻言,掩嘴轻笑。“我们凤儿小小年纪,志向倒是不小。”
晁雄征刮了刮女儿的鼻子,一脸宠溺。
“好,爹爹等着凤儿当大英雄。”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眼见夜色已深,晁雄征放下女儿,让她去睡觉。
待晁凤离开后,扈三娘走到晁雄征身边,轻声说道:“殿下,今日花铃妹妹来过了。”
晁雄征闻言,眉头微挑。花铃?她来做什么?
“哦?她来做什么?”晁雄征有些疑惑,印象中,他和花铃的交集并不算多。
扈三娘走到桌边,亲自为晁雄征斟了一杯茶,动作轻柔而娴熟。
“花铃妹妹的心思,殿下当真不知吗?”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目光如水般温柔,却又仿佛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神秘。
晁雄征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他注视着扈三娘,等待着她的下文。
扈三娘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殿下日理万机,或许不知。自从殿下离开青州之后,那秦明便一直对花铃妹妹纠缠不清,甚至还厚颜无耻地向花荣哥哥提亲。”
晁雄征眉头一皱,放下茶杯。“秦明?他不是已经娶妻了吗?”
“是啊,可他那夫人前些日子病逝了。”扈三娘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花荣哥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花铃妹妹更是心急如焚。她一个弱女子,又无力反抗,只能……”扈三娘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晁雄征身上,“只能来求助殿下了。”
晁雄征听完,沉默了片刻。
花铃的遭遇,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方百花。
同样是命运多舛的女子,同样是被强权所迫,她们的命运何其相似!
“殿下觉得花铃如何?”扈三娘轻声问道,打破了殿内的沉默。
晁雄征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有些悠远。
“花铃……她让我想起了百花。”
扈三娘闻言,脸色微变。
她知道方百花在晁雄征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
“百花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扈三娘的声音有些低沉,“殿下节哀。”
晁雄征闭上眼睛,往事历历在目。
那个在青州城外,英姿飒爽,笑容明媚的女子,如今却已香消玉殒。
“她是被高俅害死的。”晁雄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丝无法掩饰的悲痛。
扈三娘走到晁雄征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她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痛苦。
正当扈三娘准备开口安慰之时,晁雄征突然站起身来,“你说,花荣现在何处?”
扈三娘柔荑轻抚晁雄征的后背,温言软语:“殿下,百花妹妹已逝,还望殿下保重龙体。待天下安定,臣妾陪殿下同去祭拜。”
晁雄征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眸,其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百花之仇,朕必报!高俅已死,但害死百花的,不仅仅是他一人!那南宋皇帝赵构,与摩尼教勾结,亦是罪魁祸首!”他猛地起身,语气坚定如铁,“下月,朕当亲征江南,扫灭南宋,诛除摩尼,祭奠百花在天之灵!”
扈三娘黛眉微蹙,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殿下,连日操劳国事,龙体为重啊。南征之事,不如……”
晁雄征一把将扈三娘揽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语道:“娘子这是心疼朕了?放心,朕的身子骨,硬朗着呢。”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眼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扈三娘脸颊微红,轻轻捶打了一下晁雄征的胸口。
“殿下就会取笑臣妾。”
晁雄征哈哈一笑,放开扈三娘,正色道:“花铃之事,便交由娘子处置吧。她与你姐妹情深,你定能妥善安排。”
“臣妾遵旨。”扈三娘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显温柔贤淑。
此时,宫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林冲班师回京,身后跟着许贯忠、朱武,还有一位身着异域服饰的女子,正是西夏第一美人,仁多吉尔。
晁雄征龙行虎步,来到宫门前,朗声道:“林将军辛苦了!”
“末将拜见殿下!”林冲单膝跪地,身后众人亦齐齐行礼。
晁雄征虚扶起林冲,目光落在仁多吉尔身上,微微颔首。
“二位先生也辛苦了,后日宫中设宴,为诸位庆功。”
许贯忠和朱武连忙道谢。
晁雄征的目光再次回到仁多吉尔身上,开口道:“这位是……”
仁多吉尔抬起头,直视晁雄征,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傲然:“西夏公主,仁多吉尔。”
[发生事件]
晁雄征微微颔首,对身旁的内侍何用吩咐道:“带仁多公主去凤仪殿安置,一切用度,皆按嫔妃之例。”
仁多吉尔闻言,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她千里迢迢而来,本以为会受到英雄般的礼遇,没想到竟是这般冷淡的安置。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委屈,仿佛一颗明珠蒙上了尘埃,光彩黯淡。
“慢着!”仁多吉尔娇喝一声,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几步上前,挡在晁雄征面前,一双美眸直视着他,眸光如炬,似乎要穿透他的内心。
“太子殿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晁雄征一愣,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位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她身着华丽的西夏服饰,金色的头饰在灯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衬托出她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庞。
他淡淡地说道:“公主远道而来,自当好生安置。凤仪殿乃是后宫佳所,公主有何不满?”
“我并非不满住处!”仁多吉尔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胸口剧烈起伏,显示出她内心的激动。
她逼视着晁雄征,质问道:“我自兴庆府而来,一路风尘仆仆,你却避而不见,是何道理?”
晁雄征微微皱眉,他不喜欢这种被人质问的感觉,尤其还是一个女人。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近日国事繁忙,朕……孤事务缠身,多有怠慢,还望公主见谅。”
仁多吉尔冷笑一声,美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嘲讽:“国事繁忙?我看你是故意躲着我吧!你怕我?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面对我?”
晁雄征孤还有事,先行一步。”说完,他便要绕过仁多吉尔离开。
“站住!”仁多吉尔再次拦住他,语气急切,“你去哪?我也要去!”
“孤去看望孩儿。”晁雄征随口应付,希望能摆脱这纠缠不休的女子。
“我也要去!”仁多吉尔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晁雄征一窒,看着她那张倔强的小脸,心中无奈。
他转头看向何用,目光如刀,何用顿时感觉如芒刺在背,冷汗涔涔而下,身体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