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在包厢内炸开!
寸头保镖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撞在手臂上,仿佛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中!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包厢厚实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然后软软地滑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瞬间失去了意识。
一拳!
仅仅一拳,就解决了这个实力最强的寸头保镖!
而叶无双的身影,在寸头保镖倒飞出去的同一时间,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王佑麒的面前!
王佑麒脸上的疯狂和叫嚣还未褪去,便看到叶无双那张带着冰冷杀意的脸庞近在咫尺,吓得他魂飞魄散,失声尖叫:“你、你要干什么?!”
叶无双根本懒得跟他废话,眼神漠然,抬起右脚,对着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狠狠地踹了过去!
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王佑麒瞳孔放大到极致,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却又在极度的恐惧下变得冰凉,连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声。
就在那鞋底即将接触到他鼻尖的瞬间——
“不要!”
一声尖锐而急促的女声划破了包厢内的死寂。
林清雪不知何时已经从角落的惊恐中挣脱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掩饰的颤抖。
叶无双的动作猛地一顿。
那只足以踩碎骨头的脚,悬停在了距离王佑麒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劲风甚至吹动了王佑麒额前的几缕头发。
王佑麒僵在那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一股骚臭味隐隐传来,竟是吓得有些失禁。
叶无双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目光落在了林清雪身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但还是鼓起勇气迎着叶无双的目光。
“叶无双,住手!求你了!”林清雪声音发颤,带着一丝哀求,“你不能再打他了!他是王家的人!江城王家!”
她似乎怕叶无双不明白“王家”这两个字的分量,又急急地补充道:“王家在江城势力滔天,我们……我们惹不起的!你为了我……不值得把自己搭进去!真的,听我一句劝,快走吧!”
她的话语急促而混乱,核心的意思却很清晰:王家很强,你叶无双惹不起,别为了我这个麻烦而引火烧身。
叶无双看着她,眼神中古井无波,但那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冷却,沉寂下去。
“惹不起?”他轻轻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嘲弄和疏离。
这三个字像是一根针,刺破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林清雪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但还是咬着下唇,近乎哀求地说:“对,惹不起!他们的能量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我会想办法求王少原谅你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叶无双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却让林清雪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仿佛比刚才那冰冷的眼神更让她感到陌生和遥远。
“你的意思是,我该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祈求他的原谅?”叶无双的语气平静下来,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
他缓缓收回了悬在王佑麒脸上的脚,动作不带一丝烟火气。
王佑麒如蒙大赦,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向叶无双的眼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以及更深层次的怨毒。
林清雪看着叶无双收脚,心里刚松了一口气,却见他眼神依旧冰冷地盯着地上的王佑麒,似乎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她心头一紧,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猛地冲上前,张开双臂,拦在了叶无双和王佑麒之间。
“无双!你听我说!”她仰着头,直视着叶无双那双深邃的眸子,语气急切,“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不要再动手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因我而起,让我来处理,行吗?”
她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阻止叶无双,保护他,却没意识到,她的这种“保护”,在叶无双看来,或许更像是一种不信任和……轻视。
叶无双看着挡在面前的林清雪,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情,似乎也随着刚才那场战斗的余温,彻底消散了。
他正欲开口。一声如同洪钟般的暴喝,猛地从包厢门口传来!
“竖子放肆!给我住手!”
这声音中气十足,如同惊雷般在包厢内炸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林清雪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叶无双也微微侧目,眼神锐利地投向门口。
只见包厢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老者。
老者看起来约莫六十上下,但身姿挺拔,丝毫不见老态。一头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皱纹不多,但每一道都仿佛蕴含着岁月的沉淀。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练功服,脚下一双黑色的布鞋,纤尘不染。双手自然垂在身侧,手指修长有力,指节微微有些粗大,像是常年练功所致。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沉稳地扫过狼藉的包厢,看到躺了一地的保镖,以及如同丧家之犬般瘫软在地的王佑麒,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当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叶无双身上时,那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化为深沉的审视。
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老者的出现,弥漫开来。这压力不同于叶无双刚才爆发时的狂暴,而是一种厚重如山,沉凝如渊的感觉,让人心生敬畏。
瘫在地上的王佑麒,一看来人,原本惊魂未定的脸上瞬间涌现出狂喜之色,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浑身剧痛和刚才的惊吓而使不上力气,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老者哭喊道:
“铁叔!铁叔您可算来了!救我!快救我啊!”
他指着叶无双,声音因为激动和怨毒而变得尖利无比:“就是这个杂种!铁叔!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仅打了我,还把铁子他们全都打废了!您看看!您看看!简直无法无天!快!快替我弄死他!把他给我碎尸万段!!”
王佑麒的嘶吼在包厢内回荡,充满了小人得志的猖狂和恶毒。有了靠山,他那点可怜的勇气又重新回到了身上,看向叶无双的眼神,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幸灾乐祸。
被称作“铁叔”的老者,却并没有立刻理会王佑麒的叫嚣。他的目光,始终牢牢地锁定在叶无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