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手中的云晶,目光穿过那高高的窗户,眼中的恨意再也藏不住。
“谢槿宁,这一次,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刑部牢狱中
谢沐瑶望着谢槿宁的背影,从刚才的面色狰狞,忽地变为了平静,最后又挂上了得意之色。
“你杀了我又如何。”
她低声笑道“不过是在这个世界死去罢了,就算我没了系统,眼睛一睁一闭,就又是重生。”
“呵,只要我谢沐瑶在这本书里不想死,我就永远不会死。”她望着谢槿宁的背影,低声自言自语着,眼中既得意又狠毒“而回归原书正轨,失去了觉醒意识的你,再不可能重生。”
“下一世,我绝不会再犯这一世的错误。”
……
走出刑部的谢槿宁,在后面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忽觉得背脊骨发凉,她不由得转身看了一眼。
“宁妹,如何了?”
在外边等着的谢郢川将她出来,急切地上前询问。
他虽然暂代一品相国之位,可六部之中不该他染指的地方他绝不踏足,可谓是谨小慎微,自然也没跟着谢槿宁进去。
谢槿宁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们去东街的贫民窟。”
“贫民窟?去那作甚?”谢郢川只疑惑了一瞬,眼中便闪过了明了“谢沐瑶这几日躲在那?”
“嗯。”
谢槿宁一步都没停留,像是后边有恶鬼在追她一样,迅速骑了马,往东街去。
后边的谢郢川只慢了一步上马,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所幸谢槿宁刚刚说过位置,他一路策马而去,到贫民窟的时候,谢槿宁早就栓好了马,在询问那边的住户了。
“那姑娘啊。”老太太正坐在门口,对着谢槿宁讲述这几天的见闻“她是几日前搬来的,那时候她孤身一人,整个人裹成了一团,我还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出什么事了。”
“我看就是个疯子。”旁边扛着锄头的农夫啐了一口“这几天我经过她门口的时候,还听见她在里边自言自语。”
谢槿宁听到这,皱了皱眉“自言自语?”
“对!”另一个人接话道“我有一次早上天还没亮就下地去干过,经过她屋子的时候,也听到里边传出来她的声音,我下意识就看一眼,那屋子里一点光都没透出来,真真是吓死我。”
“对对对,我记得她是前几日雨夜里搬来的,裹着件黑斗篷,跟个游魂似的,有一次我起夜时瞧见过她,她走路都不带声响的,瘆人得很。”
“哎呦不说了不说了,想想都起鸡皮疙瘩,走了走了。”
话说到这诡异的场景,几人只觉得背脊骨发凉,不敢多说,散了开去。
谢郢川与谢槿宁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映着对方凝重的神色。
谢郢川抬手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腐朽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阴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屋内十分昏暗,唯有从破败窗棂透进的几缕光线,在地上投下点点光斑。整个屋子残破得很,甚至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隔音效果几乎为零。
谢郢川扫了眼四周,淡声道“他们应该没说谎。”
“嗯。”
谢槿宁掀了掀被褥,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在这样的地方待十天,也是难为她了。”
谢郢川“客栈都要路引登记,她若去投宿,只怕不出半日就会被官府的人找到。”
谢槿宁点了点头,整间屋子什么也没有,查不到谢沐瑶这几日在做什么,她也不再停留,默默退了出去。
出来后,她沉默着没有说话,谢郢川开口道“在想那农夫说的话吗。”
“嗯。”谢槿宁喃喃道“那农夫说谢沐瑶在屋子中自言自语,形状疯癫,我觉得不然。”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谢郢川也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他一时间也想不到谢沐瑶会在自己屋子里说些什么。
没等她们走几步路,一道慌张的声音就叫住了他们。
“兄长!二姐姐!”
只见谢知礼正骑着马匆匆从城外赶来,气喘吁吁地喊着他们。‘
谢郢川问“礼弟,何事慌张?”
谢知礼说道“兄长,儿姐姐,我正要去找你们。”他缓了声气“父亲出事了。”
站在下面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谢郢川问道“怎么回事?”
谢知礼缓了口气,说道“父亲近日在南华寺修行,昨日不知为何,忽然便病倒了,母亲今日去南华寺上香,才知道此事,便请了大夫,结果那大夫竟说,父亲中毒了。”
“中毒?”
谢郢川和谢槿宁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两人相视一眼,没作停留,一同牵了马,谢槿宁说“你去宫中请宋问尘?”
谢郢川点了点头“我正有此意,你先去看看情况。”
“好。”
谢郢川往宫中去,而谢槿宁则是走了反方向,同谢知礼一道往南华寺赶。路上,她问道“大夫可有说中的什么毒?”
谢知礼摇了摇头“具体的还不知道,好像是鞑靼那边的毒。”
鞑靼……
谢槿宁忽然想到了当初为解血见愁之毒,答应商华去谢文清密室里拿的那盒东西时,看到的他与鞑靼人来往的书信。
莫不是因为他先前与鞑靼一起做过太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轰然倒台,鞑靼人想急着灭口?
谢槿宁心中这么猜想着,跟着谢知礼到了谢文清的住处。
盛婉已经在里边了,这会正对着大夫着急着。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让我家老爷醒过来的法子,我多少钱都能给。”
那大夫无奈叹息道“唉,夫人,不是老夫不愿,实在是才疏学浅,看不出贵人中的什么毒啊。”
“你……”
“母亲。”谢知礼打断道“莫要为难大夫了。”
盛婉这才看了过来,满脸急切模样地说“怎么为难了?老爷如今病重,你说怎么办,你……”
她话说一半,才看到站在谢知礼身后的谢槿宁,的目光落在她上时,愣了一瞬。
“宁……宁儿也来了啊。”
谢槿宁微微颔首“见过母亲。兄长已经去请宋太医来了,母亲无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