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冯褚峥老将军和当今圣人出招荤素不忌,收拢钱财的方法更是不讲道德,还是从这些世家中收拢粮食和钱财的招数更是让那些权贵头痛。
在河西丢失虎符那一次的案件中,就是圣人同时给河西和皇陵拨款数额太大,国库无法负担,只能顺便从他们那里拿了一大笔钱救救急,没想到这些人气性大胆子也大,你上边敢坑我,我下边就敢的贪污,造成两处都有极大的贪墨。
皇陵没修建好就算了,还能补救,可河西的银子他们贪得实在是太多,造成老将军最后打了败仗,最后害的老将军为了守住关口领着冯家军一百一十七口人全部战死沙场,惊动朝野,而当时背后牵扯的,可不仅仅是二皇子、江家,还有朝中许多权贵,圣人哪怕再想收拾了这些人都没有办法一气把这些人收拾掉,只能收拾掉一些重点位置上的官吏。二皇子若是让这些事曝光,他的储君之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姜白心中一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握紧手中的虎符,低声道:“那我们得尽快赶到大理寺,绝不能让江瑜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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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牢房中,江瑜正倚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神色平静。他手中握着一枚玉佩,那是他外祖父冯褚峥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十年前,外祖父在河西最后一次出征时,因虎符丢失粮草缺失,敌人步步紧逼,为了保住关卡不失手,最终带着一干舅舅姨母表哥表姐死守全都战死沙场,死后还因为那些人为了隐藏自己贪墨粮草一事,借丢失虎符这一由头,被以二皇子和江家为首的一干人等谴责,背上累世骂名。他的母亲那时正怀着小弟,听闻此消息,动了胎气,难产最后拼命生下的小弟,自己却大出血,死在了产床上。
江瑜从小便立志要查明真相,为外祖父洗清冤屈,他外祖一家是英雄!
“江主事,时辰到了。”狱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江瑜缓缓起身,将玉佩收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皇子果然沉不住气。”
狱卒打开牢门,两名黑衣人走了进来,手中握着寒光闪闪的匕首。江瑜却丝毫不惧,反而笑道:“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掩盖真相吗?”
黑衣人没有回答,径直向他逼近。就在匕首即将刺入江瑜胸膛的瞬间,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住手!”姜白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黑衣人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段琦已如鬼魅般闪身而入,长枪横扫,将两人击倒在地。姜白紧随其后,手中虎符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江主事,你没事吧?”姜白快步走到江瑜身边,关切地问道。
江瑜微微一笑:“多谢姜大夫,我没事。”
段琦收起长枪,冷声道:“江瑜,你倒是好算计,连我们都成了你的棋子。”
江瑜坦然道:“子阳,我也是迫不得已。若不借你们之手,我根本无法接近二皇子,更无法拿到这些证据。”
姜白将虎符和文件递给他:“这是你留在兵部的密档,我们找到了。”
江瑜接过两样东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半块虎符,是我外祖父当年丢失的那块。当年,二皇子和江家大房为了掩盖贪墨军饷的罪行,偷梁换柱,将虎符调包,导致我外祖父含冤而死。这些年,我一直在查这件事,终于找到了证据。”
段琦皱眉:“那你为何不直接将这些证据交给圣人,反而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江瑜苦笑:“段校尉,你以为圣人会相信一个无名小卒的话吗?更何况,二皇子在朝中势力庞大,我若贸然行动,只怕还未见到圣人,就已经被灭口了。”
姜白点头:“所以你想借段侯爷的手,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
江瑜点头:“正是。段侯爷在朝中才是真正的孤臣,若是他出面,圣人必然会相信此事。”
段琦冷哼一声:“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现在二皇子已经盯上了我们,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江瑜神色凝重,现在不是跟段琦翻脸的时候:“二皇子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必须尽快将这些证据交给圣人,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就在这时,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段琦脸色一变:“不好,二皇子的人来了!”
姜白握紧手中的药囊,低声道:“我们得想办法突围!”
江瑜却镇定自若:“不必慌张,我早有准备。”
他走到牢房一角,轻轻敲击墙壁,竟露出一条暗道。段琦和姜白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讶。
姜白心里清楚,这个人比江晖危险多了,能跟江远山的危险程度差不多,等他们发展起来,她一定要提议除了他!
“跟我来。”江瑜率先踏入暗道。
三人沿着暗道一路疾行,最终从大理寺后门的一处废弃院落中钻出。夜空中,星光点点,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接下来怎么办?”姜白问道。
江瑜沉声道:“我们必须尽快进宫,将这些证据交给圣人。”
段琦皱眉:“现在宫门已闭,我们如何进去?”
江瑜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这是我从兵部偷来的通行令,可以让我们进入皇宫。”
姜白惊讶道:“这就是你进密室的原因?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江瑜苦笑:“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整整十年。”
三人不再多言,迅速向皇宫方向赶去。然而,他们刚走出不远,便发现街道上布满了二皇子的侍卫,显然是在搜捕他们。
“看来二皇子已经封锁了所有通往皇宫的路。”段琦低声道。
江瑜眉头紧锁:“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姜白突然眼前一亮:“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绕过这些侍卫。”
段琦和江瑜同时看向她:“哪里?”
姜白指向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那里有一条废弃的水道,可以直通皇宫的御花园。”
江瑜点头:“好,我们走!”
三人迅速潜入小巷,沿着废弃的水道一路前行。水道中漆黑一片,只有姜白手中的火折子发出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脚下不时传来水花溅起的声音。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姜白低声道:“到了,前面就是御花园。”
三人小心翼翼地钻出水道,果然置身于皇宫的御花园中。远处,宫灯高挂,巡逻的侍卫来回走动。
“接下来怎么办?”段琦问道。
江瑜沉声道:“我们必须找到圣人。”
“怎么找啊?”姜白觉得自己穿越穿的真疯狂,大晚上进皇宫玩找皇帝的游戏。
江瑜想了想:“我知道圣人今晚在养心殿批阅奏折,我们可以从后门进去。”
三人借着姜白的木系异能,悄无声息的避开巡逻的侍卫,潜入养心殿。殿内,烛光摇曳,圣人正伏案批阅奏折,神色凝重。
江瑜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跪倒在地:“臣江瑜,叩见圣人。”
圣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皇宫里的防守是不是有些太不严密了?
“江瑜?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瑜将手中的虎符和账册呈上:“臣有要事禀报,事关十年前的河西虎符丢失案和皇陵贪墨案。”
圣人接过虎符和账册,仔细翻阅,脸色逐渐阴沉下来。他猛地拍案而起,双眼紧盯着江瑜:“这些证据从何而来?”
江瑜沉声道:“是臣历经十年,终于查明了的真相。当年,江家大房为了掩盖贪墨军饷的罪行,偷梁换柱,将虎符调包,又贪没粮草,导致储备不足,无法抵抗外贼害的冯褚峥将军一家全都战死沙场。这些账册,正是皇陵和河西贪墨案的铁证。”
圣人眼中怒火中烧却又心里窃喜:“好一个江家,竟敢如此欺君罔上!”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二皇子带着大批侍卫冲了进来,冷笑道:“父皇,儿臣听闻有刺客潜入宫中,特来护驾。”
圣人冷冷地看着他:“刺客?朕看是你心中有鬼吧!”
二皇子脸色一变:“父皇何出此言?”
圣人将虎符和账册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看!”
二皇子捡起账册,脸色瞬间苍白。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父皇,这些都是江瑜伪造的,他意图陷害儿臣!”
江瑜冷笑:“二殿下,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吗?”
二皇子猛地拔出佩剑,指向江瑜:“大胆逆贼,竟敢污蔑本宫!”
圣人怒喝:“住手!来人,将二皇子拿下!”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二皇子见状,狞笑道:“父皇,您以为这些侍卫还会听您的命令吗?”
圣人脸色一变:“你...你竟敢谋反!”
二皇子大笑:“父皇,您老了,该退位了!这江山,该由我来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段琦突然闪身而出,长枪直指二皇子:“二殿下,您的阴谋到此为止了!”
二皇子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段琦已一枪挑飞他的佩剑。侍卫们见状,纷纷倒戈,将二皇子团团围住。
圣人长舒一口气,沉声道:“将二皇子押入天牢,严加审问!”
侍卫们应声而动,将二皇子押了下去。圣人转身看向江瑜,眼中满是赞许:“江瑜,你为朝廷立下大功,朕定会重重赏你。”
江瑜叩首道:“臣不敢居功,只求为外祖父洗清冤屈。”
圣人点头:“冯将军的冤屈,朕自会还他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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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外不远处,段岳正被十名暗卫团团围住。周先生捧着个鎏金匣子走来:“侯爷,殿下给您备了份大礼。”
匣盖掀开,段岳浑身血液凝固——里面是江瑜随身佩戴的羊脂玉佩,此刻正浸在血水里!
“半个时辰前,大理寺天牢走了水。”二皇子的近侍抚掌轻笑,“可惜啊,我们新上任的江主事没能逃出来...”
段岳突然暴起,长剑直取周先生咽喉!暗卫们慌忙阻拦时,他却虚晃一招劈开了鎏金匣子——血玉下方竟藏着张字条,上面是江瑜的字迹:“账在龙首渠”。
“多谢殿下厚赠。”段岳甩出三枚烟雾弹,趁乱跃上屋顶。身后传来近侍气急败坏的吼声:“拦住他!格杀勿论!”
城南旧巷龙首渠,姜白和段琦从皇宫出来,正被二十余名黑衣人追击。段琦突然调转马头:“分头走!你带着虎符去找二哥!”
“段景不是已经和...”
“二哥先行一步,没有跟着大哥走!“段琦一枪挑落两名追兵,“我们在永宁坊有个胭脂铺!”说罢策马冲进岔路,染血的衣服像团火消失在夜色中。
大理寺天牢确实起了火,但关押江瑜的牢房却完好无损。狱卒哆哆嗦嗦打开牢门时,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墙上用血画着只振翅欲飞的鹰。
“果然...”段岳蹲在龙首渠的石碑旁,指尖摸到机关暗格。刚要开启,背后突然传来破空声!他侧身避开的瞬间,三支弩箭深深钉入石碑。
“段侯爷好身手。“树丛里走出个蒙面人,“把账本交出来,殿下或许能饶了江家二房一脉。”
段岳握剑的手微微发颤,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江家?”
“对啊,江家那个有名的病秧子,”蒙面人嗤笑,“正在地牢里...”
话音未落,渠水突然暴涨!一道黑影从水中窜出,寒光闪过,蒙面人喉间已多了个血洞。黑衣人湿淋淋地扯下面巾,露出江瑶苍白的脸。
“你...”段岳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江家大小姐拽着他跳进暗渠:“禁军来了!”
暗渠水道错综复杂,江瑶却像识途老马。拐过第三个弯时,段岳终于忍不住,自己明明在算计江瑜一家,现在怎么反而自己被算计了?
“你怎么在这儿?”
“三哥让我在这里等着。”江瑶咳嗽着摊开掌心,露出道陈年疤痕,“十年前我外祖父临上战场前,把它烙在了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