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五一惊,这震动来自耳内,看来一定是虱子发来神念,忙敛神凝听,只听虱子的声音传来:“大半夜的不睡觉,聒噪个什么?影响老子练功!”
池小五听了松了一口气,以神念答道:“怎么结界也不管用吗?”
就听虱子没好气地说道:“我马上要闯一个关口,容不得半点差错,马上叫那小子安静下来!”说完,就没有了声响。
池小五知道虱子的德行,当即对虚之也道:“长夜漫漫,正是做梦的好时节,睡吧,梦里啥都有,没准儿你就能捡到一颗金丹呢!”
虚之也道:“小五,我突然不想捡到金丹了,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捡到金丹了,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池小五怕再影响到虱子练功,随口应付道:“不捡白不捡,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得你,不过,你还是先到梦里去碰碰运气再说吧!”
虚之也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池小五已躺下,便也只好闭口不言,黑暗中,他的眸子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池小五本来想向虱子请教如何将他人的魂魄拉入自己的梦境,这样自己就可以再次在梦境中将金丹取回,但此时虱子练功面临一个关口,看来也只要等他过了此关再说了。
一夜无话,清晨,池小五被一阵嘈杂声惊醒,只见虚之也已跳到床下,趴着窗子向外查看,池小五见窗棂的影子映在墙上,不禁一惊,没想到自己居然睡过头了,这可是从未有过之事,连忙跳起身来,趁虚之也没注意,将血魂丹收回,虱子却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已经回到了自己身体。
虚之也此时回头道:“小五,好像是奔你来的!”
池小五道:“奔我来的?我就晚起一会,至于这么大的阵仗吗?”
话音未落,就听一人说道:“高师兄英明神武,早已看出池小五与妖人有染,残杀无辜,而今果然证明高师兄所料不差!”听声音正是王孙。
又一人道:“王孙,你不要胡说,小五断不会做那种事,你岂能单凭外人一面之词而下定论?”居然是许可儿的声音。
就听一个声音道:“可儿师妹,池小五会不会做那种事,马上就会知晓,而且,这位姑娘已被牛师叔收为外门弟子,也是我们的同门,怎能算是外人?”说话之人正是高杰,听他的语气在极力维护一个女子,与平日里对许可儿的讨好反差极大。
就听王孙有叫道:“高师兄断不会冤枉那池小五的,他往日早该起床,怎的今日此时还不见人影,分明是畏罪潜逃了。不信,看我撞破他的门,屋内定是空的!”
此时池小五与虚之也已穿好衣服,但听门外脚步声快速逼近,虚之也一个箭步跳过去,一下拉开了门,但见一个人影一个趔趄猛地撞了进来!
池小五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个人,将他拎了起来,道:“王孙,你小子玩什么?”
王孙站稳身子,瞪大眼睛看着池小五,结结巴巴的道:“池小五!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小五怒道:“你以为我该在哪里?”
话音未落,王孙忽地一扭身拦腰抱住池小五,叫道:“高师兄!我抓到池小五了!快拿绳子来,不要叫他跑了!”
池小五此时才注意到,外边站了一群人,在牛鸣的身旁站了一个素色麻布衣服的女子,头上的斗笠垂下面纱遮住了脸,但池小五依然认出此人正是甄九娘,那日大榆树下冒充小桃时就是如此的打扮。
池小五没想到甄九娘如此大胆,居然敢到天都峰来招摇撞骗,任她狡诈多变,此番也定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一念未了,就听“锵”的一声,一个人影已仗剑跳来!来人正是高杰!
虚之也张臂拦住道:“高师兄稍安,这其中必有误会,先把剑放下!”
王孙死死抱住池小五道:“池小五有妖术在身,高师兄大意不得,宁可伤了我,高师兄也不能有闪失!”
池小五伸手抓住王孙的手腕,暗中稍一用力,王孙一声惨叫,松开了手臂,池小五一抖手,将他摔了出去。
王孙的惨叫声未落,就听一声大喝:“池小五大胆,串通妖人,残害无辜,而今又出手伤人,且吃我一剑!”
话音未落,高杰已仗剑刺来,虚之也本来是拦在了门口,没想到高杰突然发难,瞬间已被剑光罩住。
池小五见了一惊,忙一探手抓住了虚之的腰带,向后一拉,虚之也的身子直撞过来,二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高杰见状,身子一跳,长剑再次刺到,池小五不敢暴露真实功力,正不知该如何化解,忽见一道寒光飞来,正击在高杰的剑身上,高杰剑势一偏,忙收身将手中长剑一绕,将那道寒光之劲化去,一抖手腕,“嗖”的一声,将寒光拨到地上,居然是一柄短剑,池小五认出,那正是许可儿的短剑!
就听许可儿高声道:“高杰,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
许可儿虽然对高杰印象不佳,但一直以来还都在保持表面的客气,此时,不仅直呼其名,语气也是极其凌厉,可见她是气得急了。
高杰闻言一怔,指着王孙道:“池小五动手伤人在先,愚兄作为天阶山的弟子,自是有维护山规的责任!”
许可儿冷哼一声道:“怕是你还没有代表天街山的资格吧!在你天佑峰也就罢了,但这里是天都峰!”
高杰听了,脸色一僵,一时无言以对,此时池小五和虚之也已经起身,虚之也闻言也高声道:“可儿师妹说得好!高杰你无视同辈之人也就罢了,如何目无尊长,擅作主张?”
高杰闻言瞪眼道:“我维护门规,哪里目无尊长了?”
虚之也道:“牛师在此,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牛师载誉天阶,你怎敢越俎代庖,无视他老人家?”
高杰听了,脸色大变,忽地,一剑直向虚之也当胸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