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女弟子受她的情绪感染,也神情悲愤,上前扶住她,轻声安慰。
甄九娘抽抽搭搭地说道:“我抵死不从,池小五居然凶性大发,威胁我说如果不从他,就要毁了我的脸!”
甄九娘说到此,声音一下顿住,连连抽泣,似乎气息不济,但众人正听得关键处,但觉宛如一支乐曲在高昂处突然停止,心都被吊在了半空,那几名女弟子轻声道:“不要哭了,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出来,天都峰会为你做主的!”
池小五知道这都是甄九娘的花招,贞洁与容颜是女人最在意的,同时也是男人最在意的,她如此一说一顿,登时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统统拉满。
甄九娘见时机差不多了,吸了一下鼻子,颤声道:“我虽是乡野之人,但也知道女子失节事大,生死事小,便咬牙不从,池小五便在我的脸上连划几刀,我本以为,我即已毁容,他总该息了那无耻的念头,但没想到他竟然趁我受伤之际,强行玷污了我……”
甄九娘说罢,哽咽不止,肩膀耸动,身如弱柳当风,若不是有人扶持,她几乎就瘫倒在地上了!
众人一时激愤不已,即使是许可儿也不再说话,尤其是高杰,“呛”的一声拔出长剑,喝道:“池小五!你如此淫恶,罪无可恕,受死吧!”
话音未落,挺剑就刺!虚之也一晃身拦在池小五身前,高声道:“牛师在此主持大局,何人胆敢僭越?”
王孙高叫道:“高师兄正气凛然,嫉恶如仇,哪里僭越了?”
高杰剑已刺到虚之也身前,闻言,一咬牙,硬生生地收住,但凌厉的剑风已将虚之也胸前衣服划破。
虚之也忙双手掩住胸口,向后跳去。
看着牛鸣眼中的怒芒,高杰不禁心中一凛,暗骂虚之也扯虎皮做大旗,但他也清楚,修行界极重长幼尊卑之序,牛鸣倘若计较起来,自己此举麻烦也是不小,当即忙施礼道:“九儿师妹遭遇实是可怜,小侄一时激于义愤,以至失态,还请牛师叔主持大义,严惩池小五这恶徒!”
虚之也一手掩在胸前,高声道:“大胆高杰,谁人借你的胆子,居然敢对牛师颐指气使,牛师做事,岂用得着你来教?”
高杰闻言脸色一变,嘴唇颤动,一时说不出话来,王孙又叫道:“高师兄激于义愤,为甄九儿师妹请命……”
此时牛鸣一声轻咳,打断了王孙 转向甄九娘问道:“甄九儿,你接着说,其他人无故不得打断!”
牛鸣后一句话已明显含有对高杰的不满,池小五不禁暗叹虚之也不仅马屁拍得好,挑拨离间也很在行。
就见甄九娘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我自分必死,却忽地外边嘈杂起来,听声音来许多人,似在追寻池小五与一妖女而来,双方没说几句,就打了起来,我趁乱躲起,方才逃过一命!”
池小五听了,暗骂甄九娘太能胡诌,看来她是有备而来,自己倒要小心应付。
这番说辞居然与那日牛斗奢寒沙所言暗合,牛鸣听了,也不禁心中一凛,看了池小五一眼,对甄九娘道:“你可记得来人的样子吗?”
甄九娘低头作思索状道:“当时我怕极了,恨不得有道地缝钻进去,哪里还顾得观看争斗?”
牛鸣皱眉道:“甄九儿,你仔细想想,即是没见到人,可曾听得什么?“
甄九娘歪头想了片刻,道:“牛师,他们打得一锅粥般的,我实在是听不清什么,哦……对了,依稀似乎有大仙使,活皮子这几个字!”
牛鸣听了,猛地抬头沉声道:“白松来了没有?“
“弟子在!”随着一声应答,白松分开人群快步走上前来。
牛鸣问道:“白松,前几天夜里,你与牛斗等人可是在石河村与人交手?可曾见过甄九儿?”
白松狠狠地盯了池小五一眼,向牛鸣躬身施礼答道:“弟子那夜与牛斗帮主奢仙使追查一妖女行踪,的确在石河村与那妖女和池小五遭遇发生争斗,但当时情况危急,弟子实在没有注意到这位甄九儿师妹!”
未等牛鸣说话,甄九娘已接口道:“哦!是了,当时我曾听得一位义士指认池小五的身份,听声音就是这位师兄了!后来外边安静下来,我本想一死了之,但姨母是为我所累,才失去性命,我必须要替她报仇,以告慰她在天之灵,奴家在世上再无亲人,想起那日见牛师严重有慈,故而来求牛师为我做主!”
白松道:“不错,当时正是我道破池小五的身份,这小子串通妖女,习练妖法,我是亲眼所见,如今,这位师妹更加证实此事非虚!还请牛师明察!”
牛鸣道:“那日牛斗与奢寒沙登门要人,通过调查,池小五那夜并未外出,而且奢寒沙也用他的法宝演过了,当时他已表明,那是一场误会。但今日甄九儿所说也与奢寒沙所言暗合,所以,在调查清楚之前,池小五不得外出!”
池小五闻言道:“弟子自当配合调查,但这女子与白松都说我串通妖女习练妖法,但不知这妖女在哪?有何特征,如不能找到她,怎知他们不是在信口雌黄?”
未等牛鸣开口,白松一抢先道:“牛师容禀,这妖女弟子见过,她当日的行踪就是弟子追踪到的!如果见到,弟子定然认得!”
池小五发现,甄九娘的面纱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牛鸣听了,向白松道:“此事马虎不得,你果真识得此女并能查到她的行踪?”
白松道:“当日,大仙使到来,需要炉鼎练功传法,牛帮主便寻了一些女子来,次妖女居然趁机混入其中,因她骚媚异常,深的大仙使的欢心,常在左右,故而我等都认得她!”
牛鸣听了,暗暗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就继续追查此女的下落,一有发现,立即汇报!”说完又转向甄九娘道:“甄九儿,你可记得此女的样貌?”
甄九娘道:“当时她以纱蒙面,奴家实在不知她的样貌!”
池小五听了,对甄九娘道:“那妖女的面纱,白师兄找到她时,自会揭下,但是,你的面纱,不知现在可否揭下让大家验明正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