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京城繁华,有诸多美景与趣事,本皇子想与裴小姐一同领略。”
裴宛白心中暗笑陆序之这步步紧逼的态势,表面上却仍是一副略显为难的神情。
她轻轻抿了抿嘴唇,目光流转,似是在权衡利弊,片刻后,微微叹了口气,“七皇子如此盛情,小女若再推脱,倒显得矫情了。”
陆序之脸上顿时绽开灿烂的笑容,仿若春日暖阳,“裴小姐爽快!那本皇子明日定当准时来接裴小姐。”
说罢,他心满意足地起身,带着几分得意离开了正厅。
当来到相府大门口时,故意停下脚步,放开声音,放肆大笑道:“裴小姐答应明日与本皇子共同游玩,本皇子高兴!这些钱赏你们了!”
言罢,他大手一挥,吩咐手底下的人开始撒银子和铜钱。
刹那间,白花花的银子与一串串铜钱如雨点般落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周围的百姓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如潮水般一拥而上,纷纷争抢着地上的钱财。
一时间,街道上热闹非凡,人们你推我搡,叫嚷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哎呀,南燕果然是富得流油啊,这七皇子出手也太阔绰了!”一位老者弯腰捡起一枚铜钱,脸上满是惊叹。
“是啊,这么多银子和铜钱,就这么撒出来了,真是大方!”旁边一位年轻的妇人附和道,眼中满是羡慕。
“看来这七皇子对裴小姐真是一往情深啊,为博美人欢心,不惜一掷千金。”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摇头晃脑地说道。
“你不捡就躲开点,挡着我了!”
一摊贩将那书生挤开。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那书生气的跺脚。
陆序之站在一旁,看着隐藏在人群中的探子,冷冷一笑。
片刻后,他转身登上马车,在侍卫的簇拥下,缓缓离去。
回到驿站,陆序之迅速收起脸上的笑容,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与冷静。
他招来朱雀,低声吩咐道:“明日我与阿宛出游,你们暗中留意周围的动静,尤其是成王的人,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报。”
“另外,安排好城中的暗桩,确保我们的行动万无一失。”
朱雀领命而去。
另一边,相府内,裴宛白也在为明日的出游做着准备。
明天绝非单纯的游玩。
她唤来阿九、柳蓝十影等人。
裴宛白思考一番,对柳蓝道轻声说道:“明日我与七皇子出游,你扮作丫鬟跟着我,留意周围是否有可疑之人。”
“阿九和十影带人暗中跟着我们,若有情况,不要轻举妄动,尽快回来告诉我。”
几人点头应下,裴宛白又仔细思索了一番可能出现的情况,心中渐渐有了应对之策。
第二日一早。
裴宛白早早起身,精心挑选了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花朵,随风飘动,仿若仙子下凡。
她特意挑选了几支发簪别在发髻上,透过铜镜仔细看了看,发没什么问题。
不多时,陆序之的马车便来到了相府门前。
他身着一袭白色锦袍,腰间束着蓝色丝带,头戴白玉冠,显得英姿飒爽。
见到裴宛白,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微笑着说道:“裴小姐今日真美,犹如春日之花,光彩照人。”
裴宛白微微颔首,轻声说道:“七皇子过奖了。”
说罢,在陆序之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陆序之与裴宛白透过车窗,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陆序之指着街边的一处楼阁,说道:“裴小姐,那便是京城有名的悦来楼?据说那里的酒菜乃是一绝,不知裴小姐可有兴趣?”
裴宛白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既如此,便去看看吧。”
当他们来到悦来楼前,早有伙计热情地迎了上来。
陆序之带着裴宛白径直上了二楼的雅间,这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街道。
刚一落座,伙计便端上了精致的酒菜。
陆序之亲自为裴宛白斟酒,说道:“听闻大乾的酒闻名天下,不知裴小姐可否赏脸共饮?”
裴宛白轻抿一口,“自然,七皇子请。”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陆序之与裴宛白对视一眼,心中顿时警惕起来。
陆序之起身,走到窗边向下望去,只见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说书先生,吵吵嚷嚷,似乎在争论着什么。
陆序之皱了皱眉,对裴宛白说道:“裴小姐稍等,我下去看看。”
说罢,便快步下楼。
裴宛白心中担忧,也起身跟了下去。
当她来到楼下时,只见陆序之正站在人群中,与一个看似领头的人对峙着。
“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陆序之神色冷峻,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众人。
那领头的人见陆序之衣着华贵,气势不凡,心中有些畏惧,但仍壮着胆子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只是在争论一个问题,并无恶意。”
“哦?什么问题,说来听听。”陆序之微微挑眉。
“此人并非我大乾之人,来我大乾谋生却轻视我大乾之物,口出狂言,实在令人不耻。”那领头的人说道。
裴宛白走过去,低声,“怎么回事?”
“等他们一说便知。”陆序之给他使了个眼色。
那说书人见众人将矛头指向自己,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冷哼一声道:“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你们大乾的玩意儿,比起我们南燕来,可差得远了。”
“就说这刺绣,在我们南燕,就是普通绣娘的技法都能赢得了你们大乾,你们大乾的刺绣,针法粗糙,图案老套,根本登不得大雅之堂。”
周围的百姓听他如此贬低大乾的刺绣,顿时群情激奋。
一个中年妇女气得双手叉腰,大声骂道:“你这张嘴没遮拦的,大乾刺绣传承千年,多少巧匠心血,容得你在这儿胡说?”
说书人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继续道:“还有你们大乾的瓷器,看着笨笨重重,釉色也不够鲜亮。我们南燕的瓷器,轻薄透亮,那才叫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