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顺祥,泉城内比较有名一家绸缎庄,经营的都是来自江南的苏绣。
再加上老板王喜生很会做生意,所以在泉城内福顺祥的名气很大。即便是第一次来泉城的人,都能很轻易的打听到福顺祥的路。
就是这样一家在泉城都很有名绸缎庄,私底下竟然是段修给自己家人准备的后路,这件事说出去谁会信?
童伟带着段织夏穿行在巷弄间,七拐八绕地朝福顺祥方向移动。段织夏注意到,这些人对泉城的布局异常熟悉,甚至连巡逻队的换岗时间都了如指掌。
\"你们......真的是浙军?\"她忍不住小声问道。
童伟嘴角微扬:\"怎么,不像吗?\"
\"太熟悉泉城了,像是......\"段织夏突然住口。
\"像是早就潜伏在这里的探子?\"童伟替她说完,\"段大小姐,战争从来不只是前线的事。\"
童伟淡淡地说道,然后他突然在一条小巷子里面停了下来,对着段织夏说道:“段大小姐,我们到了。”
说完这句话,童伟指了指对面的福顺祥的鎏金大招牌,对着身后的段织夏说道。
段织夏看到那块招牌,她也很无语,明明她才是在泉城生活了十多年的人,竟然对泉城的路况还没有这些外人强。
“段大小姐,前面就是福顺祥了,想必你也知道要怎么做吧?”
段织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这才带着童伟等人走出小巷,朝着福顺祥那边走了过去。
“咚咚咚。”段织夏轻轻的扣响了房门,很快房门就被拉开了一条缝。
一双眼睛从门缝中看了过来。当里面的人认出是段织夏之后,大门很快就被打开。
王喜生看向段织夏,有一些着急的说道:“大小姐,你怎么才来?”
“这都一天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说到这里,王喜生这才注意到站在段织夏身后的童伟。
“这是?”王喜生皱眉向段织夏问道,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的腰间。
“王叔别紧张,都是自己人。”
看到王喜生摸向了他的腰间,段织夏连忙说道,她生怕童伟会误会,跟王喜生打起来。
一听到是自己人,王喜生虽然停下了想要去磨枪的动作,但是依旧没有放松下来,而是将段织夏拉到自己的身后,一脸戒备的说道。
“自己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他?大小姐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王叔,他们是李督军的人,是来接我们出城的。”段织夏连忙解释道。
“李督军?李珏?”王喜生听到童伟他们是李珏的人,他虽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是缓缓说道:“李珏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小姐还是不要跟这些人牵扯太深。”
童伟听到王喜生这么说,他虽然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
段织夏这个时候处理打圆场,对着王喜生说道:“好了,先不说这些了,王叔,我大嫂呢?
“夫人那边还没有动静,不过这马上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想必夫人很快就要到了。”
“如果时间到了,夫人还没有到,那我就先送大小姐出城。”
“不行,必须要等大嫂一起!我绝不独自一个人出城的!”段织夏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王喜生的提议。
“段大小姐,这个时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真的局面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自然是能够逃出去一个算一个,难道段大小姐真的准备让段修失去他重要的两个人?”童伟皱了皱,开口说道。
听到童伟的话,段织夏突然就沉默了。
就在段织夏准备还说一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从房间后面传来了一阵木柜被推动的声音。
三人纷纷转头,就正好看到钟祺薇从密道钻了出来。
“大嫂!”段织夏在看清来人之后,立马惊呼了一声,连忙扑了上去。
“夫人!”王喜生也是惊呼了一声。
“夫人,你没事吧?”王喜生看向钟祺薇问道。
钟祺薇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段织夏问道:“织夏,你没事吧?都顺利吗?”
“大嫂,虽然过程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是整体来说还是很顺利的。”段织夏连忙说道。
听到段织夏说一切都还算顺利,钟祺薇点了点头,然后她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面多了一个人。
“织夏,这位是?”钟祺薇问道。
“大嫂,他是李督军的属下,说是来接我们出城的。”段织夏压低了声音说道。
“李珏的人?”钟祺薇皱了皱眉,就在她再说一些什么的时候,段府的方向那边传来了一阵枪声。
童伟听到枪声,立马对钟祺薇和段织夏说道:“周楚那边已经动手了,这正是我们逃离的好机会!王掌柜的,快带我们去密道。”
王喜生知道这个事情非常紧迫,但他还是看了一眼钟祺薇,想要问问她的意见。
钟祺薇看到王喜生问询的眼神,她轻微的点了点头。
见钟祺薇也同意童伟他们一起走,他这才走到一旁,推开了柜子,露出了柜子后面的密道。
王喜生率先钻入密道,手中的油灯在狭窄的通道里投下摇曳的光影。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密道四壁长满青苔,脚下不时踩到积水,发出\"啪嗒\"的声响。
\"小心头顶。\"王喜生低声提醒,众人不得不弯腰前行。童伟垫后,仔细地将柜子恢复原位,确保密道入口不露破绽。
密道越走越窄,段织夏的裙摆不时被突出的石块勾住。钟祺薇走在中间,突然脚下一滑,童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
\"多谢。\"钟祺薇低声道谢,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保持安静。\"王喜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抓捕我们的人,一旦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就完了。。\"
众人顿时屏住呼吸,只听见彼此压抑的喘息声。头顶隐约传来皮靴踏过石板的声音,还有模糊的交谈声。一滴冷汗顺着段织夏的额头滑落,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就这样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了近一个小时,王喜生终于停下脚步:\"到了。\"
他推开一块伪装成石壁的木板,清新的夜风顿时涌入密道。众人鱼贯而出,发现自己已站在城西一处废弃的砖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