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剑刃与红娘子双刀相撞的刹那,竟感受到对方的力量如朽木般不堪一击。
她使出全力的劈砍,在陈誉运转道之影功法的防御下,只溅起几星黯淡的火花。
这巨大的反差让陈誉瞳孔微缩 —— 能与自己缠斗许久的叶楼超,实力必然远超眼前的红娘子。
“小心!” 苑心的惊呼声传来。
陈誉侧身躲过偷袭的流匪,余光瞥见苑心正以灵渊鼎的水灵护盾抵御围攻。
她的招式虽已初具灵脉使的神韵,但面对数十人的围攻,额角仍沁出细密的汗珠。
陈誉心中一紧,本可瞬间爆发的剑意不得不收敛三分,刻意将战斗范围控制在苑心周围,形成一道移动的保护屏障。
叶楼超的开山刀舞成一片银光,每一次挥砍都带起血花飞溅。
他边战边吼:“这些贼子还有一部分在围攻乡亲,并在山下设了陷阱!得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红娘子突然从腰间甩出三枚淬毒的暗器,绿光莹莹直取陈誉面门。
陈誉冷笑一声,承影剑划出玄妙的弧度,雷光顺着剑身暴涨,暗器在接触雷芒的瞬间便化作铁水
“就这点本事?” 陈誉剑指红娘子,观察者乐园的印记在手掌中若隐若现,“你们这些蛀虫,今日便是死期!”
红娘子面色狰狞,尖啸着指挥剩余流匪结成战阵,试图用人数压制。
然而在陈誉与叶楼超的配合下,这所谓的战阵如同纸糊的一般,两人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流匪纷纷倒地。
苑心见状,双手结印施展「灵渊活水」。
水蓝色的光芒笼罩战场,受伤的村民们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流匪们沾染到光芒的皮肤却开始溃烂。
红娘子惊恐地看着局势逆转,转身欲逃。
陈誉岂会给她机会,身形如鬼魅般闪现到她身后,承影剑裹挟着九霄雷池图的威压,一剑斩下她的头颅。
“吁 ——” 随着红娘子的倒下,剩余流匪顿时作鸟兽散。
叶楼超拄着刀喘着粗气:“痛快!痛快!自打这群贼子来了,俺们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空有一身武力,但是被土匪以亲人为质,多方要挟,今日多亏了两位英雄!”
陈誉收起剑,抱拳行礼:“叶兄过誉,是我莽撞,险些误了大事。吾名白誉,不知叶兄可知道这附近是何地界!?我们兄妹一路逃荒至此。”
叶楼超闻言神色一凛:“俺曾听村里的老辈说过,安史之乱后,整个唐朝也大不如前,各大节度使割据一方,我们村就是那时避难躲避在此。靠着乡里乡亲寻盐提炼盐的手艺过活。”
“听老辈说,我们这地界是曹州冤句。”
“曹州冤句?”陈誉对唐末做足了功课,瞬息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地界是后世的山东菏泽。这大胡子的壮汉,也十分符合山东大汉的刻板印象。
叶楼超蹲坐在焦黑的树桩旁,粗糙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开山刀的刀柄,望着远处被风沙笼罩的地平线,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愤懑:“哎,近几年日子越发难过了,关东大旱时,我们村收拢了不少难民。本想着能互帮互助,共渡难关,反倒是这所谓的朝廷,缺还在加赋加税...... 那些官老爷们喝着人血,还嫌不够,非要把老百姓逼到绝路上!”
他猛地挥起一刀,斩断身旁的枯枝,木屑纷飞间,眼底尽是绝望。
话音未落,叶楼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站起身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糟了!还有另外的流寇盯着我们村,村里壮年在多次和流寇的大战中,死伤了大半!” 他攥紧拳头,骨节泛白,“我必须尽快赶回村里,就怕红娘子那婆娘兵分两路,一路截杀我们,另一路去村子里抢钱抢粮!”
陈誉见状,立刻招呼苑心:“我们也一起去!” 几人拔腿狂奔,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
远远望去,村庄的方向浓烟滚滚,冲天的火光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叶楼超的脚步愈发急促,喉咙里发出压抑的怒吼,开山刀在手中握得 “咯咯” 作响。
等他们赶到村子时,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房屋被烧毁大半,到处都是哭喊求饶声。
土匪们正在肆意抢夺财物,糟蹋妇女。
叶楼超红了眼,怒吼一声便冲入敌群,开山刀挥舞间,血花四溅。
陈誉和苑心也毫不示弱,陈誉的承影剑裹挟着雷光,所到之处土匪纷纷倒地;苑心则施展出灵渊鼎的水灵之力,水幕如银练般横扫,将土匪们冲得七零八落。
一番激烈厮杀,土匪们被斩杀殆尽,侥幸逃脱的也狼狈逃窜。众人顾不上休息,又忙着扑灭余火。水桶传递的吆喝声、救火的呼喊声,在夜色中交织成一片。
等一切忙完,已是深夜。月光洒在满是疮痍的村子里,照着众人疲惫不堪的脸庞。
村里的空地上,燃起了几堆篝火,村民们围坐在一起商议接下来的日子。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说道,“我们得有自己的护卫队伍,不然以后还得遭这些土匪的毒手!” 众人纷纷点头,一致推举叶楼超担任护卫队队长。
叶楼超站起身来,望着乡亲们信任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叶楼超发誓,定护得大家周全!”
陈誉看着这一幕,心中一动。
他从乐园存储空间中取出几瓶疗伤药剂,对叶楼超说道:“这些药剂能快速治愈伤口,用水稀释后给受伤的村民服下。”
叶楼超半信半疑地接过药剂,按照陈誉所说的方法,给受伤的村民喂下。奇迹般地,原本昏迷不醒、伤势严重的村民,渐渐有了气色,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村民们望着陈誉,眼中满是感激与敬畏……
“多谢壮士出手相救,我们村无以言表,这 10 金请壮士收下。” 白发村老颤巍巍捧着金锭上前,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恳切。
陈誉摆了摆手,指尖不经意划过乐园烙印 ,他陈誉可是拥有千万乐园币的男人,一乐园币都可以兑换几十斤的金子了,几枚金锭在陈誉看来确实如同儿戏。
他目光扫过村民们粗布麻衣下若隐若现的精致玉佩,又瞥见祠堂梁柱上未褪尽的朱漆,心中顿时了然:难怪红娘子这般执着,这看似普通的村落,竟是座藏在深山中的金山。
“老丈,这钱您留着。” 陈誉指了指村口堆积的盐包,“提炼井盐的手艺才是真正的命脉。只是如今世道混乱,财帛动人心啊。”
村老闻言,浑浊的眼中泛起泪花,长叹一声:“壮士好眼力。本想靠着这营生让大伙过好日子,谁料招来杀身之祸……”
一旁的叶楼超握紧拳头,刀鞘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
夜深人静,陈誉躺在村民腾出来的土炕上,苑心蜷缩在他怀中,发间还残留着灵渊鼎的水汽清香。窗外,月光如霜,将残破的村落镀上一层银边,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寂寥。陈誉轻触眉心,乐园提示面板在视网膜上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