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淡淡的看了一眼林思琼,“你有时间在这里阴阳怪气地同我说话,倒不如回去管好你的爹娘和弟弟,让他们别再来烦我了。”
不等林思琼回答,虞听晚就上了马车,温时宴抱着虞幼宁紧随其后。
马车渐渐远去,很快消失在了转角处。
林思琼这才收回视线,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林家三口这是见她和梨儿没用了,又想去巴结虞听晚母女了是吗?
心中这么想着,林思琼缓缓抬头,看向了面前的林府,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她林思琼,是他们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吗?
想得未免也太美了!
...
虞幼宁上了马车,就安静了下来。
虞听晚一开始在和温时宴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但两人都聊了好一会儿了,甚至还说到了好吃的,虞幼宁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两人这才担忧地朝着虞幼宁看了过去。
“幼宁!”虞听晚担忧地看向虞幼宁,“你怎么了?”
虞幼宁眉头皱着,似乎十分苦恼。
温时宴也关切地看向虞幼宁,“幼宁,发生什么事情了?”
虞幼宁挠了挠头,“我刚刚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但它消散得太快,我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闻过了......”
见她一张小脸儿都要皱在一起了,虞听晚赶忙伸出手,帮她抚平眉心的皱纹。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说不定下次闻到,你就又想起来了呢!”
虞幼宁也觉得娘亲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开心地应了下来。
因为三国比试七天之后开始,国子监也放假了,让参加比试的人可以回家好好准备。
不用去国子监上课,对虞幼宁来说简直太快乐了。
早上睡到了自然醒后,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
饭后正抱着温啸天玩儿,楚淮序就来了。
“暗卫传来消息,魏旭已经回到南诏皇宫了。”楚淮序道。
魏旭被快马加鞭送出大雍后,就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护送魏旭的侍卫,按照苟大人的吩咐,将清醒的魏旭又带回了大雍境内。
可刚跨过界碑,魏旭就再次晕了过去,怎么都喊不醒。
侍卫被吓了一跳,再次将魏旭带出大雍,魏旭就醒了过来。
这下,侍卫再也不敢瞎试,继续快马加鞭地赶路,总算是将魏旭送回宫了。
魏折腾了这一路,不仅瘦了,也憔悴了许多,更是对大雍产生了心理阴影,再也不愿意去大雍了。
“南诏皇后虽然没有证据,但还是将这件事归结在了魏昭身上,已经下了命令,让魏昭死在这次的比试当中。”
“南诏皇后说,比试可以输,但魏昭必须死。”
“苟大人应该已经接到命令了,估计正在谋划该如何施行。”
说到最后,楚淮序叹了一口气。
魏昭这情况,还真是艰难。
“南诏皇后好坏啊!”虞幼宁皱眉,“她为什么这么坏?”
“一个人坏,并不需要理由。”
“你这么说,好像也对。那怎么办呀?魏昭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他去看他母亲了,我还没告诉他。幼宁不希望他死?”
虞幼宁认真地点头,“不希望啊!他是我们的朋友啊!我当然不希望朋友死!”
“那就不让他死。”
楚淮序语气淡淡的,可眸色幽深,似乎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办。
虞幼宁根本没注意到楚淮序的眼神,她只是赞同地点头,“对!不让他死!”
看着虞幼宁认真的小模样,楚淮序无声地笑了起来,“晚上父皇设宴,要招待南诏和西凉的使团,一部分官员和亲眷也会相陪,幼宁你也去吧?”
怕虞幼宁拒绝,楚淮序又加了一句,“宴会上有好吃的!”
听到好吃的三个字,虞幼宁的眼神瞬间就亮了,“好呀好呀!
她可太喜欢好吃的了!
楚淮序在温府待了一天,到了要进宫赴宴的时候,这才和虞幼宁坐着同一辆马车进宫。
温时宴和虞听晚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时不时就要掀开车帘,探头往前看。
见他如此,虞听晚只觉得好笑,“他们都还小呢,不过是玩伴罢了,你何必这么在意?”
温时宴摇头,“听晚,你这么想就错了,他们现在是还小,可若是一同长大,那不就成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吗?不得不防啊!”
听他一本正经地这么说,虞听晚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反正说了他也不听。
他最多也就是盯着多看几眼,碎碎念几句。
随他去吧!
到了宴会上,楚淮序让虞幼宁同他一起坐。
虞幼宁也没拒绝,刚坐下,就见对面坐着的,竟然是念一。
“佛子?”虞幼宁眨了眨眼,眼中带有疑惑,“你怎么也来了?”
念一手中拿着念珠,正在一颗颗地拨动,闻言反问,“小僧为何不能来?”
“那你吃什么呀?“”
“你吃什么,小僧就吃什么。”
“啊?”
虞幼宁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和尚不是都吃素的吗?
正要再问,就见皇帝来了,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跟随太子一同起身行礼。
皇帝的心情显然很好,面上笑容灿烂,声音也十分的温和,“诸位免礼,都坐吧!”
待众人落座,顿时歌舞升平,佳肴点心也都端了上来。
看到美食,虞幼宁瞬间就把之前的疑惑抛到了脑后,专心致志地吃东西。
吃着吃着,她渴了,端起手边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刚喝进去的时候,只觉得甜滋滋的,还带着果子的清香。
可很快,虞幼宁就觉得嘴里辣辣的,胃里更像是有火在燃烧,白皙的脸颊也瞬间通红。
“辣辣辣!”
虞幼宁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手扇风,想要给自己降温。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她被辣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楚淮序原本正在听皇帝说话,突然听到虞幼宁说辣,赶忙朝着桌上看去,就见自己酒杯里的酒已经没了,顿时被吓了一跳。
“幼宁!你怎么样!你没事儿吧?赶紧吃些甜的!”
他的酒是果酒,其实只有一点点的酒味。
可对于虞幼宁这个从来都没喝过酒的人来说,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虞幼宁一手抓着一块点心,不停地往嘴里塞。
可她每眨一下眼睛,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眼往下落。
这样子,看起来可怜又可笑。
楚淮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嘴角向上弯了弯。
见他竟然笑话自己,虞幼宁哼了一声侧过了身,可吃东西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
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多少人看到。
只有坐在他们二人对面的念一,盯着虞幼宁看了许久。
这酒他也喝了,并不觉得如何,她为什么哭了?
这饭菜和点心他也吃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奇特之处,她为什么如此喜欢?
难道他缺少的,是味觉吗?
念一想着,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了。
依旧是寡淡无味,穿肠而过。
虞幼宁化悲愤为食欲,吃的肚子圆滚滚的,高高兴兴地同家人一起回了家。
只是回到家中就被温老元帅给喊住了。
“幼宁啊!”温老元帅语重心长,“还有几天,三国的比试就要开始了。五到十岁的参赛者共有五人,分别是你,太子,霍清尘,翟鹤明和苏妙云。皇上说了,从明日起,你们五人就要一同吃一同睡,好好地培养一下默契。”
“什么时候说的?”虞幼宁有些奇怪,“我怎么不知道?”
温老元帅好笑又无奈,“那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虞幼宁点头,“魏昭为什么不同我们一起?”
“七皇子是南诏的人,自然要同南诏的人一起。”
“可南诏的人都想要杀了他啊!怎么会和他配合?”
温老元帅眉心狠狠一跳,“幼宁,这应该是南诏的机密,你怎么会知道?”
虞幼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只捂住嘴也不行,虞幼宁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是太子告诉我的!”
温老元帅又不傻,知道虞幼宁这话不尽不实,但也没再追问,只道,“七皇子聪明谨慎,定然有办法应对,幼宁你还是先和太子他们好好培养一下默契吧!”
虞听晚在旁静静地听着,直到这时才出声询问,“父亲,比试的内容是什么?”
温老元帅摇头,“不知道。每一次比试的内容都不一样,到了比试那天才会知道。”
闻言,虞听晚更担忧了。
但事已至此,又是虞幼宁一早就应下的,也不能临时反悔,只能叮嘱虞幼宁小心再小心。
赢不赢都不重要,虞幼宁的安全才最重要!
从第二天开始,虞幼宁就搬去了宫里,和楚淮序,霍清尘,翟鹤明还有苏妙云住在一个宫殿里。
每日里来教他们的,正是朱学正。
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学的不再是四书五经,也不练字画画,而是让他们互相配合,一同闯关。
六天下来,五人倒是真的培养出了一些默契。
比试的前一晚,除了楚淮序之外,虞幼宁四人都各自回了家中好好休息。
到了比试当天,他们再各自赶往比试的场地。
可虞幼宁霍清尘和楚淮序都到了许久了,翟鹤明和苏妙云仍旧迟迟没来。
皇帝坐在上首,面沉似水,“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才刚说完,承义侯府的马车就匆匆来了。
马车停下,翟鹤明先走了出来。
紧接着,又有一人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这人,正是林若梨!
苏家的马车这时也到了,苏尚书面色难看,“皇上,小女的腿断了,不能参加比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