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挽月仰着小脸,乌黑湿润的双眸望着沈让辞。
这一刻,她只想他在身边。
沈让辞温柔的眸子注视着她。
顷刻,他抬手脱掉被孙国栋的血弄脏的西装外套,回身坐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沉问:“晚晚被吓到了?嗯?”
今挽月摇摇头,“没有。”
她伸出双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身,将脸埋在他心跳炙热的胸膛,“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我妈妈是因为我而死?”
“如果晚晚愿意告诉我……”沈让辞的拇指轻轻摩挲她后颈,像安抚受惊的猫。
窗外雷声绵延,今挽月在温暖的胸膛里,没有任何反应
今挽月将脸埋进他胸口,呼吸间全是令人安心的檀香气息,“当初孙国栋的爸是我爸的下属……”
她的声音闷在衣料里,“他借着辅导的名义...”
回忆起当初,今挽月浑身仍旧不受控制地发抖。
“挽月的腿,真是标准圆柱体呢……”
粗糙带着汗的手心触感,到如今仍旧清晰如昨日。
那时候今挽月年纪小,但出生在今家这样的家庭,从小接收到十分全面的教育,让她已经可以清晰地意识到这是不对的行为。
这是猥亵。
她试图向今礼诚告状。
今挽月无意识地抓住沈让辞的衬衫下摆,布料在指间皱成一团。
但好不容易等到今礼诚回家,她刚开口,今礼诚就不耐烦地打断她,“没看见爸爸正忙?有什么跟你妈打电话。”
妈妈当时在准备一场重要的比赛,她不想因此打扰她。
今挽月声音很轻,几乎发颤地说着埋藏多年的旧年陈珂。
沈让辞耐心地倾听着,越听,手臂收得越紧。
他的脸色发沉,银丝眼镜后的双眸几乎闪过一丝狠戾。
刚刚下手还是太轻。
今挽月还在继续说:“我躲在衣柜里,绝望地等着被孙国栋找到,但最后却等到了妈妈回家。”
她蹲在衣柜里,看着衣柜外的女人,一动不动,几乎不敢相信。
曾婉华也不敢置信,不敢相信她没在家,她的女儿竟受到了这样的遭遇。
她扔掉手里给今挽月带的礼物,慌忙将小姑娘从衣柜里抱出来,眼泪唰地滚下,“别怕,妈妈在,以后妈妈都在,再也没人能欺负晚晚了。”
那一刻,今挽月只觉得全世界都只剩下了妈妈。
只有妈妈是爱她的。
让辞无形松了口气,手掌按在今挽月的后背,“都过去了。”
今挽月闭上眼,轻软的声音里带上了隐忍的痛楚,“自此之后,妈妈就宣布退出马术界,进入今氏,只为打压孙国栋父亲。”
说到这里,她顿了很久,喉咙哽咽,几乎说不下去,“可是,她却……死在了今氏的办公室。”
沈让辞只紧紧抱着今挽月,什么都没有说。
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只是虚浮。
今挽月抬起脸看他,通红的眼眶里是对自己的痛恨,“我总是在想,如果没有我,妈妈是不是就不会退出马术圈,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沈让辞没有用她妈妈是爱她才这样做的那一套安慰她,而是用平稳的语调陈述目前查到的事实,“现在浮出水面的真相基本可以表明,阿姨的死很大可能跟今氏无关。”
“所以,晚晚没有自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