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姐不必为难大哥,今天确实是我不对,还请徐姐姐大人大量原谅我吧。”贺茹笑着道歉,语气轻松。
她越不在意,越显得徐盈斤斤计较。
岳依瑶心中暗叹,难怪贺云盛这些年被贺茹拿的死死的,太会装了!
“既然道歉,还请贺茹妹妹拿出道歉的态度。”徐盈冷声道:“你要是对二哥的死有怀疑,那就报官验尸别总给我安罪名。”
“行了,吵什么吵!”贺承宣黑着脸瞪了眼贺茹,“禁足这段时间,我看你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刚出来就闹事!”
最近本就被贺云盛的死闹的心力俱疲,全京城都等着看御史府的笑话呢,现在又不安分。
贺茹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今天这事还不就因她而起。
他已经对贺茹够仁厚的了,真想不懂她为什么偏偏要和徐盈过不去!
“回去后抄十遍《女戒》!”
贺茹耷拉下头,“是,茹儿知错。”
还真是出师不利,她和岳依瑶说话,谁让她偷听了,跟个鬼一样走路没声音。
爹已经渐渐偏向徐盈了,她不能坐以待毙了。
她该如何将贺云盛的死,发挥到最大程度呢?
唢呐声响起,贺茹回神后退,敛起眼底的复杂。
徐盈跟着送葬队伍,亲眼看着贺云盛的棺材下葬,紧绷的神情才松下来,腿发软差点摔倒,好在被岳依瑶扶住了。
“阿盈,你还好吗?”岳依瑶早就注意到徐盈发白的脸色,关心道。
徐盈也没在意,“应该是昨晚没休息,有些累了。”
“二嫂,把这些事情全部忘记,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徐盈又低声叮嘱道。
把这些事情忘记了,对岳依瑶是好事,否则她会永远困在里面。
为了贺云盛那样的人渣,搭上岳依瑶的一辈子,实话说她都替岳依瑶不值得。
贺云盛他凭什么?!
岳依瑶轻点头,“谢谢。”
回到青梧院,甜杏早就准备好热水,伺候徐盈洗过睡下。
睡了好久,一如既往的不踏实,她又做噩梦了。
徐盈调整着呼吸,擦去脸上的汗水,心绪渐渐平稳。
这样的噩梦,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夫人,奴婢煮了点安神的五福粥,你尝尝。”芍药将粥碗端过来,吹了吹热气喂她吃下。
徐盈一直睡的不踏实,也就晚上和主子同睡的时候还好些,原本她是为徐盈开过安神的药,但徐盈喝了几天不见起色,就不再喝了。
所以她就改成了药膳,这种病就要慢慢补。
“老夫人那边怎么样了?”徐盈接过碗自己吃。
“就那样呗,气的下不了床。”芍药耸耸肩,“她听到夫人不给她侍病,气的更厉害了,她要是以现在的气性,最多三个月就气死了。”
甜杏好奇:“人真能被气死吗?”
“当然会啊。”芍药向她解释,“像老夫人这种年纪大的人,身体素质本就不好,还多病,被气狠了直接过去都有可能。”
“哦,对了!”甜杏突然道:“提到老夫人我才想起来,刚才二夫人向老爷说要离开改嫁的事情,被老夫人给骂了,死活要二夫人给二公子守寡呢。”
“二夫人嫁给二公子才三个月,实际算下来才十九吧,年纪轻轻就守寡,这相当于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啊”芍药摇头惋惜,“而且为二公子那样的人,实在是不值得。”
“重点是二夫人没个孩子,就这样留在御史府给二公子守寡,怎么可能嘛!”甜杏也觉得惋惜。
老夫人这分明就是故意针对。
“夫人还要帮她一把吗?”芍药看向徐盈。
其实贺云盛已经死了,岳依瑶就是把没用的刀,徐盈没有帮她的义务。
这种时候,徐盈还是越少插手越好,贺云盛的死本就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岳依瑶身上,徐盈再过多干预,就算拿不出证据指证徐盈,但徐盈多少也会受牵连。
徐盈轻嗯一声穿衣服,“岳依瑶留在御史府对我们更不利。她是知晓我们在里面的动作的,留在御史府对我们来说是废刀,而对贺茹他们来说,却是一把刺向我们极其锋利的刀。”
既然利用了,那就要安置好她的结局,不要平添麻烦。
她答应过岳依瑶助她离开御史府的,就一定会做的。
还未到正院,就听到贺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因为过分气恼,声音都有些哑了,但依旧很刺耳。
“你个不要脸的,当初是你要死要活非要嫁给云盛的,现在云盛被你克死了,你倒要拍拍屁股走人?!”贺老夫人气呼呼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岳依瑶,“不可能,你既嫁云盛,生是云盛的人,死是云盛的鬼,好好给他守寡,我们御史府还是能养得下你一个闲人的。”
说话很是难听,岳依瑶垂着脑袋低泣,想说话但却说不出。
她说一句,贺老夫人就有一百句更难听的话等着,所以她只能哭博取贺承宣的同情。
要是贺云盛真就喝花酒死在花楼,她也就咬咬牙为他守了这个寡。
但是她实在清楚里面的事情,留在御史府为他守寡,对她来说简直是种折磨。
徐盈说的对,现在她最好的路是尽快逃离御史府,逃的远远的,把这些事情全部忘了,开启新的生活。
“我才十九岁,不能守寡啊!”
“十九岁咋了?!”贺老夫人怒声反驳道:“你就是九岁,成了婚男人死了,你也要给他守寡!”
“成亲三个月了,肚子连点动静都没有,还把云盛给克死了,还不是你不争气造成的!真当我们这御史府是菜市场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岳依瑶,我老婆子就把话放这儿了,这寡你守得住也得守,守不住也得守,你就是觉得委屈一头撞死了,到地下你还是云盛的妻子!”
“娘,同瑶瑶好好说话,有什么事我们都好商量。”贺承宣让人扶岳依瑶起来坐在椅子上。
“有什么好商量的,她既嫁入我贺家,就是我贺家人,必须守寡没得商量。”贺老夫人冷声表明态度。
“老夫人还真是霸道,自己受了一辈子寡,也要让孙媳受一辈子寡!”徐盈的声音传来,走进门就表明态度,明显是要和老夫人刚,“二嫂,她是嫁入贺家,不卖给贺家,她有不守寡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