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抽屉，里面是一堆零零散散的纸币。
不过上面并没有出现提示，说明不是诡异道具，只是普通东西。
中年男子踮起脚，看着抽屉里的东西，两眼发亮。
顾城对着药瓶上的数字，取出了钱。
中年妇女一把抢过，嘴上依旧不饶人：“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顾城说道：“既然钱已经退你们了，可以走了吧。”
准备关上抽屉。
“慢着。”中年妇女伸手拉住了抽屉，然后往里一抓，直接抓出一大把纸币。
中年妇女蹬鼻子上脸，指着顾城：“你想的还挺美，利息不用算了吗？”
中年男子在一旁帮腔：“啊对还有利息，你这人不老实，告诉你，别想蒙混过关。”
中年夫妇站在女孩前面，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可以看到，女孩根本不敢抬头。
顾城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耍无赖。
从结局中就知道，反驳他们一句，他们就能用口水淹死你。
中年夫妇把钱塞进口袋，然后直接拽起患者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
女孩踉跄几步，回头看了眼顾城，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歉意。
看着抑郁症女孩背影，顾城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虽然无论出手还是赔钱，最后女孩都会死，但他的选择对女孩死亡时间，可能也产生了影响。
他突然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顾城坐下，回想之前女孩的眼神。
她为什么会感觉抱歉？
难道是因为她的养父母？
这时，顾城看到女孩之前的座位，座位上有一封信件。
信件封面上写着文字，字迹有些潦草，像是仓促间写下的。
但不难看出，如果时间充足的话，字迹一定十分工整秀丽。
顾城想起中年夫妇数钱时的时候，应该是那个时候，女孩才写下的这段文字。
上面说：
“对不起医生，他们给你带来麻烦了，药钱我以后会还的。
医生，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可以把这封信寄交给十三年后的我吗，那时候，我会把钱都还给你的。
抱歉，我好像欠了你太多东西。
对不起。”
看完文字，顾城默默把信件收了起来。
很明显，抑郁症女孩和之前遇到的两个都是同一个人，只是时空不同。
这时，门口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
看去，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这就是主任。
主任不情愿开口：“恭喜你啊，你升职了。”
看样子，主任很不希望他升职。
主任拿出新的接待室牌子，钉在门后。
砰砰砰——
边砸边说：“居然给你好评，真是瞎了眼了。”
很快主任离开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看了眼顾城，好像在说：看你能撑多久。
过了好一会。
顾城回过神。
直播间中，人类占比已经掉到了59%。
在线观众也掉到了三千人。
很明显，很多观众都不赞同顾城做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弹幕逐渐增多。
“城哥，为什么不揍他们？”
“脱粉了，脱粉了，原来城哥是这样的人。”
“诶，我要去其他直播间。”
“大家别慌，城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谢谢你，别慌侠。”
……
这时，有人在弹幕说道：
“不行，不能打人，有个主播试了，然后就被开除了。”
“有个主播学城哥，然后也活了下来，并且还升职了。”
“啊，难道这个剧本只有坏人得逞，好人受伤的吗？不，我不要看！”
……
顾城突然发现，房间出现了一些变化。
首先是鱼缸，鱼缸里面多了几条鱼。
他记得之前只有几条小鱼。
其次是，房间里的桌子也焕然一新，在桌子旁边还出现了个书柜。
书柜上出现了许多书。
然后墙面也翻新了一遍。
“这就是升职后的变化吗？”
顾城站起来走了走，来到书柜前。
书柜上也增加了许多奇怪书。
比如：
《一块钱怎么掰成两块花？》
《如何在领导的pua下保持自我》
《心理学快速入门。》
《焦虑和抑郁的关系。》
《老年痴呆会传染吗？》
……
看起来，升职后原主依旧很穷，并且还要时时刻刻忍受领导的精神控制。
实在是太惨了。
不过，也能看得出原主升职后十分努力，刻苦学习。
想必现在应该回到巅峰了吧。
顾城看到老年痴呆四个字，突然，他感觉抓住了什么线索。
之前原主说自己总是断片，会不会就是得了老年痴呆？
顾城曾经他看过一篇老年痴呆的小说，当时可把他感动的稀里哗啦。
因此他对老年痴呆也有些了解。
老年痴呆会让人逐渐失去记忆，直到彻底变成一个思维上的婴儿。
如果原主得了老年痴呆，那原主无论怎么努力学习，都会忘掉知识。
顾城想起之前在地铁上的一个结局。
结局中说他得了老年痴呆，会不会是从原主这里感染的？
毕竟他表面上是自己外貌，但实际上是原主身体。
顾城想到：难道那次结局里，柳婉清并没有带着他通关，而是用什么手段把他送了出去。
结果把老年痴呆这个病也给送了出去。
当时，结局中说他得了老年痴呆，还伤心了一下。
现在看来，只是意外。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城迅速回到了座位。
很快，那人来到了门口。
这次是一个男性患者，衣着正常，皮肤正常，看起来没有什么自残行为。
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手上缠着厚厚白色绷带。
具体厚到什么程度呢，打个比方——和拳击手拳套差不多。
男患者看了看走廊左右，又看了看接待室环境，然后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走了进来。
顾城面前出现了系统提示。
【或许我应该看看《焦虑与抑郁的关系》，那里面应该有什么线索。】
顾城示意患者坐下，然后抽出书翻了翻。
果然掉出两张白纸。
一张是日记。
另一张是针对患者的治疗方案。
顾城先看日记，只有短短几行。
【为什么我老是忘记重要的东西，我真够笨的。
我的水平不仅没有进步，还倒退了许多。
无意中，我听同事提起老年痴呆这个词。
我表面上没在意，但我内心已经动摇了。
真是一点不敢去医院，就怕检查出老年痴呆，即便这么做有些自欺欺人，我也只能反复内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