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盘王古树林,也称10万大山,这里是云贵越交死地的中心腹地,但是也是人类难以生存的原始从林,大树株株高耸入云,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树下是各种矮树灌木藤蔓、各种毒蛇毒虫穿梭其中,脚下数万年沉积的树叶、树枝、树干还有动物昆虫的尸体沉积,形成了一阵阵黄色的毒雾,这里别说生存了,寻常人走不出十步恐怕就毒发身亡了,但是就这这个地方的最中心地带,靠近一个巨大瀑布的谷底,居然有一处盆地,四周开满各种颜色和形状的花,巨大的瀑布湖面之上漂浮着巨大的睡莲,大者有丈宽。湖边有一座巍峨的神殿,以雨林特有的红木建成,高20丈,方圆扩100丈,屋顶以棕榈编制,墙上雕刻各种鬼怪、虫蛇、人物显得极为古朴,大殿的门直接开向湖面,一条长长的栈桥一直延伸到湖面上的码头,原来这湖面连同一条河,这这条联通沧浪江,可以说,走水路是进入此处唯一的方式,当然没有巫师驱散毒雾的话,这里依然是禁地。
一条巨大的木船从湖面缓缓使过来停在了湖边码头,码头之上已经又一些身穿红袍,手拿木杖的巫师在迎接。
王敦带着申退之从大船上下来,后面还跟着一队卫兵
申退之问道:“没想到巫神殿居然在这密林之中。”
王敦:“退之,这里是禁地,没有巫神殿的手段,就是修行再高的人也进不来,那毒雾不仅仅可以毒人心智,更重要的还是最大的幻阵,整个盘王林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杀阵,所以朝廷想要彻底翦除三苗九黎,不可能,这盘王古林还藏着数千部落,随便一响应,可以拉出几十万人马来。”
申退之叹道:“盘王苗裔,非比寻常啊!”
王敦:“等下见到大巫,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惊讶,尽量谨言慎行。”
“是!”
“见过国公!”众人下了船,一名红袍大巫师上前行礼。
王敦回礼道:“玄冥大巫师,客气,给大巫师介绍一下,这位是寡人的参政申退之。”
申退之与玄冥相视一笑,申退之点头行礼:“退之见过玄冥大巫师。”
“申大人客气,巫王今日请国公过来看一场好戏,两位请随本座来。”说罢领着王敦他们往神殿内走去。
进入大殿,只见高台之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袍,瘦的只剩下一个骨架的男子
王敦上前道:“巫王!”
巫王:“国公请坐,今日随本座看一场戏吧。”
王敦带着申退之坐下。
巫王跟玄冥道:“开始吧!”
玄冥带着几位巫师来到居中的一个祭坛,然后皆盘膝坐下,口诵咒语,只见从殿外飞进来无数五彩蝴蝶,漂浮半空之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画布,玄冥起身,木头法杖一挥,一道光投入到漂浮的画布之上,只见画布颜色变幻,居然很快变成了一副场景,显示为一座宫殿的室内。
王敦惊讶道:“巫王,这是钟郁阁,陛下的书房?”
巫王笑道:“没错,这就是钟郁阁,不仅仅是钟郁阁,这太晨宫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座的掌握之内,就连你们的皇帝,都未必能摆脱本座的控制。”巫王每挥一下手掌,画面就切换了一个场景,几乎所有太晨宫的重要宫殿都一一展现了出来。
王敦:“巫王,居然又如此通天入地的手段。”
巫王笑道:“我们巫族乃是盘王后裔,个中手段岂是凡人可以揣度的,南朝皇帝人间权势再大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你们且再看看。”说罢手在一挥。
画面显示景帝正躺在床上,且衣服上有绿色幽光闪现,景帝脸色痛苦,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梦魇,嘴里念叨着黛儿。
巫王手一挥,景帝坐起来,然后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欢愉起来,仿佛见到了什么人,走到床旁边,伸出手去触摸自己脸前一处空中,仿佛真的摸到了一个心爱人的脸。
巫王再一挥手,景帝又走回床上躺下,脸上又恢复了如常神色。
申退之看到如此场面,脸色略有难看,但是依然转回常色,申退之目光扫过一眼玄冥,玄冥暗示不必言。
而王敦喜笑颜开:“巫王,难道可以控制陛下的行为和心智?”
巫王道:“本座在之前安排人送了一些香给皇后,不过这些年皇后一直没有用起来,最近才开始用,那香乃是这迷彩蝶炼制而成,香气侵染之处,皆可控制,皇后又命人在皇帝的衣服上熏了此香,故而可以侵蚀他的心神,初期或许只在睡梦中可以控制,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座可以在万里之外操控他,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就连皇帝自己都只是失忆和有些精神恍惚,丝毫不会察觉自己的行为受人控制。”
王敦:“巫王神通神鬼莫测,天下仅有,如此一来,距离巫王带领百万苗民重回中原之日可待了。”
巫王:“国公,本座说要让你成为南朝的皇帝,是因为希望你可以听话,我们三苗九黎被天道所弃,故而我们无法明面上去统治这神州,我们需要代理人,你就是本座选的代理人,但是本座也可以告诉你,若你不听话,本座杀你不过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巫王手一挥,画面闪现到一间卧室,只见一个男子正在和一个美艳的女子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国公惊呼:“森儿!蔡姬,这个孽障!”原来在那里办事的恰是王敦最受宠的三儿子和自己的一个宠妾。
巫王手做一个爪状,只见那个还在和女子欢好的男子,突然用手掐住了女子的脖子,双眼闪着红光、那女子拼命挣扎,但是那男子越掐越紧,很快那女子就一动不动了,而王森杀了人,装的跟没有发生一样,机械般的穿好衣服,然后离开了蔡姬的房间。
“沐国公,家门不幸,本座就帮你料理了,回去国公只需说那女人是暴毙的,家丑也就盖住了,至于你那宝贵的三儿子,回到自己房间睡一觉,起来就会忘了今晚发生的一切。”
王敦脸色铁青,但是看到巫王如此手段,也知道,自己即使在国公府性命依然随时捏在别人手中。
“多谢巫王,巫王下一步计划想做什么,可否告知本公,本公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巫王:“以国公的目前的实力,出兵争夺天下就别想了,故而本座会尽力保障太子登基,太子登基之后,国公可回朝监国,徐徐图之,至于国公离去之后,宣布在云贵越交四州行苗疆大土司制度,交此地给我们三苗九黎自行管理,以后在朝监国,听本座安排行事即可,本座向你保证3年内可登基为帝。”
王敦行礼道:“多谢巫王,那我就先走了,今日的大戏非常精彩,不过我还需回府中处理一些手尾之事。”
巫王挥手道:“你去吧。”
玄冥起身去送,走出大殿,申退之用法术传音给玄冥
“玄冥,巫王如此做有些过了,天子代表天道轮回,如此乱来,必然招惹祸端,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这点都看不明白?”
“申兄,巫王背负三苗九黎的屈辱,若再不抗争,我们将无任何可供容身之地了。”
“玄冥,漓江边的书院里坐的是谁,你们不会不清楚吧,他不动手,不过留三分情面罢了,若巫王再如此任意妄为,等那人杀来,就悔之晚矣了,好自为之吧。”
王敦与申退之一行人乘船而去。
玄冥看着船远去的方向,脸色变得越发沉重,他在东都和张念心交过手,自然知道张念心的厉害,可是这鱼玄机,一声手段比起张念心,可以说是更胜一筹了,如此之人若真的杀上门来,谁人能挡。
转身的一瞬间他自言自语道:“得为自己谋划一下了。”
船上王敦脸色异常难看,他和申退之站在船头,船快速从迷雾中穿行而过。
“申先生,你怎么看?”王敦问道
申退之示意稍等,然后用手结了一个结界,把两人笼罩起来。
王敦看到此情景大惊道:“申先生是修士?”
申退之:“国公,不管退之是什么身份,都会尽心帮助国公成就大业,退之刚才做的是一个禁绝结界,外人无从探查我们两人的交谈,以后我们议论重要的事情需要小心,国公也请放心,有我在您身边,国公的安全无虞。”
王敦大笑:“先生,以后你我就别在群臣相称了,孤家从未想过原来先生有如此高的修为,又先生在身边,孤的大业必成,故而以后王敦愿意以弟子之礼奉先生。”
申退之:“国公不必如此,我们有一段缘分罢了,那巫王虽然巫法大成,但是这世间高人甚多,我虽然有些修为,但是这天下对修仙之人有天道的规矩,不能以术法扰乱天下,干预人间之事,故而日后我的术法只用于保护国公的安全和隐私,不能用于朝堂争斗和天下大势运转,而那巫王反天道而行,我看早晚会有祸端降临的。”
王敦:“如果孤的身家性命都无法保障,确实会举步维艰,如今来看,先生认为本公当如何?”
申退之:“国公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就好,惹事的人不是国公,乃是那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