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思钰与何元朗扮作护卫随从随智信大师入宫见陛下。太监领着三人入了钟郁阁,这小太监入宫不久,到是真的不认得雍王和何元朗。
“国师,您且在书房等陛下,陛下下了朝就会过来听国师说法,只是这两位!”
智信:“这位公公无妨,这两位是本国师的护卫,就留他们在此就好,本座自会跟陛下说明。”
小太监:“好的,那小人先告退了。”
小太监退出了书房。
智信来到堂中盘坐,何元朗随坐一旁,萧思钰仔细在书房中走动查看
“父皇的这钟郁阁没有什么改变,还是老样子,以前父皇每隔几日就会唤我和几位皇兄过来考校功课,其实我的功课一直不比几位皇兄差,不过叶师傅让我藏拙,故而每次我都是最后一名,父皇大概对我失望急了,没少挨父皇的板子。”
萧思钰走到一个画架面前,上挂着一副画像,画像里的女子长的极美,粗布衣裳,在河边织渔网,抬头三份羞涩看着画外的人,仿佛就像活着的一般,那女子与永慧有5、6分像,萧思钰站在画像面前,一行眼泪夺眶而出。
“母亲!这是你吗?母亲!”萧思钰用手轻触画中的女子。
然后突然跪下叩首,痛哭道:“母亲,不孝儿思钰回来了!”
智信看着萧思钰如此,叹息一声诵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何元朗打算起身去劝,智信摇摇头,何元朗又重新坐好。
于此同时,太晨宫含元殿的朝会也正在进行,只是景帝此刻脸色有些苍白,脸上有一些冷汗,整个人看上去状况非常不好。
谢相、崔相看在眼中,目光中隐隐有些担心。
崔相出列道:“陛下,太子中书舍人李姜奏报,太子行驾到了豫州,太子染了风寒,不能乘车,故而在豫州行宫修养几日,奏报说太子如今高烧不退,故而不能亲自上奏。”
景帝听闻,关心道:“太子身体一直不是强健,派与尚医局圣手孙思淼即可赶去豫州,为太子诊治,从宫中取最好的药材带过去,让太子在豫州静养,祭祖之事,不用急于一时。”
崔相:“是,陛下,今日没有什么大事,一些其他的地方奏疏就不在朝上议了,微臣和谢相在中书省酌情处理,陛下认为如此可好?”
景帝已经有些难以支撑:“就依崔相所言,直接批了交给吕绅用印下发,退朝。”
吕绅大声道:“退朝!”
朝臣跪下三呼万岁,不好朝臣看到陛下的样子都流露出担忧之色。
吕绅上前扶着陛下下了朝去。
谢相走到崔相面前道:“崔公,你先去中书省处理政务,陛下的今日脸色不太好,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崔相点头:“谢公且去,陛下有什么情况随时派人来告诉我。”
谢相点头,跟着陛下后面走了。
吕绅扶着陛下上了龙撵
“快去尚医局交孙太医过来,为陛下诊脉!”
小太监点头,快步跑了下去
“陛下,您感觉如何,可别惊着老奴,老奴经不得吓啊!”
景帝躺在龙撵上,用手扶着前额:“这几日朕有些困乏,胸闷气短,许是前一段时间累的,入夜多次梦见嘉妃,梦见她在呼唤朕。”
吕绅越发担心:“陛下,今日国师入了宫,要不让国师做法,看看陛下是否有碍?”
景帝点头,吕绅大喊一声:“起驾中郁阁。”
陛下龙撵被人抬着,直接推开钟郁阁门,进入书房之中。吕绅抬头一见国师、萧思钰、何元朗,顿时惊的一激灵,而景帝睁开眼睛,抬头见到三人,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吕绅,你让他们全部下去,朕和国师单独谈谈。”
“你们都下去,孙太医来了,让孙太医等等,任何人不得进入钟郁阁。”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萧思钰上前跪在龙撵前,景帝膝下:“不孝儿,萧思钰,拜见父亲,父亲,七郎回来了!”话未说完已经声如杜鹃泣血。
景帝上前,用手抚摸自己儿子的头:“钰儿,你回来了,回来就好,为父这三年没有一日不想起你,心中挂念,唯恐你在魏国受了委屈,所幸这些年看你写来的信、还有你叶师傅给为父的信,你长大了、人也长进了,还成家了,为父心理高兴,总算没有让你母亲失望。”
景帝话未说完,眼泪低落在地板上,景帝抬头长叹,忍住不让眼泪在滴下来。
“父亲!”萧思钰抱着景帝的脚,浑身颤抖,哭的泣不成声。
“钰儿起来说话,让为父好好看看你!”
萧思钰跪着抬起头来,景帝用摸摸他的脸,又拍拍他的肩膀:“钰儿长大了,样子比为父年轻时候更俊俏些,你母亲如果还在,看到你这样,应该会很高兴的。”
萧思钰点头,然后回头看了看自己母亲的画像:“父亲,儿子看了母亲的画像,父亲对母亲的心意,儿子感同身受!”
景帝笑了:“钰儿,你是你母亲的儿子,他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子,所以你和你姐姐都像她,所以日后若你坐了天子,你也会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你应该能猜到父皇为何诏你归国吧?”
萧思钰道:“父皇,儿子在魏国之时,虽然魏先帝待儿子很好,之后的齐王和如今的陛下也待儿子如亲兄弟,但是儿子始终明白父皇对儿子的期望,儿子无一日不思念父皇和祖母,只盼望可以早日归国在父皇、祖母膝下尽孝,父皇让儿子做什么就做什么,儿子自己不去想,只会尽力不让父皇对儿子失望。”
景帝点头,站起来,,然后突然脸色一白,一阵昏厥瘫倒在龙撵之上。
“父皇!父皇!”
“陛下!”
众人蜂拥上前,快传孙太医,吕绅大喊
“先不要着急传太医,让本座先看看。”智信上前说道
众人纷纷让开,萧思钰握紧陛下的手问:“大师,父皇到底怎么了?我赶来途中还有消息说父皇身体康健啊。”
“你们先让开!”
众人全部让开,智信走到书房中间,口诵箴言,又用手中的紫金禅杖在地上画出一个12莲花法阵。
“将陛下扶到阵中来。”
众人将陛下扶到阵中,智信对吕绅说道:“去闭了这钟郁阁中所有灯火!”
“是!”吕绅将钟郁阁中所有灯火闭了。
智信走到法阵前:“唵,钵啰末邻陀宁,娑婆诃。”如此诵念三次,每次皆以禅杖点地,三遍结束,只见法阵大亮,整个书房的虚空中突然出现很多绿色的荧光漂浮,陛下的衣服之上也有绿色幽光浮现,并且不断环绕陛下四周,从陛下的鼻口部分不断进出。
萧思钰:“大师,这是?”
智信:“这是南疆巫术!有人对陛下用了巫蛊,本来今日进入太晨宫,我就有所察觉,不过用此术之人功力极深,故而老衲也不敢断定,不过刚才陛下进来的脸色就有异常,这种异常不是简单的人体生病的症状,而是巫蛊入体,而且应该有些时日了,本座大概有10日不曾入宫,若从那时候算起最少也有8、9时间了。而巫蛊从通过衣服接触陛下皮肤传入体内,如今陛下已经沾染颇深,不好处理。”
萧思钰:“那该怎么办,大师你得想想办法救救父皇。”
智信:“这漂浮之物应该属于一种介质,但是这种介质是什么,除非施术之人,外人不得而知,但是可以了解到的是这种漂浮介质可以操控一些东西,比如人,老衲先清除这宫中的介质。”
智信,以禅杖点地三声,地面出现一个裂缝,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吸力,整个太晨宫中的介质都汇聚过来,进入那个裂缝之中。
智信又取出一个玉瓶,交给吕绅:“这颗净尘丹给陛下服下,虽然未必可以让陛下醒来,但是可以护住陛下心神,不被人操控。”
吕绅连忙喂陛下服下。
智信:“吕长史,三日内都不要让陛下离开此阵,我需要逐步清理陛下体内巫蛊毒,去查给陛下准备衣物的人,安排人给陛下重新沐浴更衣,快去。”
谢相吩咐黑龙卫:“去把尚衣局所有人都控制起来,分开审讯。”
巫神殿,巫王只看到智信清理全部漂浮物的一幕,画面就断了,巫王手一挥,画面切换到了一个尚衣局,那里黑龙卫正在抓人,一时间现场乱做一团,那韩长令惊慌失措的躲在角落,想往外逃又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巫王口中轻声念:“十年化一刻,燃尽心中血!”
此刻尚衣局中的韩长令,突然身体不动了,然后皮肤发红发烫、双眼通红,她抓起一把剪刀,身体如鬼魅般穿梭在屋内,黑龙卫抓捕的十几名武士顿时与她缠斗在一起,只见她上下翻飞、身影穿梭入飞,剪刀招招直指武士要害,不过片刻时间就连杀3、4人。
“快发信号求援,有诡异!”
一武士跑出门外,放出信号箭,不久又来了几十名驰援的武士,而现场武士也伤亡了十余人,发疯的韩长令看躲不可躲,逃无可逃,冲向了尚衣局的一干人等,把尚衣局的十余人杀戮殆尽,然后用剪刀指向武士们用恐怖的声音大喊道:“三苗九黎的土地,你胆敢进入一寸,本座让太晨宫和整个梁国不得安宁!”说完将剪刀插入自己的喉咙,倒在地上抽搐死了。
巫神殿的彩蝶画面至此消失不见,巫王在宝座上叹息道:“这狗皇帝命大,没想到这和尚有一些道行,也不知道是和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