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散去,田丰也准备去吃口饭休息一下,然后好好想想词汇。
他现在觉得自己过得特别充实,每一天都在为推翻大汉而努力。
“且慢。”
“阁下请留步。”
黄殊一掸拂尘,开口说道。
闻言,田丰脚步停下,回头看去。
“道长是在叫我?”
田丰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道士。
年轻、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道士。
与大贤良师那种衣着朴素的道长仙师相比,简直是差之甚远。
当然,最让田丰觉得不是好道士的还是因为对方的年龄。
太小了!
能有什么本事?
“贫道黄殊,乃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的师叔。”
“刚刚听闻阁下在宣扬我太平道的善举,贫道觉得你颇有些口才。”
“不知可愿与我寻一酒肆畅谈一番?”
黄殊微微颔首,笑道。
“呵呵,道长,你若说是大贤良师的弟子,田某倒是信你几分。”
“但你这个年纪,说大贤良师是你的师侄...是否有些不妥啊?”
“快些回去吧,我念你年纪尚轻不与你计较,若是再出言轻慢大贤良师,休怪田某不客气。”
田丰苦笑着摇了摇头,提醒道。
现在在田丰心中,大贤良师就是人生的向导,海上的灯塔,天上的启明星。
“咳咳。”
“哎。”
黄殊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一挥一道强风将旁边挂着的旗帜吹的猎猎作响。
然后又是手掌一翻,雷光弥漫。
“这!”
田丰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读书人,对于鬼神之事大部分都是一边心存敬畏,一边又不甚相信。
但今日所见,实在是太让他匪夷所思了。
“贫道道号黄天,样貌不过是示人的东西,年龄可不能完全按照样貌来分辨。”
黄殊收了神通,一脸淡然的看着田丰,就仿佛刚刚那种神仙手段,对他来说不过是随意而为一样简单。
【叮,感受到田丰对宿主的行为产生信仰之力,系统奖励:信仰值+100】
“黄天!”
“仙师莫不是我道信奉的黄天大神!”
田丰面露狂喜之色,满眼热切地看向黄殊。
“正是本座。”
黄殊微微颔首,一副高人姿态。
“仙师!”
“田某是仙师虔诚的信徒。”
“希望能够伴随仙师身边。”
田丰眼中满是热切,开口央求道。
自从与张角交谈之后,他感觉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不是人了。
太平道这么正义,他竟然还在朝中妄自菲薄。
这也让他对太平道充满信仰的同时,又满是愧疚。
“带在身边?”
“是要拜本座为师啊。”
黄殊摸了摸拂尘上的毛,略作犹豫的说道。
一旁的崔琰见状,好似明白了什么。
“师尊功参造化,岂能逢人便收。”
“收徒之事,一看缘分,二看诚心,三看心性。”
“天赋反倒次之!”
崔琰仰起头,一脸傲然地说道。
“看....看这么多呢。”
“仙师,不知田某能否拜在仙师门下,田某心诚,田某心善,在巨鹿县也算小有名气。”
田丰满眼期待的看向黄殊。
“说起来。”
“此番能够相遇,便算是有缘。”
“看你面相忠厚,不似奸猾之人,心性必然不错。”
“就是这诚意嘛...还不太够。”
“你可有什么朋友?”
黄殊神色淡然,缓缓开口。
“朋友?”
“有,就在城中,此番来广平,田某就是想要说服好友一同加入太平道。”
“只可惜他听说我如今是太平道的人,不愿见我。”
“此人少有大志,胸有韬略,乃是世间少有的才俊。”
田丰不是笨人,立刻明悟过来。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所谓的诚意是什么香火钱、拜师礼之类的。
没想到黄殊竟然只是为了广收门徒。
不愧是黄天大神,不为黄白之物而倾心,只为了渡天下间的迷惘之人。
“既然如此,为师便破格将你收为弟子。”
“鉴于你性情刚烈,过刚易折,修道之人,当守阴抱阳,阴阳交合,方为正道。”
“故而,赐你道号,阳虚子。”
黄殊很满意田丰的悟性,当即选择将其收下。
当然啦,就算对方悟性差一点,黄殊也会将他收下的。
田丰虽非完人,但也是难得的大才。
刚而犯上是没错,但身为徒弟,他敢冒犯师父嘛?
地位尊卑就能压死他。
“谢师尊赐名!”
“田丰日后,定将悉心侍奉师父左右,定不辱没师门。”
田丰欣喜若狂,当即抱拳拜道。
听听,阳虚子,自己的道号竟然这么讲究。
一旁的韩猛强忍着笑意,终于听到一个和自己道号差不多的师弟了。
他是慎虚子,而田丰是阳虚子。
俩人都差不多,那方面都虚!
而且最让韩猛受不了的是,对方的道号,要是遇到个大舌头啥的,好像还可以叫羊蝎子。
不能想了,都特么有点馋了!
“阳虚子,带路。”
“为师随你去见见你那朋友,让为师来给他指点迷津。”
黄殊看着田丰,开口道。
“是,师尊。”
田丰应了一声,立刻在前方带路。
众人左拐、右拐,又走了一条大直道,最终停在了一处宅院之前。
府宅上书沮府。
姓沮?
这个姓氏是很少见的,汉末也没几个这个姓的牛人。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沮授了。
历史中二人同属韩馥麾下,田丰因为性格问题不受待见,而沮授却混的很好。
尤其是在袁绍反客为主后,沮授更是军政两手抓,俨然是冀州的二把手。
至于田丰...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谋士。
若是要打个比方,沮授更像是袁绍的诸葛亮,而田丰是袁绍的法正。
当然,每个人都不同,只能稍做比喻。
“田公子,都说了多少遍了。”
“我家家主不愿见你。”
“你快回去吧,你也别让小的为难了。”
“你一天来见好几回,每次都得让我跑去通禀,我很累的。”
府门口站着的家仆看到又是田丰,忍不住哀求道。
这两天,田丰都来见好几次了,家仆是真受不了了。
“放肆!”
“太平道天师驾临,沮公与他怎能闭门不见?”
“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吗?”
“书都读狗肚子里了?”
田丰的火爆脾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指着家仆斥责道。
面对田丰一言不合就开喷性子,家仆显然也是经历过了。
“行,我去通报行了吧。”
家仆自是得罪不起的,当即苦着脸跑入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