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用人,忠奸其实往往都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可控。
如果说昨天是因为给万年公主一个面子,提拔一下黄殊。
那么今天,刘宏算是真正觉得黄殊可用。
前提,你得变得更加容易掌控。
贪财、好色亦或者是其他什么把柄,你总得占上一样。
黄殊目光急转,贪财他表现不出来。
人一旦富有之后,对于钱财就没那么贪婪了,你想要演,都有可能演不出那种贪婪的神情。
但是好色就不同了。
黄殊可以本色出演,都不用演的那种,正常发挥就行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当曹贼。
“陛下,不知道有没有谁家儿媳妇寡居在家的?”
“在下没别的什么喜好,就是比较喜欢那种二十余岁的妇人。”
“最好是没生过孩子的...姿色一定要好。”
于是乎,黄殊一脸坏笑着对刘宏说道。
“嗯?”
“啊?”
刘宏、张让纷纷侧目。
“你小子,没想到你还好这口。”
良久,刘宏神色古怪地说道。
他还以为,黄殊会不要脸的跟他提亲,说是要迎娶公主什么的。
这么看来,他倒不用太过担心黄殊会勾搭自己女儿了。
“陛下,臣这也是响应朝廷号召。”
“朝廷每年都会鼓励大量寡居女子再嫁,臣这也是在为陛下、为朝廷尽忠啊。”
黄殊拱了拱手,大义凛然的说道。
“哼,尽忠报国是吧,朕明白了。”
刘宏轻哼一声,旋即将目光看向张让:“张让,你可知朝中官员中,谁家儿子早亡,留下儿媳寡居的?”
闻言,张让人都麻了。
不是,这种事你问我我能知道个啥?
我都不是什么正常男人,平日里怎么可能去留意这个呀。
你们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陛下,臣听闻何大将军的儿子刚刚亡故不久...”
黄殊目光一转,提醒了一句。
“嗯?”
“何进?”
“没想到,你还好这口!”
刘宏先是一怔,旋即打量了一下黄殊。
“陛下,何进大将军确实有个寡居的儿媳。”
“据说模样十分不错,乃是南阳少有的美人。”
“不过嘛,老奴好像听说她已经为何家诞下一子,怕是不妥吧?”
张让深深地看了一眼黄殊,旋即笑意吟吟的对刘宏说道。
“什么诞下一子。”
“那是过继的。”
“何进他儿子年轻时恣意放纵,迎娶尹家小姐后身体已经不行了。”
“何家为了颜面,将何咸年轻时和何进小妾偷...嗯,这件事朕准了。”
刘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差点把何进家中那点破事都给抖搂了出来。
幸亏最后反应了过来,否则自己这大舅哥家里那点破事都得传出去。
这丢的可就不仅仅是何进家的颜面,还是他皇家颜面。
“黄殊!”
“你给朕记好了,这女子朕答应指给你,但你莫要亏待与她,否则朕决不轻饶。”
刘宏目光看向黄殊,提醒道。
好歹这也算是沾亲带故的,他担心黄殊是为了自污才不得不如此。
“臣,谢陛下恩典!”
黄殊当即对着刘宏躬身一拜。
“张让,黄侍郎的宅邸可曾安置妥当?”
刘宏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对着张让问道。
“回陛下,已经妥当了。”
“就在城东步广里,都是达官显贵的住处,不会委屈了黄侍郎。”
张让笑的老脸上都是褶子,说道。
“嗯,等今天下了值,你就带他去那宅子,一个外臣,不能一直赖在朕的宫里。”
刘宏微微颔首,提醒道。
“老奴,遵旨。”
张让点头哈腰的应下。
“黄侍郎,朕问你,你觉得今日早朝,刘宽所奏之事朕该不该准?”
刘宏好似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
“刘宽是谁?”
黄殊有些茫然地问道。
“...”
“你告诉他。”
刘宏有些无语,对着张让吩咐道。
“嗨,就是那个提议与黄巾贼交换俘虏、人质那个。”
张让连忙给黄殊解释了一下。
“这等大事,臣不敢多言。”
黄殊连忙摇头。
“啧,朕让你说你就说,朕还能治你的罪不成?”
刘宏有些不爽的喝道。
“那臣可就说了。”
“臣以为...可以换,也可以不换。”
“换,可以彰显陛下的气度以及对将士们的心意。”
“不换,也是情有可原,以免助长了日后投敌之风。”
“不过臣以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等到黄巾军剿灭后,那些曾经被释放家眷的叛贼之将,必然会对陛下心生愧疚。”
“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咱们朝廷天师大破贼众的内应呢?”
黄殊仔细斟酌了一番后,这才开口说道。
“嗯...你这话说的倒也新奇。”
“拟旨,将所有被俘将士的家眷送往虎牢关,让皇甫嵩主导此次置换俘虏之事。”
刘宏略一沉吟,还是决定换了。
主要还是如今国家战事吃紧。
用一些没用的家眷,来换取一些誓死不愿投贼的俘虏,不亏。
“黄侍郎,还愣着干嘛呢?”
“拟旨啊!”
张让看到黄殊迟迟没有反应,不由急声催促了一句。
“啊?”
“我拟?”
黄殊指了指自己。
“不然呢?”
“你是黄门侍郎,你不拟诏,难道让我来?”
张让理所当然的反问了一句。
“我没写过...也没见过,怎么拟啊?”
“哎,我就教你这一次。”
看着黄殊一副我不会的样子,张让无奈的叹了口气。
折腾了一会,废了两份锦帛,这圣旨才算是拟好。
“嗯,字写的倒是不错。”
“听慕儿说你文采挺好,看起来倒也真是那么回事。”
“回头写几首诗拿来,让朕品鉴品鉴。”
刘宏拿起圣旨,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
“臣遵旨。”
黄殊连忙应下。
“没什么问题。”
“拿去尚书台吧。”
刘宏确认了一番后,在圣旨上盖上了自己的天子六印其一。
至于传国玉玺,那东西是尚书台供尚书令盖章用的。
刘宏不管事,不理朝政,留着玉玺在手里也没用。
何况朝廷的绝大多数旨意之中,本就绝大多数都是尚书台代行发布。
“老奴告退!”
“臣告退!”
拿了圣旨,二人立刻躬身退出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