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
“爹,事情都办妥了。”
刘覃一路小跑到刘苛的房间,兴冲冲地说道。
刘苛放下手里的账本抬头询问,
“所有的丝绸和布匹都买回来?”
刘覃点了点头,
“还包括棉絮和木炭,都已经交代清楚了,除了咱们家的布坊,这武陵州郡不会再有任何一家布坊能做出絮衣来,木炭的价格也上调了十成!”
闻言,刘苛满意地笑了笑,
“不错,你总算是做了点人事了。”
刘覃:???
我不是人?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我是你儿啊!爹!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刘苛自知失言,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即沉声道,
“快入冬了,你去让布坊给你做几件絮衣,据观象台所言,今年冬日会有大寒而降,切莫冷着了。”
刘覃回神连忙拱手点头,
“多谢爹!”
待他走后,刘苛立刻起身去找了刘晟。
刘晟听后也颇为满意,
“干得不错,这下那些贱民便熬不过这个冬日。”
刘苛残忍笑道,
“饿不死这些杂种,我就不信还冻不死,那姓秦的野种不是有钱吗?我倒想看看他能不能负担得起我们调控的价格。”
刘晟不置可否地点头。
这段时间,他安排刘家旗下的所有布坊,联合武陵州郡各大商贾世家统一收购布絮棉麻,为的就是垄断整个武陵州郡的布坊行业,将价格抬到了平民难以仰望的地步。
甚至连取暖用的木炭价格也统统调控,上涨到了一个极其夸张的价格,普通百姓根本无法负担。
为的就是不想让清河村芦塘村两个村里的人囤积过冬用的物资。
虽说这样的做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刘晟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自打秦快将粮食从地里种出来后,他们刘家的生意一天比一天惨淡。
他们这大半年囤积的粮食价格直接腰斩,即便如此依旧是无人问津。
最可恨的是,他们还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秦快的名字,已经传到了京城陛下的耳中。
上次的‘霜心散’已然是冒险之举。
再动他的话非但不讨好,反而还会惹得自己一身骚。
可看着这狗东西如此逍遥快活,这口气始终都咽不下。
刘晟才不管会不会误伤到其他人,他只要秦快死。
这种办法看上去尤为极端,实则丝毫没有一点仁慈。
而且秦快就算是冻死了,也跟他刘家扯不上一点关系。
想到这里,刘晟不由地问道,
“姓秦的那个杂碎最近在做什么?”
刘苛回道,
“这厮最近又开始出入妙仙坊,经常夜不归宿。”
刘晟愣了愣,
“又逛妙仙坊?还夜不归宿,萧炽月不管他?”
刘苛也是有些奇怪,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但听手下说,萧炽月整日守在家中不曾出门。”
刘晟一脸惊讶地看着刘苛,随即不由得嗤笑一声,
“这个小家三小姐还当真是宠溺这个杂碎,连他去这种地方都不管不顾。”
说罢他捏了捏茶杯咯吱作响,咬牙切齿道,
“妙仙坊,本官都还未曾去过呢!”
……
这天秦快坐在摇椅上被小慈伺候着,闲散神态无所事事,让萧炽月看得是火大得很,忍不住斥道,
“你要闲着没事就去妙仙坊,别在这里碍我的眼睛。”
秦快愣了愣,嗤笑一声,
“你个臭婆娘倒有意思,人家媳妇恨不得男人天天待在家里,你倒好,还赶着你男人去风尘之地,有你这样做媳妇的?”
“谁是你媳妇?!”
萧炽月嗔怒不已,
“我是你三姐!”
秦快耸了耸肩,满脸无谓。
气的萧炽月顿时感到胸口疼。
这个臭家伙。
在家里不承认自己是他的三姐,在外面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媳妇。
还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了?
“不想去妙仙坊,就去找慕先生看病去,总之老娘不想看到你。”
萧炽月怒声催促。
秦快却笑了笑,
“他没空。”
萧炽月一怔,皱眉不解,
“慕先生今日又无义诊,他能忙什么?”
说罢,门口突然窜出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激动地冲出来对秦快嚷道,
“解了,解了,六少爷,您配置的毒药,老夫研制了三天三夜,终于给解了!”
秦快指着他看向萧炽月,
“这老头也不行啊,还神医呢,随便配置了一种毒药,他解了三天才解掉。”
说罢他站起身从屋里捣鼓了两下,又拿出一个玉瓶扔给了慕恒山,
“呐,接着,这几天别来烦我。”
慕恒山接过后兴奋不已,连忙打开瓶盖猛地嗅了嗅,
“好毒性!六少爷,你等等老夫,老夫此次一个时辰之内必将此毒化解。”
秦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知道了,玩去吧。”
慕恒山心满意足地走了。
萧炽月却傻了眼。
慕恒山好歹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神医,民间地位更是高得离谱。
现在竟然被秦快当猫一样逗着玩。
这啥情况啊?
萧炽月蹙起眉头问道,
“你还会配毒?”
秦快嬉皮笑脸,
“略懂。”
萧炽月:……
这家伙真是欠揍。
这时一阵凉风刮来,萧炽月不由得抱着身子擦了擦。
小慈见状立马从屋内拿出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小姐,气候转了,您切莫着了凉。”
萧炽月暖和了些许后对秦快问道,
“家中可有准备棉絮和炭火?”
闻言,秦快一脸懵逼地看向她,
“为何要准备这些东西?”
萧炽月:?
“没多久便要入冬,莫非你不需要这些物资吗?观象台所报,今年冬日将会异常严寒,你不怕被冻死啊你?”
秦快却不以为然指着自己早已经褪色的单薄麻衣道,
“我一年四季就这一块衣服,冬日也从未靠炭火取暖,不曾准备这些。”
话落,萧炽月惊呆了下巴,
“你说什么?你……你过冬就穿这么点?”
“是啊!”
秦快理所当然道,
“我爹也没取过炭火,我从没见过这种玩意。”
忽然,秦快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笑得猥琐,
“难道是因为我玄阳子体质的缘故?小爷我果然是体质过人。”
萧炽月见他如此自恋,回神后皱眉道,
“即便你是体质过人,可其他人不同,难道这些村民也不要棉絮和炭火来过冬吗?”
此话一出,秦快微微眯起眼睛对萧炽月问道,
“臭婆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炽月深吸一口气,扶额无奈,
“多说无益,你自己去看看城内棉絮和木炭的价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