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酒楼老板们围在一起,眼睛在那二十竹筒花生油上扫来扫去,可脸上却写满了疑惑,他们交头接耳,心里犯着嘀咕:这竹筒里装的到底是啥玩意儿?说实在的,他们自家酒楼平日里做菜,一直惯用的是猪油,对于这陌生的油,还真没半点儿头绪。
林轩见众人这副模样,也不磨蹭,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一位看着较为和善的酒楼老板,爽朗地笑道:
“老板,跟我去后厨瞅瞅,一看您就明白了。”其他老板们一听,哪肯落后?互相瞅了瞅,心照不宣:这同行竞争激烈,万一错过什么好东西,让别人抢了先机,自家酒楼往后还不得喝西北风啊!于是,呼啦啦一群人都跟着往厨房涌去。
进了后厨,林轩不慌不忙地从背篓里拿出几块精心准备的豆腐,那豆腐雪白雪白的,颤巍巍地躺在掌心,看着就惹人喜爱。林轩撸起袖子,亲自掌勺,准备一展身手。他一边倒油,一边暗自想着:这花生油的好处,今日可得让你们见识个够。随着油温升高,厨房里弥漫起一股独特的花生香气,那香味直往人鼻腔里钻,勾得众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开始闹腾。林轩手脚麻利地做了一道麻辣豆腐,又用花生油炒了几个酒楼里常见的家常菜,一时间,厨房里烟火升腾,香气四溢。
不一会儿,菜摆满了一桌。几个酒楼老板迫不及待地围坐一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像盯着什么稀世珍宝。率先动筷的是这个酒楼的老板,他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口中,轻轻一咬,刹那间,眼睛瞪得溜圆,那豆腐爽滑无比,麻辣鲜香在舌尖上跳跃,口感丰富得让人陶醉。
其他老板见状,哪还顾得上什么斯文形象,纷纷举筷疯抢起来,一时间,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不绝于耳。酒楼里的伙计们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纳闷不已:这几位平日里讲究体面的老板,今儿个是咋了?中邪了不成?
“小兄弟,这、这是啥呀?咋这般滑嫩爽口?简直是人间美味啊!”率先尝鲜的老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切地问道。其他老板也纷纷停下手中的筷子,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轩,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渴望,都等着他揭晓答案。
林轩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我们自家做的豆腐。”
“我要,明天就给我送来!”一位急性子的老板脱口而出,生怕晚了一步就订不上。
“我也要!”
“我也要!”
几个老板心急火燎,连价格都顾不上问,在他们心里,这么好吃的东西,只要价格不离谱,那必须得抢到手,这要是摆上自家酒楼的菜单,还不得吸引一大批食客,把对面酒楼的生意都给抢过来。
林轩见火候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说道:“好,一块豆腐二十文,要多少,我就给送多少。”他心里清楚,做生意得细水长流,可不能只图一时的暴利,把路给走窄了。
几个老板一听,不禁喜上眉梢,这么美味的豆腐,才二十文一大块,简直跟白捡似的,心里都暗自盘算着回去后定个高价,这利润空间,想想都让人激动。
这时,一位眼尖的老板瞅向其他菜品,忽然发出一声疑惑:“咦,这些菜都凉了,这油怎么没凝在一起?”要知道,他们平日里用猪油炒菜,菜一凉,猪油就会凝结成白色的块状,客人老是喊着让后厨加热,麻烦得很,所以一看到这花生油的不同表现,立马就警觉起来。
林轩笑着解释:“这是花生油,不仅不会凝,还有股独特的花生香味,用来做过油的菜,可比猪油强多了。”
几个老板一听,赶忙夹起菜品尝,一尝之下,纷纷点头,嘴里嘟囔着:“果真如此,这味道妙啊!”他们心里清楚,这要是引进到自家酒楼,菜品的品质又能提升一个档次,说不定能成为酒楼的招牌特色呢。
当下,这些老板们热情高涨,每人留下三个竹筒的花生油,跟瓜分宝贝似的,迅速把花生油分光了。林轩呢,也不拖沓,和所有老板敲定了送豆腐的数量,拿了今天卖野猪肉和花生油的钱,便马不停蹄地再次奔赴市场,采购了黄豆和花生米各三百斤。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林轩一行又朝着县城外的牛马牲口集市赶去。林武走在前面,他心里有底,毕竟有些买牛的经验,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在牛群里扫来扫去。突然,他眼前一亮,相中了一头浑身腱子肉、看起来格外健壮的耕牛。
林轩见状,快步上前,和卖牛的老农你来我往地讨价还价起来。卖牛老农心疼自家的牛,一个劲儿地夸这牛多好多好,想多要点钱;林轩心里也有本账,虽说这牛是不错,可也不能当冤大头啊。一番唇枪舌剑之后,最终以九十两纹银把耕牛买下。
林武乐得合不拢嘴,美滋滋地把耕牛拴在他推的自行车后面,一行人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这耕牛走路四平八稳,速度不快,大家伙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着,等回到村里,天色已经擦黑。
刚进村口,这耕牛就像个大明星似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嘴里发出阵阵惊叹。在这小莽村,耕牛可是稀罕物,平常只有那些村里有大户的才养得起,小莽村家家户户条件都差不多,一直没这“大劳力”,如今冷不丁冒出一头,能不让人稀奇嘛。林武熟门熟路地把耕牛牵到自家院子里,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仿佛已经看到了来年地里丰收的景象,暗暗想着:有了这宝贝,往后干活可就省力多了。
这边,林满仓听说了耕牛的事儿,一路小跑赶了过来,脸上带着笑,眼里满是好奇。
与此同时,林轩这边一早就安排妥当了,他让二哥林威带着煤和铁矿石回来。
林文也是个机灵的,趁着林轩没回来的当口,自己就把炼钢炉给点着了,热火朝天地开始炼钢。
林大地哥仨也没闲着,泡好了豆子,又自觉地去忙活收集藤条和麻,心里想着:老三交代的事儿,可得办得妥妥当当。林威呢,在一旁专心致志地制作火药,手上的动作娴熟而又小心。
林威一抬头,看见林轩回来了,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几步走到林轩跟前,神秘兮兮地趴在他耳朵边上小声说:“老三,今天你没去镇里,那胡老板可不大高兴,你是没瞧见她那张脸,拉得老长了。”说罢,还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林轩一听,心里满是诧异:这胡赛凤唱的是哪一出啊?正纳闷呢,林威又接着说:
“老三,还有个大消息,胡老板已经把朱富的酒楼盘下来了。她让你明天过去一趟,说是要商议新酒楼开业的事儿,还特意强调那酒楼有你一半呢。”
林轩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上扬,心里对胡赛凤这做法倒是颇为满意:这女人,办事还挺靠谱。
林轩这边也没闲着,叮叮当当一阵忙活,做了一个铁犁杖,又精心给它安上两个小轮子,看着自己的杰作,林轩心里琢磨着:有了这玩意儿,再配上耕牛,干活效率不得蹭蹭往上涨啊。
突然,林轩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脑海里浮现出前些日子听闻的虫灾消息,他清楚,有些事儿得抓紧办了,耽搁不得。
想到这儿,林轩几步走到林满仓跟前,林满仓还在那看耕牛呢。
林轩神色认真地说:“满仓叔,这回有了耕牛,我想再要十个男村民和二十个年轻女村民。”
林满仓一听,顿时愣在原地,心里犯起了嘀咕:要十个壮劳力,倒也能理解,可这要二十个大姑娘、小媳妇的,是要干啥呀?难不成……想到这儿,林满仓神色略显警惕地看向林轩。
林轩看出了他的心思,赶忙解释道:“满仓叔,您也瞧见了,我和我大哥院子里堆了好些藤条和麻,我这是打算做鞋、编炕席、弄竹筐、做竹子鸡笼啥的,这些活儿精细,需要人手。您家婶子、嫂子、妹子,都可以过来帮忙,我每天给开二十文工钱。”
“啥?”林满仓一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心里惊呼:一天二十文?这林轩不会是魔怔了吧?可瞧着林轩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再想想自己那三个儿子,这段时间天天往家拿钱、买东西,那香甜的桂花糕,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吃到呢。
“可是……地里的活儿……”林满仓犹豫着开口,在他心里,民以食为天,庄稼地要是荒了,来年大家伙吃啥呀。
林轩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不慌不忙地说:
“满仓叔,您放心,我后面还会接着买耕牛,再制作些犁地的工具,还有来回拉粮食的车子,到时候就能省出好多劳力,地里的活儿误不了。”
林满仓听他这么一说,仔细一琢磨,可不是嘛,一头耕牛顶得上几十个劳力呢,有了这些家伙什儿,还真不愁地里的活儿没人干。想到这儿,他点了点头,爽快地说:“那行,这事就这么定了。”
这会儿,林满仓看着林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甚至都有点想跟着林轩一块儿干了。
林轩见事儿谈妥了,立刻把村里平时和自己关系好的十个人叫到跟前,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兄弟们,跟着我干,每天都有五十文拿!”
那十个人一听,眼睛顿时亮得像灯泡,脸上乐开了花。他们早就眼巴巴地瞧着林大有几人跟着林轩吃香喝辣,又是去镇里,又是进县城的,心里别提多羡慕了,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哪能不激动。
林轩又拿出一张名单,递给潘巧莲,神色郑重地说:
“大嫂,麻烦您挨着个儿把这些人找来。”
潘巧莲接过名单,瞅了一眼,顿时面露难色,她心里暗暗叫苦:这可咋整,我不识字啊。林轩瞧出了她的窘迫,便耐心地挨个告诉她名单上都是谁。他这么做,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得帮着潘巧莲树立起威信,往后办事才方便。